第61章 第六十一章:献身_对听江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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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六十一章:献身

  江树清犹豫小会儿,硬着头皮求情“圣上,宋国公已多年不理政务,如此牵连”对宋深舟已有失偏颇,眼下又软禁整个国公府,那妍儿,岂不无辜受累?王鹤年同宋深舟串过气儿,自知其中关窍,这把火烧得还不够,他得再添些新柴。“臣附议,十三年前,圣上亲立新法,明察诸事,废除连坐,绝不枉累一人!臣斗胆,敢问圣上,这新法,可还作数?!”众人皆倒抽一口凉气,小小刑部曹侍,仗着与江家宋家那点子缘,竟敢当众驳了龙面。赵文康气得发抖,怒拍一掌,上好的玉扳指,应声碎裂。“好,好!江卿和王卿,可是在质疑孤老聋昏聩?”江树清未曾料到王鹤年这般虎,平日里他谨小慎微,鲜少有如此冲动,赶紧拉着王鹤年下跪求饶“圣上,王曹侍年少鲁莽,实在无心冲撞,还请圣上宽恕!”

  王鹤年只跪地,却一言不发,急得江树清用手肘杵了好几下,恨不能抬手抡他两拳。二人举动,赵文康尽收眼底,既已撒网,再大些又何妨。“后生可畏也!既然王卿熟记新朝律法,做这打杂的曹侍,着实屈才。孤特调你入台狱,每日也无需协各级卿/丞复审查问,只当着那些罪臣的面,将我新朝律法详细讲述,一条不漏。每隔三日,孤会着人随机抽检,若答不上,便是你这刑部曹侍无能,罚十鞭。何时狱中诸人能将我朝律法全熟记于心,就算得圆满,孤便准你回刑部并升任左曹侍郎,可听清楚了?!”王鹤年仍倔强,随即磕头领命“臣,叩谢圣上隆恩!”“子不教父之过!江卿家务难平,想来在公事上也尽不如意,既如此,孤便准你一月假期,回去好好学育子之道!”江树清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软软谢恩,沧州城十年的闲适生活,早磨灭了他当初的雄心壮志,如今只想守着儿女,平安庸碌过完此生便好。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眼下,哪儿还能摘得干净!

  散朝后,宋深舟立即被押去了台狱,路上,江树清有所怀疑,沉声问询“鹤年,平时我瞧你机敏聪慧,成熟稳重,为何今日故意冲动,激怒圣上!你可有所隐瞒,或是何难言的苦衷?”王鹤年淡淡道“并没,今日我确是失了分寸,义父教训,我定当铭记,绝不再犯!”江树清摇头,无论是从前的文殿学士,还是如今的光禄大夫,到底手无实权,搀不上多少要紧事儿,如今这般,只能受着。正想着,王玄斐等人走来,还没等二人俯身行礼,便听得康若冭嘲讽“王曹侍怎还与江大夫在此闲步,宋参政已被押去台狱,您可得赶紧教他熟记我朝律法,不然这每隔三日便要挨上十鞭,旧伤未愈又添新疤,长此以往啧,哪儿吃得消!”江树清暗自呸了一声,这康若冭,人模狗样,真是学到了精髓!面上却毫无显露,仍拱手作礼“王太师,康尚书”王玄斐从未将他二人放在心上,傲慢哼声,提脚离去。

  午后,江芙得知此消息,瞬间瘫软在地,云多多忙扶她起身,置于榻上,转身去拿了姜酒,春寒未尽,千万得注意保暖。小口抿着姜酒,江芙指尖微颤,睫羽扑闪,该来的终究来了,她该努力做些什么,决不能如前世那般,让江家覆灭。“多多,今日殿下会回府么?”“这奴婢不知,娘子你问这作甚?”江芙轻叹“多多,帮我选套艳丽些的衣裳,再备些花露香膏,还有,暖情的酒待我沐浴更衣后,再给我细细打扮一番。”云多多咬牙点头,转身在柜中翻找起来,她自是明白江芙此举为何意。江家遭难,娘子心急,她不过一介妇人,唯有得赵友恒宠爱,才能帮上忙。心有不甘又如何,世事两难全

  傍晚,赵友恒回到府中,破天荒见到江芙正装打扮,在饭厅乖乖等着他。甚少见她穿着如此艳丽,竟还学了时下盛行的‘贴面状’,细眉入鬓,口衔朱桃;青丝俱挽,茭白修长的玉颈一览无余,天儿还冷,她却故意穿得单薄,吐气似秀山缈雾,清寒冷冽,衬以橘黄袖衫襦裙,一时间竟让赵友恒看呆了眼。

