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玉牌_对听江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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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玉牌

  等宋深竹走后,宋深舟遣退小厮,独自一人愁叹起来。曾对她软硬兼施,明明就差一点,她不是还在梦中唤过自己的名么?谁知突然杀出个赵友恒来,也不知她是何时与赵友恒相遇相知,居然肯为他苦练琴棋书画。想想自己,求她制件新衣,苦等了将近两月!听府中绣娘说,以往做一件衣裳,最快仅两日便可完工,可不就是在敷衍他!还有那锁玲珑,样式倒算精巧,她本意是要送与江媛的。他自是吃味,死缠烂磨,用了两只手指大小的金葫芦才换来。如此卑微也得不到她几分真心,可赵友恒,他究竟有哪些好?

  百思不得解,宋深舟长叹,也罢,既然她过得好,自己也没必要再为其瞎操心。眼下,如何打消赵文康的顾虑才最要紧,赵学睿品行尚端,却资质平庸,过于软懦,难服众人。此前赵文康也是被逼得急,才选立赵学睿为太子,意图平衡朝局,可如今,赵友恒与赵窦磊分庭抗礼,甚至从小就唯唯诺诺的赵荣承也不安分起来。多子纷争,赵文康自是疑心更重,更何况从开春起,圣体便不复之前康健,久病不愈,这京都,怕是要大乱!

  晚间,江芙正换上寝衣准备睡下,突然有人从背后大力抓扯住她的长发,“娘子!呜!”江芙重摔在地,回头一看,是赵友恒!云多多被阿簇捂着嘴,挣脱不得,门外一闪而过的叶绿裤裙,正是虞崖。她爱美,又与赵友恒关系斐然,自不愿打扮成普通丫鬟模样,总穿些色彩偏艳的衣裳,江芙也由得她去,如今正好辨认。可笑前世她有眼无珠,临死前还将虞崖当做半个妹妹疼惜,为了巩固宠爱,甚至将她推引给赵友恒,实在愚蠢得无可救药!

  扯住江芙披散的长发,赵友恒粗暴地将她拖到了床上,江芙痛呼,随即求饶道“殿下,不知妾身做错何事,您要这般?”见她小脸布满泪痕,凄楚可怜,赵友恒冷笑,接连抽了三掌,力道极大,没一会儿江芙就肿了脸,吐了好几口血水。“贱人,怎么,还忘不了宋深舟,听说他病重,就迫不及待要去见了是么!”饶是江芙有所准备,这三巴掌,仍打得她昏了头,本能辩解道“殿下,妾身冤枉,若我真想去见他,这会儿人早在国公府了,怎还会留在房中?”“哦?冤枉,那这又是何物!你日日不离手,真当本殿瞎了眼!”只见赵友恒怒掀开床头的软枕,底下压着的正是那枚羊玉牌。江芙暗道不好,她从未让虞崖进过卧房,想必是六月十五那日,她趁机偷摸进来,也怪那日自己大意,忘了将玉牌收好,被钻了空,事后也没在意。

  “如何?无话可说是么?”随后,江芙惊恐地看着他自腰后扯出一条小指般粗细的长鞭,似是要将她绑在床幌上,江芙挣扎得厉害,赵友恒一时使不上劲,扭头看着在一旁对云多多动手动脚的阿簇,他气急道“你他娘的瞎了!还不过来!”阿簇拍了拍云多多的脸,用汗巾堵住她的嘴,走上前去帮赵友恒压着江芙。云多多早被阿簇捆了个结实,求助无门。

  被赵友恒四肢分开绑在床上,江芙自觉无比屈辱,幸而赵友恒自私,将阿簇撵了出去,毕竟她这块鲜美的肉,主子还没吃上,怎轮得到狗先下嘴。“殿下,家父乃三品金紫光禄大夫,嫡姐是宋国公府二夫人,您不能这么对我!”用力抓着她的脚腕,指间用力,捏出条条青白的印记。“怎么对你,嗯?”重重咬下,江芙终是忍不住“赵友恒!你无耻!”

  剧痛袭来,如针刺刀割,直至肌肤红肿破损,有鲜血渗出,赵友恒才满意松口。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冷汗淋漓的人儿,他邪肆道“舒儿的血,果真香甜。不是想他么?我便成全你们!”拿起羊玉牌,和着猩红的血

  新朝十九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初晨,天儿下起了小雪,迷迷糊糊,江芙听到远处有人声吵闹。不久,有一物将自己从冰冷的湖底打捞上来,眼前物影模糊,重重叠叠,只听得一人沉声说道“枯骨何辜,寻一干净地,细细收拾葬了罢。”看他的身形,年纪应是不大,怎说话像个老学究,没一点生气儿。正巧此时停了雪,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江芙身上,她只觉得暖极了,身子也轻快起来,似是飘在了空中。想去看看那人的模样,江芙伸手拨了拨他乌帽上的长耳,他转身,凤眼微微上翘,鼻梁过于挺立,还有些胡渣没刮净,棱角分明。江芙有些口干舌燥,那人环顾四周,自语道“无风却起浪,怪哉!”看着被抄检一空的晏王府,他勾唇,笑得极坏,又莫名的好看

