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定亲_对听江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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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三十六章:定亲

  成功激怒了宋深舟,二人扭打在了一起。酒劲过去,宋深舟没了力气,连说不打了不打了。二人瘫软在地,宋深舟擦着鼻下的血,嗤笑道“我是懦夫,那你呢?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这般喜欢那个叫妍儿的姑娘,怎么,她不是及笄了,怎不去上门求亲,你又在害怕什么?”宋深竹也拿了坛酒往嘴里倒“我怕,若是妍儿知道我的另一重身份,曾经还差点要了她爹爹的命。若她知晓,那时我又该如何?”宋深舟大笑“哈哈阿竹,你就是思虑太多,胆小怕事儿!要是现在就娶了她过门,生米煮成熟饭,就算她日后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还能反过来捅你几刀?可若因这些小麻烦而错过了良人,可就不仅是发肤之痛了!”

  宋深舟做了一个扎心的动作,宋深竹领会,他已错过妍儿多年,这次无论如何也不得再放手。“哥,那你看上的又是哪家娘子,为何还不赶紧将她娶进门来?兄长还未成家,弟弟我怎敢捷足先登?”宋深舟别过脸去,自是不好意思说他看上了未来弟妹的妹妹,着实丢人。更何况,那小娘子还未及笄,就算自己再怎么禽兽,也不能拐骗幼女。

  “凭什么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你自会知道她是谁。”“哈哈你这厚脸皮也有不好意思开口的一天!”“宋深竹,你还想再打一架是吧!”二人闹作一团,明日之事暂不可知,何不趁着时光正好,享受当下?

  九月初六,暑热已过,秋蝉不鸣;巳时,吉,宜纳采。江树清今日正好旬休,下完早朝,在御史台交点下公务,便回了府。路上,听旁人说宋国公府的小公子今日要向哪家娘子提亲,之前可是捂得严严实实一点风声不漏,如今连媒婆都未请,大哧哧地就去了。据说,光是拜门礼钱就准备了千两白银,各色锦帛,瓷器等。宋国公虽腿脚有些不便,为了爱子,竟亲自拿了聘书上门。江树清擦了擦额上细汗,这宋国公府排场真是大,不知是哪家姑娘得此青睐,此前他也以为宋深竹跟妍儿能罢了,世家大族水深,若妍儿真嫁去,自己还不知要操多少心。再说了,妍儿冰雪聪明,姿容绰约,上门说媒议亲的比比皆是,还愁会找不到如意郎君!

  从街西边将到府门口时,听得前方吵闹,江树清抬头,看到宋国公府轿撵自街东边正往这方来。宋小公子一袭蓝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一抬玄青描金的大车撵,好些个挑夫抬着数口系着红绸的箱子,果然气派。宋深竹见江树清远远站着,拱手低头,像是在等他们过去。江树清官职不高,见着国公,自是要退避一旁,垂眉行礼。因着宋深舟和许曼依的事,宋彦眠和方氏都怕夜长梦多,干脆省了这些繁文缛节,宋国公府地位崇高又唯遵圣上,也只能娶不涉及皇权争斗的清白人家女儿,更何况也是宋深竹满心喜欢的姑娘。当宋深竹说起江楠,乃是江府的嫡长女,方氏欣喜地恨不能跳起来,这敢情好,都是江家女儿,舟儿和阿竹一人一个,美哉美哉!宋深竹没想到方氏会答应地这么快,他还在纠结该怎样写拜帖,才会显得自己万分庄重,就怕会在未来岳父岳母面前丢人。哪知不过两日,方氏就嚷嚷着催他赶紧上门提亲,连说媒礼都略了。

  宋深竹从马上下来,江父的礼他可不敢受,也怪自己此前犹豫,按照常礼,他应先登门拜访,递了八字名帖,再请媒婆了解自家情况,待妍儿同意后才能前来提亲。江树清等了半天也不见宋国公府的人过去,正纳闷,就有人轻托起他的手肘“晚辈今日唐突,骤来贵府向令爱提亲,此前未到府中递贴拜访,礼数不周,还请伯父见谅。”说完就要行大礼,江树清惊诧之余,虚扶宋深竹,连连说请起。

  二人走到了府门前,宋国公有些颤巍地从马车上下来,随即跳下来的还有宋深舟。宋深竹咬牙切齿道“宋深舟,今日是我来江府提亲,你跟着捣什么乱!爹,你也纵着他胡闹!”宋国公抬头望了会儿天,直接越过宋深竹去拉着江树清套近乎。这也不能怪他,刚上马车,就看到宋深舟躲在里面,一把将他拉进去,还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块桔饼。本想呵斥宋深舟滚下去,谁知他可怜兮兮道“爹,阿竹都快结亲了,可您的嫡长子,到现在还没个着落!江树清不还有两个宝贝女儿么,带我去看看呗,说不定,咱能来个喜上加喜呢!”看着宋深舟极其无耻的嘴脸,宋彦眠觉着太阳穴那块直突突,两世英名,怎生出这么个玩意儿!由得他去,若真能摆脱了那陈年旧事带来的阴影,倒也是件好事儿。

