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_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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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座军府原是幽城守将的住所,城破后便叫中原军占了去。因为那漠北勇将在最后一刻拼死疏散了城中百姓,如今幽城中空空荡荡,只余下了李裴的驻军。

  李裴回府的时候天色便晚了,此时已是夜幕沉沉。

  屏退了闲人的前厅气氛有些压抑。

  柯顺哲宣完了圣旨,双手举着卷轴看似恭顺地立在一旁,等待着上首之人的反应。

  太子因为许家一案意气用事离宫了五年,东宫空置,朝中大臣对此早有不满,废储的折子如雪花一般堆在门下省的案头,朝上朝下这么多年过来,圣人即便再偏疼太子也该有所动摇。

  可李裴回来了,不但如此,圣人还许他领兵十万攻打漠北。柯顺哲这几个月在长安瞧着一道道大捷的军报坐立难安,担心他攻克敌国立下大功,朝中□□的势焰又将重振旗鼓,届时再想扳倒身负军功和众望的李裴,怕是比登天还难。

  可谁知在民间荒废了五年的太子当真是不长进。曾经为了一个小术士闹得长安沸沸扬扬,如今又为了一个漠北国师,连到手的降书和金印也不要了。

  “臣,遵旨。”

  李裴微微皱起了眉,两只手刚一握上圣旨的玉轴,那凉意便侵入了掌心中。

  圣人震怒,也带着朝臣添油加醋的成分。李裴领着中原军打下了漠北数座城池,此番功劳竟抵不过破王城那临门一脚;这满篇的圣旨皆是对太子此作为的失望和怒言,连带着那个“身不由己”被送做俘虏的福南音都受了殃及。

  坊间皆传那国师是妖星下世,害死良臣大将拖垮了漠北,如今又要来中原祸害他们的太子。

  “柯侍郎也觉得孤做得不对?”

  他问向柯顺哲。眉心早已松开,话说出来又是另一层情绪。倒是被圣人斥责后还能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来,让柯顺哲看着意外了几分。

  想来太子离开大明宫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少年时承欢父母膝下的感觉,久到对他父皇所表现出的失望和不满已经没有了当年那样强烈的抗拒和倔强。

  “臣不敢置喙殿下是非。”

  柯顺哲从官场最低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场面话说得比谁都要老练。他朝着李裴拱一拱手,一顿,还是不忘赘加一句:

  “不过想必此举一出,不光漠北,整个天下都会感谢殿下仁义。”

  李裴眼一抬,望向柯顺哲的眼中冷光在一瞬中聚起,又在触及人脸时缓缓化开,继而笑出声,仿佛耳边这句话当真有多有趣一般。

  “柯侍郎不愧是御史台出身,话中藏刀的本事多年又见长了。”

  为了一人放弃一国,功败垂成,叫天下人耻笑。

  好讽刺。

  柯顺哲没接话,原本跪坐着的身子从从容容朝前一拜,“圣人旨意带到,若殿下没有旁的吩咐,臣就告退了。”

  李裴看着眼前人的头朝着自己深深低了下去,然后没等回应便拖着宽大的绯色官袍衣袖躬身退到了门前。

  他却在沉默后忽然开口。

  “侍郎可是要此时回京向圣人复命?”

  柯顺哲脚步一顿,“臣没……”

  李裴打断他:“几万人拔营行军走得慢,柯侍郎不如先行一步,向大明宫报声平安,也省得叫父皇久等。”

  自从太子回朝后柯顺哲与之打的交道不多,可不论是这几年在坊间的意外相遇还是从旁人那处听到的零碎风评,他都知道李裴心情不好时极少这般好言好语地对一个下臣说话。

  柯顺哲狐疑中带了几分警惕,他再次抬头,望向李裴面上那与方才无二的笑意,忍不住问道:“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孤在赶你走,侍郎听不懂吗?”

  语气中忽然的嘲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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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和轻蔑让如今在朝中被人捧惯了的柯顺哲脸上险些挂不住。他的嘴角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可对上李裴那有几分不耐烦的目光,以及指节敲击桌面的催促低响,嘴边的话还是便被咽了回去。

  “臣明日一早便动身。”

  李裴仍不满意,“今晚。娄副将,”他低声唤道,很快门口便多了一道回应的声响,让来不及反应的柯顺哲一愣,转而便又听太子吩咐:

  “快马护送礼部侍郎回长安。”

  军中处处都是李裴的令行禁止,没有朝堂文臣弯弯绕绕那一套。柯顺哲心下一凛,难得被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逼迫着看清如今的局势,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与李裴再生龃龉,顺了顺心中的气,那半笑不笑的语调还是服了软。

  “多谢殿□□恤,臣今晚就走。那么殿下……多多保重。”

  前厅的雕花门打开了又再次合上,桌案上蜡台的烛光颤了颤,屏风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王陆在屋中不知听了多少,如今终于走了出来,跪坐在太子对面。

  “殿下冲动了。漠北国师一事已经对我们不利,何必再在此时与柯顺哲撕破脸?”

