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_穿成病美人师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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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明亮烛光照在倚坐床头的身影。

  闻秋时乌发凌乱,细细软软地挨着单薄里衣,整个人被松开禁锢后,自觉侧过身,避开面前之人的炙热眸光。

  他微垂着头,红若泣血的唇瓣轻颤,住喘着气,一张浸在烛光中的苍脸颊,红晕浮现。

  顾末泽微低了低头。

  清瘦身影瑟缩了下,后背撞床头,又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顾末泽一言发凑近,背对灯火的倒影再次洒落在闻秋时身,强大的压迫感铺盖地。

  “甜,你超甜!”

  倏然,室内响起一个清越恼怒的声音,着凶,尾音还泛着颤。

  “你最甜——”

  顾末泽一顿,看着侧回脸,目若喷火的闻秋时,知为何,到想要的回答,心里某个角落叹了声,好似在惋惜什么。

  顾末泽忽略了那点异:“师叔还要找旁人来吗?”

  他嗓音微哑,起来低低的,里面藏着些许低落。

  “要了要......嗯?”

  闻秋时毫犹豫地拒绝,随后话音一顿,“何时要旁人来了?”

  顾末泽眼神幽幽:“你说了两次,让找贾棠来。”

  闻秋时一愣,片刻瞪大眼睛。

  “?!”

  “要的入药的糖,蜜饯,干果,蜂蜜......”

  闻秋时吸口凉气,一脸可思议,“怎么可把贾棠唤作‘棠’,要唤唤他‘寒碜’!”

  “阿楸——”

  贾棠打了今夜第十个喷嚏,明所以地耸耸鼻尖,裹着被子,大热,让人再添了两个火炉。

  室内,顾末泽沉默一瞬,瞥放在床边的药。

  师叔要......糖。

  竟嫌药苦,问他要糖吃,顾末泽心里突然有些痒。

  他患过疾,曾吃过药。

  幼时无人告诉他身体适还吃药,无人给他熬一碗。最严的一次,他浑身发烫,意识模糊,一头栽倒在泥泞地里,有地面毒虫爬来咬他皮肉,他感觉到疼,以为要死在深林里,直到尸体腐烂都无人知晓。

  他活了下来。

  日后睁眼,礼蹲在身边。

  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眼神空洞,脸有任何表情。

  年幼的顾末泽兴奋已,这魂灵来到他身边两年间,第一次有了动作,学会了蹲身。

  顾末泽惊惶安的心忽地镇定下来。

  倘若有日他真的死了,至少悄无声息,而在礼的注视下。

  顾末泽好似看到了生命的尽头,从那刻起,他开始变得无所畏惧。

  给闻秋时熬药的时候,顾末泽尝了口,第一次尝到药味,觉得苦,亦想到闻秋时会嫌苦喝下。

  师叔......好生娇贵。

  顾末泽犹被轻挠了下,心头有些痒,他出门一会儿,带回街买的蜜饯。

  闻秋时往嘴里扔了个,将残留着余温的药一口喝完,再急忙忙往嘴里塞了一把,埋头过了许久,皱起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喝完药,多久他困倦起来。

  睡下之前,他指了指顾末泽,后者沉默一瞬,侧过脸颊,避开闻秋时的视线,坚持道:“师叔收了徒弟......错。”

  闻秋时气得睡了过去。

  次日一大早,房门险些被敲烂。

  “师父!师父!”

  闻秋时披了件外袍,长发睡的凌乱,浑身带着从被窝钻出的余温,开门迎接清凉晨风的洗礼。

  他睁着惺忪睡眼:“给一个将你逐出师门的理。”

  贾棠缩缩脖颈,纠结地眯起眼睛,让刚睡醒的闻秋时乎看到了,“睁开眼说话。”

  “......”