  宋深舟得意地在宋深竹面前翻了个白眼,整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可以光明正大的去见心尖人儿,脸皮厚点又何妨。摇着那把油光锃亮的青玉骨扇,宋深舟屁颠屁颠地跟着宋彦眠和江树清进了府。事出反常必有妖,平日里除了公务,其余时间,宋深舟不是抱着嫂子的牌位醉酒,就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虽为参政,他却不喜应酬,此前为给江楠撑场面,求着宋深舟赴那及笄宴,宋深竹还花了好些功夫。今儿个倒是积极得很,难不成这江府中还有让他痴迷的东西,亦或是人?

  厅中,宋彦眠与江树清,周氏客套了许久。宋家地位斐然,江树清自是不好拂了其美意,只推脱道“小女有幸能入宋公子的眼,在下自然美矣。但这终身大事,总是要问过妍儿的心意,还请国公和宋小公子留在府中吃个便饭,晚些再议不迟。”“好说好说,哈哈”

  突如其来的提亲,倒还真是把江楠吓得够呛。她正在后院中帮江芙晒染布,听闻此事,差点从高凳上摔下来。江芙打趣道“阿姐可要当心,若摔到哪处,那宋小公子定得心疼坏了!”看着她花猫儿一般的小脸,江楠从凳上下来,羞涩且傲娇地拍了拍手“瞧你,脏死了,像只花猫儿,快回去洗洗罢!”“啧啧,阿姐这快就翻脸,嫌我给你丢人,方才与我玩闹时,可没说我脏。”“嗯?!竟敢同我顶嘴了,前些日子,不知是谁把母亲最喜爱的一匹织锦缎子给祸害无了?”江芙讪讪摆手“阿姐说得是,我这就回去洗漱,可不敢再顶嘴!”

  回到屋里,江楠心中百味杂陈,期盼良久,真等来这日时,却不是满心喜悦,反而慌慌张张。数次肯定又否定对宋深竹的心意,两世,他都若即若离,相见时无比安心,分别时又患得患失。此前,只晓得宋深竹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其余的一无所知。有日宋深竹来见她,那冷冽清新的味道下是藏不住的血腥气,江楠不敢多问,她只想安稳得过日子,看着自家人和和美美就好。嫁给宋深竹,难免担惊受怕,徒增烦恼

  “娘子快停手!”青禾一声惊呼,江楠回神,窗台上开得正艳的粉胜春,已被自己的‘辣手’摧折大半。青禾摇头,直叹可惜,从江楠手中抢过花,又打了清水儿来,让江楠净手。

  碍于规矩,宋深竹不能明目张胆去见江楠,他有些坐立难安,也不知妍儿是否答应,拖延了这久时间,会不会惹了她伤心。相处一年,宋深竹还是没有把握,江楠是否真心予他;她偶尔如儿时那般主动,要亲要抱;可大多时候,她像是缩在壳里的蜗牛,胆小谨慎,与世隔绝。见惯了刀枪血雨,宋深竹不似同龄人活泼生动,风花雪月的事他向来不懂,只知道尽全力保护妍儿安全,得了赏赐的好东西,也不管江楠是否喜欢,一股脑儿的全送去。宋深竹叹气,自己嘴笨又无趣,不善言谈,任凭妍儿说得眉飞色舞,他只会默默听着,不时回应一字半句。有时江楠以为,宋深竹生性寡淡,不爱听人滔滔不绝,索性也学着他不苟言笑起来。那晚,已是他生来说过最多的话。

  这边两人愁绪万千,而宋深舟,自进府吃了盏茶后,就借故肚子疼离了席。宋彦眠忙着和未来亲家交谈,也没管他,二十三四的人,总不会如幼稚孩童一般,在别人府里搞得鸡飞狗跳。事实证明,宋彦眠想得过于美好,宋深舟打小就有些顽劣,和许曼依定亲后,碍于面子,他收敛了许多。

  许曼依是标准的大家闺秀,恪礼守训,温恭谦序,与宋深舟浮躁易怒的性格恰好相反,所以宋彦眠和方氏极力撮合二人。小时候宋深舟贪玩儿,某日瞒着家人,偷偷跑上街去,被人贩子拐了。幸亏他有些小聪明,沿路留下求救讯息,恰好被许家人看到,这才给救了回来。因着这份恩情,即便后来许曼依被仇家陷害失了清白,宋深舟也义无反顾娶她进门,好生照顾。只是许曼依始终过不去那道坎儿,积郁成疾,不到两年就病逝。许曼依死后,宋深舟愈渐喜怒无常,要不是背靠国公府这座大山,早不知被仇家给洗刷了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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