  “宋深舟,你别走!呜呜我怕”“娘娘,娘娘,你怎了?”是虞崖!江芙猛地睁眼,还是那张熟悉的雕花樟木床。“娘娘定是魇着了,宋深舟是何人?”“是你啊虞崖,多多呢?”见江芙回避,神色不明,虞崖给她递了碗安神茶,轻声道“娘娘,多多昨晚受了惊,有些发热,刚喝过药,此时正睡着。您先喝碗安神茶,再多休息些时候。”“昨晚?”“娘娘,昨晚你突然昏厥,可把殿下急坏了!吩咐我一直守着您,寸步离不得,幸而娘娘无事,不然,奴婢”也不知她哭得是真心还是假意,江芙露出一抹笑意,接过安神茶,慢悠悠喝着。“娘娘且宽心,奴婢看过,殿下并未与娘娘行礼,只不过”江芙抬眉,不动声色道“殿下可消气了?”虞崖在试探,想来她也不知赵友恒为何会中途离开。昨晚,赵友恒正拿玉牌玩得起劲儿,江芙便昏了过去,没想到她这般不经折腾,赵友恒有些后怕,一时兴奋,确实做过了头。一脚踹晕云多多,赵友恒仓皇出了屋,唤来虞崖,命其守着江芙。

  “殿下并未发怒,只不过,殿下拿走了您的玉牌,也不知作何用处。”语毕,虞崖抬眼,细细观察着江芙的反应,结果令她失望,江芙仍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喝完最后一口茶,将碗递给她,缓缓道“哦,那块玉牌是位故人所赠,我瞧它有些分量,就留了下来。既然殿下喜欢,尽管拿去便是。你先下去,我想睡会儿。”“诺”

  那枚羊玉牌,在赵友恒手中把玩儿了许久,直到那股浸染着少女胴体淫香的气味消散,他才将其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碎裂成数块。“阿簇,把这些收拾收拾,给宋参政送去,记住,得说是侧妃娘娘的意思。”“明白!”

  午膳后,宋深舟喝了药,觉得精神好了些,便坐在门前廊下,又写画起来。有小厮来报,说是晏王府派人来送礼,务必要宋深舟亲自手下。小厮引阿簇前来,宋深舟心中万般期许,莫不是她阿簇站定,拱手道“宋参政,咳疾,可好了些?”此人是赵友恒的心腹,宋深舟自是厌恶,但想着那人儿,心头一软,回道“劳晏王殿下记挂,已有起色。”“殿下担忧宋参政久病难医,特命我送来一良方,保证您见过后,不治而愈。”“呵,是么?”

  接过木匣子,打开,那玉牌四分五裂,珠络碎了好几颗,锁玲珑散开着,已看不出原形。见宋深舟脸色极差,阿簇故作惊讶道“宋参政,你可有不适?这药是侧妃娘娘特意备得,说是鲜枇杷叶和乾山老槐花蜜所制。别的在下不知,可这乾山槐花蜜,一年仅有一季,每次仅出三斤不到,金贵着呢!”“滚!滚呐!”见好就收,阿簇赶紧溜之大吉。待人走远,看着木匣中不成样的玉牌,宋深舟只觉胸口堵得慌,喉头腥甜,昏厥倒地。

  新朝十二年,五月十七日,晏王大婚。宋深舟虽与其不对付,碍于国公府的面儿,还是去赴了宴。五月的天长,酉时日未尽,听说新娘子本是江家嫡长女,后来不知出了何种变故,改为嫡次女。虽只为侧妃,但婚礼办得盛大,如此结朋交友的好时机,赵友恒自是要紧紧把握。佳人手执却扇,踏锦而来,金边桔红霞帔,别出心裁。宋深舟坐在宾客席左第二桌,他乃参政,地位自是尊崇。新娘子与赵友恒并排走来,宋深舟挑眉,他有意为难,待二人即将行至跟前,便撒了两三把花生桂圆,唯恐不乱道“花好月圆,早生贵子,殿下可别辜负了大家的心意。”说完做出‘请’的动作。赵友恒狠狠瞪了他一眼,又不能发作,可真走上去,这宽衣大袍,若是身形不稳脚滑摔倒,岂不贻笑大方。

  那新娘子微微侧目,看向这作乱之人,宋深舟也打量了她一眼,嗯容貌尚可,但不出众,身材倒是极好,哪怕是宽松的嫁衣,也遮挡不住她的‘前凸后翘’?可惜竟被赵友恒给糟蹋了!只见那新娘子不紧不慢,用脚将自个儿面前的花生桂圆,给踢到宋深舟面前,微微盈身行礼,浅浅道“借花献佛”。赵友恒有样学样,宋深舟吃了个瘪,一时竟无言以对。不知是谁高喝一声“好!”,众人呼应,此幕就算揭过。却扇下,美眸潋滟,带着几分得意,又似是挑逗,宋深舟心跳漏了好几拍,如此妙人儿,怎自己就遇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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