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结局(上)_对听江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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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七十章:结局(上)

  七月初一,太后寿诞礼程已准备妥帖,圣上仁德,往时,会大赦天下,减税三月,百姓欢喜,争相庆贺。

  “报——理事台外正东门有人击明昭鼓诉冤!”(这段是我根据部分历史乱掐的,告御状的过程)朝会刚散,赵文康正在勤政殿同大臣商议国策,太子旁听,闻此信,王玄斐不满道“如今正是国泰民安,这明昭鼓已多年未动,此人必是那放浪狂妄之辈,快快赶走,莫污了圣人耳!”来报的使官就要退下,赵学睿淡淡开口“圣上,臣觉此人勇气非凡,定有真的冤情要诉;且明昭鼓,本就是平民百姓能望听天意之物,若将人赶走,恐损圣上贤德之名”赵文康连咳了好几声,有气无力道“太子所说不无道理,将人,咳咳带上来”

  如今万事俱备之际,王玄斐自然不愿闹出幺蛾子,竟敢当众驳了赵学睿“圣上,明儿就是太后寿诞,顺乾寺主持有言,须凝气静神,三日内不可沾凶煞之气,恐冲撞太后吉元,后果不堪设想!若要听审,还请圣上过了这三日,再查问不迟!”赵文康只觉王玄斐说得也有理,一时拿不定主意,王玄斐正暗自得意,哪知一向怯弱的赵学睿,今日却铁了心与他唱起反调“太师慎言!圣上乃真龙之子,罡气十足;太后乃紫微垣翼宿星,近三日天象,为亢安—柳坏—参安,主大吉;邳全贫恶,当修身行道,天必赐福!若怕沾染这小小凶怨而弃民不顾,才是有违天道,必将灾祸临头!(胡说八道,莫要深究)”王玄斐气得吹起了胡子,论天象,他并不擅长,赵学睿说了这久,他也没能听个明白,实在还不了口。“既如此,还不赶紧将人带上来!”赵文康再次发话,使官麻溜地退下去领了人来。

  “叩见圣上!民女张雨然,家父乃太医署前首丞张品。今日舍命上谏,妾身状告晏王赵友恒,杀我父,辱我母,屠戮我张家上下十六口人命,罪责昭昭,皆拟于此状纸上,叩请圣上审阅!”张雨然跪伏在地,双手捧上状纸,一介孤女,在场人莫不叹其凄楚可怜。“呈上来!”德顺拿过状纸,递给赵文康。王玄斐明显察觉到赵文康神情愈来愈严肃,他自是慌张,赵友恒这厮,成事不足,此前可是说已将张家清理得干干净净!

  “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有!还请圣上过目”张雨然从怀中拿出一枚铜令,赵文康看过,沉声不发,张雨然又道“此铜令乃城南文家铁铺所制,是晏王暗卫的专令”“德顺,派人去城南文家铁铺传证!”王玄斐舒了口气,他早知文家铁铺会暴露,前几日已吩咐赵友恒已将其撤走,没了证人,仅凭一枚铜令,又能翻出多大水花!众人在厅中干等着,喝了药后,赵文康突然发话“王太师,孤想听听你的看法,咳若此事真如她所说”

  “圣上,晏王品行端正,世人尽知,怎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臣听闻张品一家,乃是回乡路上突遇天灾,躲避不及,才酿此惨祸!这女子身份可疑又满口胡言,定是想栽赃晏王,还请圣上明鉴!”“王太师大度,真是让小女子叹服,哈哈”张雨然突然发话,王玄斐怒瞪着她,此为何意?莫非她与王鹤年串通好,故意诈他?

  “圣上,妖女满嘴胡话,应就地正法,以正我朝法纪!”赵文康没发话,众人也沉默不语,王玄斐只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此时若昏了头,一心想除掉张雨然,反倒弄巧成拙,当即悻悻收了手。“许娘子无辜受辱,她的外祖父竟与贼人同气连枝,可不大度?”王玄斐愣了片刻,才想起张雨然口中的许娘子为何人,他虽不看重这个嫡长外孙女,到底是半个王家人,怎能放置不管。这多年过去,王家和许家追查过多次,都无功而返,且出事儿后,唯一知道事情原委的许曼依却闭口不谈,她死后,这个秘密也随之进了土,如今张雨然要拂去往事尘灰,众人皆提了口气儿,坐等下文。

