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彼岸花05_我在开封当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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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彼岸花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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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虾须镯确实是任敏玲的东西。

  金氏在看到杜筱宁拿出来的虾须镯时,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她看向杜筱宁的眼神十分复杂,既有害怕,又有希冀。

  杜筱宁望着她,轻声说道:“你之前见到过这个虾须镯,这个镯子不是寻常物,以你们的财力根本买不起。任姑娘是怎么得到这个镯子的,大婶你知道吗?”

  金氏点头,随即又摇头。

  杜筱宁:“大婶想好了再说,不必着急。”

  金氏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掉。

  “我、我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

  金氏只是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一不小心踩到了身后的木桶。

  “哐当”一声响,木桶应声而倒,里面的水哗啦啦流出来。

  任五听到声音,冲了进来。

  “怎么了?”

  金氏脸色苍白,连忙摆手,“没怎么,我不小心踢倒了木桶。”

  展昭跟在任五的身后,慢悠悠地走进来。

  他长得高,虽然不是那种不苟言笑的性格,但一身正气。

  人一进来,原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顿时变得逼仄。

  展昭剑眉微挑,目光落在杜筱宁身上。

  杜筱宁迎着他的目光,露出一个微笑。

  他才淡淡将目光移开。

  穿着一身宝蓝色常服的展大人斜倚着墙,双手环胸,语气漫不经心的。

  “什么事情一惊一乍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金氏的脸色有些发青。

  任五抬眼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地说道:“我是担心她莽莽撞撞的,不小心伤到了三公子。”

  展昭的神情似笑非笑,“是么?”

  金氏站在任五的身边,看向丈夫的眼神有些忐忑。

  杜筱宁去听她的心声——

  三公子怎么会有敏玲的镯子?

  三公子难道已经知道敏玲的事情了吗?听说开封府的公孙策医术很好,难道他能看出敏玲已经有了身孕的事情?

  该怎么办才好?

  ……

  这下杜筱宁是真的惊讶了。

  她看向站在她和展昭对面的夫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展昭走到她身旁,低头看她。

  “怎么了?”

  她回神,摇了摇头,“没事。”

  转而面向任五,“你有两个女儿,一个十四岁,一个十二岁。”

  任五看向她,脸绷得很紧,看上去很凶的模样。

  杜筱宁却不怕他,她只是很平静地问道:“你们知道仵作验尸的时候,已经验出任姑娘不是处子之身了吗?”

  金氏吸了一口凉气。

  任五沉默不语,片刻之后,他才抬眼看向杜筱宁,“知道,然后呢?”

  “然后?”展昭笑了笑,他的声音明明带着笑意,却带着一股压迫感,“你们应该清楚张先生未必是凶手,为什么不说?”

  任五想,他该说什么呢?

  说任敏玲生前不检点,与人私通,她未必是被张先生害死的?

  这样的话让他怎么说的出口?

  他的侄女年纪轻轻,还没有婚配,就坏了名节。

  这些话传出去,任敏玲的一辈子就毁了,连带着她的两个堂妹的一辈子,也毁了。

  他得知侄女怀孕的事情时,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打死她。

  恨她从小好的不学,就学她父亲心气高眼光高的毛病,他们是庄稼人,生于斯死于斯,没有其他的出路,也不可能一朝飞上枝头当凤凰。

  可她从来不听,天天抱着不正经的书来看,妄想着有一天,会有个公子哥抬着八人大轿来娶她过门。

  任五脸上的神情变得很难看。

  杜筱宁不用读心术也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

  “你是想,你的侄女已经没了,她生前再忤逆,也是过去的事情。张先生或许不是害死她的凶手,可他去认罪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一旦认罪,事情盖棺定论,再也不会有谁追究你侄女生前的事情。”

  杜筱宁脸上神情淡淡的,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凤眸此刻没有了笑意,澄明清亮,冷冷地扫过去,仿佛能洞悉人心。

  杜筱宁:“你不喜欢张先生,因为他令你想起你的兄长,你的侄女却常去私塾找他,有时还会跟他愉快聊天。你觉得即便他不是害死你侄女的真凶,也逃不开责任。”

  任五放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他抿着唇,无声对峙。

  展昭走到杜筱宁身旁。

  他觉得每次三公子找人聊天,都能聊出点出人意料的事情来。看似简单的案件,总能牵扯出一大段的爱恨情仇。

  三公子的体质,有点有趣。

  展大人站在三公子的身旁,两人都是出类拔萃的好看,气质迥异,凑在一起却异样和谐。

  他神情不见恼意,双手背负在后,声音随意得像是在唠嗑家常似的,“任五,你这样迁怒于人,不太好吧?”