  贾棠努力瞪了瞪眼,举起手中卷轴,“这有半决赛消息。”

  符会尚未公布,贾棠拿到他爹给的。

  符比半决赛分午与下午两个时段,午九人分为三组,通过画同类符比符威,每组淘汰一人。下午则混战,最后留在场地的两人,决赛。

  贾棠看完马停蹄赶来。

  妙。

  真妙。

  画同类符,可谓公开处刑。

  当着万千场外看众,符师画同类符比威力大小,真正意的谁弱谁尴尬。

  而影响符威的有两,一画符者符术的高深,一画符时注入灵力的大小。

  入半决赛的人,除了本身符师外,修为要同辈翘楚,要成名已久的前辈,体内灵力与被废修为的闻秋时相比,皓月对萤火。

  “完了师父,”

  闻秋时低头看卷轴,贾棠绕着他焦急地来回转悠。

  “就算你符术再高深,顶住别人有灵力加持,何况过了午这关,下午混战的时候,一定众矢之的!”

  赛场,所用的灵符都现场画。

  故而混战一开始,必须依靠灵力躲避旁人攻击,边避边画,闻秋时有修为,画符时哪里抵挡得了攻击,场任何一人只需一道灵力打去,便将他逐出赛场。

  宛误入狼群的小绵羊。

  贾棠长叹,看门口身形清瘦的人。

  晨风仅吹了会儿,青年脸色便过于了,看完卷轴轻咳一声,抬起头,露出秋水似的眼眸,十分弱禁风。

  贾棠昨日一夜未眠,裹着被子打完喷嚏,在锦榻翻来覆去。

  尽管尚未行拜师礼,“师父”两字一出,改口的。他怎么想到,声名狼藉的宗长老会成为他的师父。

  他直觉闻秋时那般恶人,当年之事说定有误会,抑或闻秋时已洗心革面,总之与曾经截然同。

  贾棠有因这些传言对拜师有所顾忌犹豫,唯一苦恼的,他师父看起来手无寸铁,清瘦羸弱,遇到危险恐怕他还得把师父扒拉到身后。

  可他胆小,很怂。

  遇到危险,忍住躲到师父背后怎么办?

  师徒俩一起怂,谁挡在前面呢。

  贾棠苦恼了大半夜,想起昨日扫他的一双幽深眼眸。

  “......”

  他裹紧被子,瑟瑟发抖。

  “怕什么。”一个声音将贾棠思绪唤回。

  他凝神望去,青年细密的长睫掀起,像在人心头扫了扫,“只要某个小倒霉蛋别压赢,就会输。”

  这个位面赋予顾末泽的某些东西,会轻易打破。

  倘若顾末泽真赌他赢,说定他在比赛前会出现各种‘意外之喜’,手脚受伤,染疾惹寒等,多的方法让他输。

  故而,闻秋时除了怕顾末泽压他外,真怕其他。

  贾棠:“?”

  知倒霉蛋谁,一定他。

  晌午时候,符会颁布半决赛相关,并开放了专门的练符场,周围设有结界,可使符威波及外界,练符无所顾忌。

  闻秋时到时,练符场内已有少人。

  “你来啦?”

  一只手臂横在闻秋时身前,袖口绣着金丝,手中拎着一盏青莲灯。

  闻秋时垂眸,看到灯芯‘闻秋时’三字,嘴角微抽。

  最近街,出现许多卖这青灯的。

  张简简还兴奋已地与他说,晚少人提着灯,细看,在灯芯看到他的名字,半决赛时,一定止宗弟子与东街符师给他助威。

  吓得闻秋时晚都想出门了。

  “好看,”

  看到闻秋时面无表情,生晃了晃手,提着的小灯笼左右摇摆,试图吸引对方注意力。

  “面有你的名字,柯柳给买的。”

  闻秋时:“哦。”

  “好看,”生又说了遍。

  闻秋时:“......谢谢。”

  生叹口气,俊俊的脸庞露出沮丧之色,“可惜被提前淘汰,然下次比赛,就可以在下面点灯了。”

  若换个人,闻秋时得当对方在阴阳怪气。

  面前这人,要有炉火纯青的演技,然就真在为台下点灯失落。

  闻秋时环顾四周,好在有其他人,否则估计这家伙要被近千个淘汰之人拖走暴揍。

  “怎么你一人在这?”

  柯柳生两人总被一群北域子弟跟着,生怕两人出什么问题。

  “要下雨了,柯柳高兴,他们在哄,偷跑出来了。”

  生指了指空,随后坐到地,将莲灯放在一旁,拿出数张陈旧的灵符默默盯看。

  闻秋时眼皮一跳,差点以为这些符出自他手,勾勒符纹的手法,制符习惯和笔墨着力点简直一模一。

  “符主真迹?”