  李裴正伸手续上一盏温茶,听到王陆这话的时候,想起马车上福南音问他的那句话,面上不由便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奸邪鼠辈,孤为何要忍他?”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不是殿下教臣的吗?”

  王陆只当他是又想到了许皇后和国舅的那桩旧事,正要宽慰几句,便见李裴饮过了茶,明明左右遮掩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及:

  “国师那边如何?可有安排合适的屋子?军医去看过了?”

  以为一连串的问题只要说得足够快就可以变成一个,却将王陆原本酝酿好的安慰之言皆堵在嘴边。

  “安排在了您南边那间,他……下午的时候着了风,如今屋中没光,应该是睡了。”

  王陆见过两人在一起时的模样,也陪着太子从长安坊间回到东宫,将用了五年的身份和名字一朝抛弃,见他从意冷伤情到愤恨再到如今的看似释然,王陆几乎能感同身受。

  他原本也怨过那个将太子一腔情意践踏后转身就消失无踪的福南音。

  可今日他又偏偏看着福南音在马车前冒雪站了一个时辰,头顶肩头都积了雪,手中却还紧紧攥着那封他三个月前留给太子的绝笔信。

  他没有告诉太子,福南音根本不是睡着了,而是再次晕倒在了雪地里。

  “睡了?”李裴狐疑地看了王陆一眼。

  此时虽然早已入夜,可福南音从不是个爱早睡的人,这毛病两年都没改,他不信短短三个月就能让人转了性。

  “孤去看看。”

  说着,李裴搁下茶碗便起了身。

  王陆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不由低声提醒了一句:“殿下既然要去,不如带个军医一起……”

  ……

  走到福南音屋外的时候,屋中果然半分烛光也没有。

  太子所宣的军医已早早提着医箱候在门外,见人来了,赶忙弯下腰行礼,那黑金色的衣摆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再抬头时,便是被太子的人扯着腰封带进了了屋中。

  四五只蜡烛一点,屋中稍稍带了点光,却不足以叫醒榻上闭目的福南音。

  一张略显苍白憔悴的脸从锦被中露出来,李裴坐在榻边,看清了这张脸,有些讶然。

  他记得自己下车离开的时候福南音面色不是这般,不明白几个时辰过去,为何人就又羸弱了几分。只是猛然想到最后与他说的那几句话,还有那封信,李裴有些后悔了。

  是他的话说重了。

  李裴几次想伸手上去摸摸榻上人的脸,却碍于屋中其余的二人,又几次收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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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去。

  半晌,他无声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极低对干站了半天的军医道:“给他看看,到底是哪里毛病,怎么一见就是这般弱不禁风的。”

  从前在长安的时候,福南音的身体虽没有常年习武之人一般好,却也并不算差。李裴记得初见他的时候,福南音穿着一身黑色劲服,手上一把用得不怎么好的柳叶刀,像是在躲仇家,可身形看起来却是像小时候吃过苦的,而非两年中被纨绔“裴天人”锦衣玉食养着后的模样,更不似如今漠北国师身上那股清冷矜贵。

  军医小心翼翼地将福南音的右手从被中移了出来,又小心翼翼将两指搭了上去。

  李裴站在他身后,看不清军医脸上变了几变得神情,只觉得时间一点点过去,他那只号脉的手却始终没有动。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军医终于将福南音的右手放了回去,却又意外地起身,试探着摸了人左手的脉搏。

  半炷香过去……

  军医统共只说了两个字。

  “奇了。”

  王陆知道福南音昏睡前发生了什么,心中有些忐忑,不由问:“可是风寒?”

  “是有风寒之象。”军医没有回头,单调的音色应了一声,仿佛区区风寒根本不值得他一提。

  “可有中毒的迹象?”

  只是在李裴一句话问完后,榻上人睫毛颤了颤,似是要醒来一般。军医原本面上带着惊异,即便确认再三后仍旧有几分不敢置信。他朝着李裴摇了摇头,站起身后低声对李裴道:

  “此事太过蹊跷怪异,还请殿下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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