  “许娘子病重时,我曾随父亲前去问诊,那时年幼,许娘子见我天真懵懂,便没设防。那日,我无意间看到许娘子的手札,得知侮辱许娘子的人,竟是柳昭仪的侄子柳东沭。彼时昭仪娘娘荣宠正盛,王太师也有意与其交好,就算此事被公之于众,也只能被迫嫁给柳东沭。奈何宋大人情深,执意要娶她为妻,许娘子更不愿与人说起此事,只能写进手札中,随之入棺。”众人哗然,王玄斐也觉得老脸挂不住,那会儿,他审时度势,认为赵友恒是太子的最佳人选,又想与宋家结缘,两头讨好。殊不知柳清瑟心眼小,竟指使自家人玷污了许曼依,王玄斐不是没怀疑过,可眼下,东风欲起,他不想与赵友恒反目,至于家仇,只等日后再算。

  “死无对证,仅凭你幼时所见,何以说明!圣上若心存疑虑,将晏王唤来对质即可!”赵学睿难得与王玄斐有共同想法“圣上,臣觉王太师说得不错,众人皆疑,何不传晏王前来?”赵文康点头,随即派人宫人传赵友恒前来。

  赵友恒收到传召,只觉心烦意乱,听说赵学睿、王玄斐等人都在,定不是什么好事。原计划今晚就动身,连夜赶回西京,明日父皇随皇奶奶去顺乾寺后,再伺机起兵,直攻皇城。眼下将他召去,定生出许多是非,可皇命不可违,赵友恒只能硬着头皮进了宫。

  “晏王到——”赵友恒进了勤政殿,照例恭敬行礼“臣叩见圣上”赵文康抬手,示意起身。所列之罪,赵友恒自是一条不认“圣上,臣从未见过这女子,何来仇怨?至于已故的许娘子,若真是柳东沭所为,臣必亲自绑了他,替柳学士给许家人赔不是!”赵友恒搬出了柳暨怀,赵文康无话可说,当初他也受过柳学士指导,人虽不再,情义难忘,倒还真不能拿柳东沭怎样。恰好此时,派去搜查城南文家铁铺的使官回话,那处早已人去楼空,没留下任何痕迹。很快,因证据不足,赵友恒被放回了府,而张雨然则暂时收押在台狱,等候二审。

  结束这场闹剧后,赵文康遣退了众臣,只单独留下了王玄斐。一叠名录扔在他面前,王玄斐只看了一眼,便惶恐跪下,名录上,是他这些年强掳□□过的数位女子。王玄斐此刻真体会到了何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喜欢将这些女子做成名册,闲暇时翻看,只是如此隐蔽之物,赵文康是从何得来?

  “王太师,这些年,你的所做作为,真当孤一无所知么?!”“臣,臣惶恐,此物”“这是令夫人交给孤的”王玄斐暗骂,这吃里扒外的贱妇!“你不该怨她,孤早收到此物,感念令夫人胸怀,暂且没处置了你!”王玄斐埋头,他虽不听劝,行迹恶劣,对陶氏却很尊重,当年他不过是一介贫苦书生,若不是有陶家助力,难有今日地位。便是再不喜耿直的陶氏,府中姬妾如云,这管家理事之权,还是准她全捏在手中,如今,他只能自个儿咽下这口气。

  “晏王,想趁太后寿诞之际,意图谋反,罪不容恕!王太师,要与其同流合污么?恒儿虽天资聪颖,但心气浮躁,暴虐成性,孤怎能放心将天下托付于他!”回忆当初,赵文康感慨“十七年前,你成了孤的门客,记得那时,你因身份低微,处处受人排挤,奚落。你与孤都是一类人,故而等孤做了帝王,便破格大力提拔你。你选择恒儿,是看中了他的野心,孤知道,当年你也是这般扶持着孤,坐稳了这位置。你不喜睿儿软弱,觉得他无能,即便做了帝王,也掌控不了这天下!孤明白,你并不是想颠覆这一切,只是不想见它毁在孤的手上,名录的事,孤不愿深究,若此次,你能看清局势,莫让恒儿再错下去,孤便准你,与令夫人,告老回乡!”王玄斐早已冷汗涟涟,正犹豫着,赵文康给了他最后一击“宋深舟诈死,前日已奉命暗中调兵驻守宫城外五十里处,只等某些人自投罗网!”王玄斐面如死灰,瘫坐在地,哆嗦道“谢,谢圣上不杀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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