  生到,全神贯注盯着张灵符,眼睛一眨眨,身旁小青灯亮着微光。

  闻秋时作罢,到另一边摆出符具。

  他铺平宣纸,正欲提笔时,场地入口处传来交谈与脚步声。

  练符场很宽敞,专供半决赛九人练符,即使楚麟身边跟着一群南岭子弟,显得空旷安静。

  入口喧声,将里面众人视线吸引去。

  “这练符的场地吗?”

  一个轻声低柔的嗓音响起,青年在一群人簇拥下缓步踏入,“在此处练符,兴致都高涨许多。”

  “南独伊?!”

  “他有自己的练符室吗?”

  南独伊腰间玉佩风中轻摇,手负身后环顾四周,一张脸若雪,美眸红唇,十分惹人注目。

  他唇角含着微笑,气质柔和,瞧着极好相处之人,唯独与人对视时,才透出一点若有若无的疏离之意。

  闻秋时抬头看远处的人,正巧与之对,随后收回视线。

  视线被路人遮挡,南独伊歪了下头,发现对方已低头提笔了,“那位宗闻长老?和以前太一。”

  两人同为仙门长老,很早之前有过数面之缘。

  他身旁的灵宗长老望去,忿然道:“正,便他伤了南姑姑。”

  南独伊皱起眉,移开视线,走一个角落。

  他身后的灵宗人士紧随脚步,最近时常送葡萄去的楚柏阳,看了看孤零一人画符的身影,在原地踌躇片刻,在同门喊唤声中一扭头跟了去。

  闻秋时练了小半时辰。

  一丝细雨划过,落在符纸。

  凉风袭来,空乌云密布,眨眼落下万千雨丝。

  结界挡符威,却挡了空落雨,闻秋时无奈收拾起符具,一并纳入储物戒。

  桌面仅留下十张灵符,闻秋时望了眼阴沉色,又看了看储物戒,将符一丝苟叠起来,抱在了怀里。

  让符崽们待在冰冷黑暗的储物戒内,闻秋时于心忍。

  雨大,他可抱着灵符跑回住处。

  雨点滴滴答答落在练符场,众人察觉后,纷纷整理东西离去。

  “生,原来你在这!”

  寻人的北域弟子赶来,看到坐在地拨弄灯芯的身影,边撑伞边将人拉起。

  “下雨了,快与们回去。”

  生提起小青灯,闷闷乐,“湿了。”

  他说着,下意识朝人望去,看到闻秋时从远处离去,想伸手唤人,被旁侧弟子拦下,“走了,莫要理闲杂人士,然得惹一身麻烦。”

  “下雨了,”

  南独伊微蹙的眉头舒展,暗暗松口气,温柔的声音却充斥着惋惜,“今日只到这了,本想多教一点。”

  左右两边的长老连声说:“可惜。”

  围着他的灵宗弟子露出遗憾之色,有人从储物袋拿出伞,“下雨了长老,用的伞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还用的吧,伞面大些,会让雨淋到长老!”

  “来给长老撑伞!”

  楚柏阳弟子中离得最近的,虽然后知后觉拿出伞,依旧占据最有利的地位。

  旁人说的时候,他已行动起来,撑开伞,利落地移到南独伊头顶长空。

  楚柏阳勾唇,正沉浸在南独伊共撑一伞的喜悦中,忽地笑容一顿,望去远处已经空荡的地方。

  楚柏阳视线在偌大的练符场搜寻,一个在雨中往门口跑去的清瘦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闻秋时伞,在淋雨。

  意识到这点后,楚柏阳手指一紧,心虚地收回视线。

  兄长若知道,会责怪他吧......

  楚柏阳看了看手中的伞,又看近在咫尺的南长老,思绪乱成一团。

  可他伞已经撑了。

  现在、现在拿走......长老得怎么看他。

  正当楚柏阳焦急安之际,伞下身影一侧,离开了。

  南独伊看着周围灵宗弟子,人手一把伞,一副恨得在他头顶叠起来的模,“喜欢淋雨,无妨。”

  “这怎么行?!”“长老会感染风寒的!”“长老快到伞里来。”

  南独伊摇头,指临近出口的身影,“有什么行,你们看,有人与一喜欢淋雨。”

  灵宗弟子闻之望去,半晌无言。

  “长老怎么拿自己和那宗恶人比?”