  任五:“……”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的事情,他从来没想过要说出来,所以被人说出来之后,脑子是空白的。

  杜筱宁看向金氏,问:“有热茶吗?”

  金氏这时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她听到杜筱宁这么说,急慌急忙地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杜筱宁。

  杜筱宁没接,跟她说:“给你家官人。”

  金氏又把茶水端去给任五,任五低着头,接过那杯水的时候,手都在哆嗦。

  金氏见到丈夫这模样,顿时哭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官人,敏玲的事情,我们就告诉这两位官爷吧,啊?”

  任五再抬头的时候,眼眶是红的。

  他看看杜筱宁,又看看展昭,欲言又止。

  杜筱宁语气温和,“有的事情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如就从头开始慢慢说,我们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你一起慢慢回想?”

  三公子出了名的好脾气,对待受害者家属时,更是有着无穷的耐心。人前明明该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安安分分地当着纨绔公子哥,却又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些绣花枕头不该有的本领。

  同样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分外让人放心不设防。

  展大人对三公子的这个本事自叹弗如。

  任五对兄长留下的侄女一直都很关心,也很疼她。任敏玲年幼的时候,小小的一只,就喜欢围着叔父转,梳着丫髻的小女孩无忧无虑,在门前的两棵银杏树下像只小粉蝶似的,

  后来长嫂和长兄相继离世,任五夫妻就带着小侄女一起过日子,吃喝用度跟自己的子女一视同仁,有点闲钱的时候,甚至还会给小侄女买一些喜欢的饰品和零嘴。

  他以为他们的日子会这样过下去,虽然平凡,偶有争执,但是一家人齐齐整整。

  可是从去年他想帮任敏玲说亲的时候,任敏玲不愿意,她不会像父母也不会像叔父一样困在这小小的村庄,她是注定要飞出去的。

  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一个黄金镯子,说那是她意中人送给她的,总有一天,她的意中人会三媒六聘,风风光光地到人家村娶她。

  她等来等去,等到珠胎暗结,却没等到意中人上门提亲。

  “她长大了,翅膀硬了,什么事情也不需要跟叔父婶婶说。张先生一直偷偷教她读书,我知道这事之后,曾去找张先生,希望他别耽误了这孩子。可张先生说他与这孩子投缘,敏玲有求于他,他不会拒绝。敏玲知道此事后与我大吵一架,说我若是逼她,她就去死。”

  任五手里捧着金氏给他的那杯热茶,茶已经凉透了,那凉意似乎从他的手心传进了心里,凉得他嘴里心里都发苦。

  “前些日子,她说她有身孕了,可孩子的父亲迟迟没有上门提亲。”

  杜筱宁:“你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任五摇头。

  站在任五身旁的金氏哭着说:“她什么都不跟我们说,她每隔半个月就会到大佛寺去上香为父母祈福。出事之后,与我说她是在大佛寺认识那个男人的,每次去大佛寺,他们都会相见。可她有身孕之后,就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金氏低声哭诉,声音断断续续的,“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生前命就不好,死后若是还不得清白,不是太可怜了吗?”

  古人最看重的,不过生前身后名。

  一个小姑娘尚未嫁人,就有了身孕。对她来说是一辈子的污点,还会拖累兄弟姐妹的婚事。

  “我们不知道张先生为什么要认罪,可敏玲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难道与他无关吗?”

  金氏抬头,通红的双眼看向杜筱宁。

  杜筱宁面上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反问:“难道你们不想找到把任姑娘害死的人吗?”

  生前身后名那么重要?

  连谁是罪魁祸首都不必去查,就为了留她一个清白的名声?

  杜筱宁的目光扫过,然后落在任五身上。

  任五迎着她的目光,忽然就炸了,“人海茫茫,怎么找?她人都没了,想问也无处可问!张先生莫名其妙来找我,说不管他做什么,让我们夫妻别管。他说他与敏玲这孩子投缘,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只会为敏玲好!我能说什么呢?我说张先生没有害死敏玲,你们就相信了?!然后你们就能找出是哪个狗崽子害死敏玲的吗?!!”

  任五的情绪很激动,他吼完之后,就抬手捂着脸。

  眼泪从他的指缝流出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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