  “你这是作何?”江芙直截了当“还请殿下怜惜。”父亲被停职软禁,王鹤年挨罚,宋深舟倒台眼下唯一能依靠的,便是赵友恒,她也懒得弯弯绕绕,更不想学那风情女子做派。“你知道了?”赵友恒上前,扶起正屈身行礼的她,淡淡荷香丝丝入鼻,微甜不腻。闻惯了浓胭厚脂,这清新味道,似七月暑热之际,喝下一口凉茶,心旷神怡。抬手轻摸她的脸,既没闪躲,也不曾开怀,赵友恒哈哈一笑,将人打横抱起,“秀色可餐也!”,随之进了屋。江芙给云多多递了眼神,云多多领会,赶紧拿着酒水一同进了屋。

  将人儿压在身下,赵友恒轻笑“怎的,不想想如何为宋深舟守身?”江芙垂眉“良禽自当择木而栖。”“哈哈好一个良禽择木而栖!主动献身,总有所求罢?”也不知那两行清泪是否真心,江芙喏喏道“父亲,父亲他为人忠厚,少有心眼,今日之事,定非他所愿”见她哭得伤心,赵友恒生了些怜惜,从头到尾,她都没提及宋深舟一句。如今宋深舟丢了头上的乌帽,生死难料,没了盼头,她自是要乖乖听话。可惜之前还想当着宋深舟的面将那圆房的元帕当做礼物递到宋深舟手上,不知那时他还会不会吐上一口老血!

  “殿下,妾身故意穿着单薄,刚在外头呆坐了两刻钟,这会儿只觉寒凉沁人。怕惊着殿下,还请殿下与妾身共饮些酒,暖暖身子”怕赵友恒起疑,江芙软软推开他,起身,自顾自小酌了一杯。再含一杯于口中,江芙闭眼,胡乱地亲了上去口中烈酒尽数饮下,赵友恒哪儿忍得住这般诱惑,当即反客为主。尽管有所准备,但亲密触碰时,她还是忍不住反胃。寄人篱下,又怎能面露不悦之色!

  将人搂在怀中,赵友恒轻轻吻了吻她泛红的小脸,江芙闭眼,微微别过头。见赵友恒丝毫不曾发觉,心里总算舒了口气。赵友恒这人,好高骛远,只要时时俯身恭维,他便会放下警惕,甚至在外看来,他还是算得良人。

  赵友恒只当她是累了,如此娇软模样,当真勾得他心痒难耐。有那么一瞬,他想要个孩子,男女都好,辛苦筹划多年,大业将成之日,多一至亲之人分享,何乐不为!“舒儿,只要你肯乖乖跟着我,你父亲,江家,自然都会好好的。”江树清胆小怕事,王鹤年冲动莽撞,虽不能为自己所用,只要不惹是生非即可。至于宋深舟,从前给他这多难堪,眼下,成了过街老鼠,他怎能不去踩上几脚!

  在此之前,江芙已经吃下避子丸,这是她出嫁前特意找江楠要的,满满一盒,吓得江楠叮嘱了好几遍,此物慎用,每月至多不超过两粒,否则伤身害体。江芙哪儿听劝,赵友恒对她新鲜得紧,几乎日日纠缠一件被穿过数次的衣服,褶皱开线,就算洗得再干净,也是破烂折旧之物,早晚被人丢弃。江芙心态算好,再难有孕总比生个小破烂强!

  江楠刚得知消息时,也心慌担忧,但宋彦眠和方氏却不以为意,每日仍悠闲摆花弄草,故此猜测,这一切皆是宋深舟,王鹤年与圣上联手演得一出好戏。只是如今被禁足,想去晏王府看看江芙或是递个信儿也不能,若是赵友恒想对她不利,这该如何是好!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进不来,江楠只能干着急,好在府中的跑腿小厮每日倒潲水脏物可外出一时半刻,江楠便拖其打听。江芙也不想让江楠担心,偶尔上街招摇过市,这段日子赵友恒对她很是宠爱,赏了不少皇家的好东西,她挑了好几样佩戴。这番举动在外人看来,赵友恒并没因江家受挫而嫌恶,在给家人报平安的同时,也稍稍震慑了某些落井下石之辈。赵友恒自是明白她的小心思,心中喜爱更甚,全当江芙小鸟依人,见娘家败落,只能紧紧贴在他身上寻求庇护,有时还会陪她做做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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