  “雨下大了,像他这,跑得再快会淋成落汤鸡!”

  “他伞,无人肯借他伞,得已罢了。”

  往常加入这些言语的楚柏阳,突然觉得同门之言刺耳。

  正好南长老主动离伞,楚柏阳攥紧伞柄,准备迈出脚步追去,视线忽地一凝,停在了原地。

  灵宗众弟子的嚷闹嘲讽,一下止住。

  万千细雨落下,低着脑袋的闻秋时,抱着灵符撞一袭衣。

  楚柏月一手撑伞,另手扶撞他的身影,止住对方晕乎后退的踉跄步伐,“小心。”

  闻秋时险些撞晕。

  方才他见雨越下越大,望了眼前方,有任何遮挡物,才新低下头,放心大胆地骤然加快脚步。

  曾想刚跑两步,脑袋闷声撞一个胸膛,知从哪冒出的身影,立到他身前。

  闻秋时虚走了两步,被拉回伞下。

  他抬起头,身前轻冠束发的衣男子,浅眸看他,神色间透着点笑意。

  随着凝视,那点笑知觉散了去。

  楚柏月垂眸看着身前的人。

  刚淋了些雨,青年脸色微,乌发雪肤都染了湿,长睫悬着细小雨珠,微微掀起,露出底下仿佛凝了层水雾的秋眸。

  有往昔半点影子。

  刹那间,楚柏月心头涌一种极为可怕的陌生感。

  他脸笑意散去,手握住闻秋时细腕,自觉收紧,直到对方吃痛皱了下眉,才梦初醒地松开。

  “你......”

  楚柏月视线安地垂落,看到闻秋时紧紧护在怀里的一角灵符。

  他愣了神。

  “救命!救命啊!楚柏月!”

  “你怎么了?”衣少年回头,看雨中朝他哒哒哒跑来的人。

  “的符被雨淋湿了......”

  “为何撑伞?”

  “你知道吗?只要下雨就陷入了两难。你看,撑起伞就无法拥抱灵符,,放下伞又无法保护灵符!”

  “......你总有各种歪理,就愿撑伞罢了。”

  “嘘,符崽们可得这话!”

  楚柏月回过神,拽住又打算离伞的人,“送你一程,这跑回去,灵符会淋湿的。”

  闻秋时面露诧异,想到楚柏月惜符之人。

  一般只会想着人会会淋湿,楚柏月却想到灵符。闻秋时低头瞅了瞅怀里的灵符,把握在大雨中,让符崽们一滴雨沾。

  犹豫片刻,他点点头:“多谢。”

  楚柏月松开他手腕,另只一直撑伞的手微动,雨水顺伞沿滴落,倾斜了些。

  门口两道身影消失,练符场仍一片寂静。

  全场脸色最为难看的南岭子弟们,长久沉默后,楚麟率先冷笑出声,“柏月家主只一时被小人蛊惑,莫急,定在半决赛让闻秋时原形毕露,打得他满地找牙!”

  闻秋时打了个喷嚏,回到住处浑身发冷,他放好符纸,换了衣物,外界雨势正大,索性待在房里翻阅书籍。

  书案点了灯,烛光落在纸页,照亮“陨星谷除魔”五个大字。

  这闻秋时昨日买到的书,记载了整片大陆近百年的大事,其中,一半篇章在写陨星谷除魔大战,险些覆灭整个修真界的一场浩劫。

  闻秋时视线落在面,从最初的北域圣尊、宗仙君两人结金兰开始。

  轩窗半敞,一旁花树在雨中舒展枝叶。

  临近傍晚,雨声渐消,一只知从哪来的小身影停留在窗沿,浑身宛滚了墨般,黑乎乎的。

  它嘴里叼着一截细枝,枝头坠着一颗葡萄。

  小身影抖了抖淋湿的翅膀,歪了歪脑袋,血红眼睛盯着书案前的青年,试图吸引对方注意。

  “啾。”

  室内烛光闪动,闻秋时已翻到陨星谷除魔篇章的尾声,圣尊陨落,魔君身死,接着两行字,映入他眸中。

  闻郁之灵兽,巫山千年血鸦。

  大战中受魔君蛊惑背叛其主,后被仙门人士齐力诛杀,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啾。”

  闻秋时心神一震,缓缓望窗口,看到黑色小身影的刹那,瞳孔骤缩。

  “你知道巫山吗?啾。”

  “那跟你去外面的话,就找到巫山吗?那里的家,想家了。”

  “想爹娘了,你可以带去找吗?只信你,啾。”

  “你别理,害怕......你理理......啾。”

  “对起......错了,啾。”

  “你还会帮找巫山吗......要死了......啾,秋,终于叫对了......往后你若找到巫山,会会想到?”

  一片血雾缭绕间,盘膝而坐的年轻男子,骤然睁开眼。

  “噗,”

  顾末泽捂着胸口吐了口血,旋即脸色一变。

  魂铃。

  师叔出事了!

  “怎么办?牧清元他们都在。”

  “长老、疯症犯了吗?”

  “这下去办法,打晕长老吧!”

  挂着‘顾末泽’木牌的门口,立着一群面色惊慌的宗弟子。

  室内一片狼藉,座椅倒地,茶盏果盘摔得粉碎。

  置身其间的青年,好似在房里寻找着什么,住翻寻,意识到门口众人欲靠近,一张灵符横在他们面前,接着歇斯底里的怒喝。

  “别过来——”

  他手指被碎片划破,在窗前桌案四处留下血淋淋的红印,骇人极了。

  顾末泽出现时,正好撞到闻秋时掷符怒喝这幕。

  他视线落在被血染红的手,脸色一沉,运起体内浩瀚灵力,一掌挥落门口灵符,出现在闻秋时身前。

  “师叔,师叔!”

  顾末泽扣住闻秋时停翻找的手,眸光落在他空洞无神的眼眸,眉头紧皱,旋即一手揽住青年腰身,按下挣扎,将人打横抱起,容置疑放到了床榻。

  砰!

  房门一下关了,与外界隔绝。

  犹星光流淌的魂力将闻秋时包裹在内。

  顾末泽坐在床边,紧紧抱着他,手掌落在后脑,揉了揉细软乌发,嗓音前所未有的低柔,“师叔,你醒醒,陷入梦魇了。”

  “......看到它了,它立在窗边,然后飞房里了,”

  他怀里的青年仿佛失了魂,嗓音沙哑,低喃地握紧手中小枝,力道大到全身颤抖,“有,有惨死......你看这它给的葡萄枝,还有一颗小葡萄。”

  顾末泽薄唇紧抿:“师叔你看清些,这枯枝,有葡萄!”

  闻秋时一愣,旋即挣扎地要离开,声音泛着颤,“闭嘴......你给闭嘴......”

  顾末泽将他两只手腕扣在身后,紧紧抱着人,将闻秋时所有的挣扎按到怀里,随后肩处猛地一疼。

  无法逃离又无处发泄怒意的闻秋时,只狠狠咬身前之人的肩膀。

  像要活生生撕下一块肉般。

  鲜血染红衣襟。

  知过了多久,闻秋时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室内一片寂静。

  闻秋时长睫微掀,发现整个人被顾末泽抱在怀里,脸颊埋在对方温热肩窝。

  他鼻尖轻动,嗅到一丝血腥味,脑袋转了转,试图寻找根源。

  这时,头顶方传来熟悉的嗓音。

  “师叔好些了吗?”

  顾末泽松开人,看到青年脸色苍,“师叔可有哪里适?”

  闻秋时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茫然地眨了眨眼,对面前处境尚有些迷糊,略一思忖,点头道:“确实有些适。”

  顾末泽神色骤紧。

  闻秋时看他这般担忧,微红了红脸,太好意思地张开了嘴,露出齿,细看牙尖还残留着一点血迹。

  “知道为何,”

  闻秋时亮完皓齿后,雪脸腮微鼓了鼓,在顾末泽担忧紧张的视线中,困惑而小声地吐出一句。

  “就牙、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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