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种马男（11）
和那老头说完话后,害怕会被其他鬼注意到，之后的时间里，李凡一直闭着嘴不说话。
而他身边的老人,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再说那些絮絮叨叨的话。
车厢内的氛围重新变得沉闷压抑，黑暗再一次笼罩住了整个444号公交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李凡半边身体都快麻木后,安静的车厢里，再次出现了异动。
李凡抬头一看,发现产生躁动的,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和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
“你干什么啊？你别摸我！”
情侣里的小姑娘似乎是被那中年男人摸到了，她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往男友身后躲。
她的男友也冲着醉酒大汉怒目而视,大声喊到：“你别碰她,再碰我们报警了！”
只是，那小姑娘的男朋友虽然看着挺凶，但他个子不高,人又瘦弱,面对那壮硕的中年男人时，没有半点威慑力。
哪怕他把女朋友护在了身后，那醉汉也没有丝毫的畏缩,反而“嘿嘿”笑着,继续用下.流的目光盯着女生看。
听到那男生说要报警后，醉汉还嗤笑了一声,口齿不清地反驳道：“我……我就看看,警察、警察管得着吗……”
面对醉酒男人的胡搅蛮缠,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
而另一边，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们，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们就像没有看见这一幕一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齐齐低着头，安静得宛如一座座雕像。
此时，缩在角落里的李凡，正悄悄地注视着这一切。
无论是那忽然闹腾起来的醉汉和情侣，还是其他静默不语的乘客，都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说句不恰当的话，这里就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空间。
一个空间里，正上演着这个公交车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另一个空间里，全部都是等待下站的鬼魂。
这样的古怪场景，荒诞又瘆人，看得李凡心脏砰砰跳，想要逃离这里的欲.望变得无比强烈。
【叮咚！仁心医院到了，请您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请按顺序下车。】
很快，公交车的行驶速度出现了明显下降，车内的提示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第二站，仁心医院站到了。
听到了广播声后，那对情侣连忙站了起来，着急慌慌地走到后门，准备在这里下车。
他们身后，那名醉酒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跟了过去。
醉汉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名面容姣好的女生身上，潮红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欲.望。
看样子，他是要尾随这两人下车了。
李凡早在提示音响起时，就和身边的老头一起走到了车厢后门。
因为害怕，他紧紧地靠在老人身边，不敢接近这三人。
他能看见女孩脖颈上的暗红色勒痕，也能看见女孩男友的胸口处，有一大块凝固了的血迹。
虽然他们外表上看起来，没有第一站下车的厉鬼可怕，但李凡很清楚，他们同样是鬼。
好在这一次，他身边还有另一个活人作伴。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还有机会赶紧逃走。
公交车停下来后，伴随着一声汽鸣声，车厢后门被缓缓拉开了。
也许是时间很晚了，外面的街道上安静得有些吓人。
那对情侣率先下了车，紧接着，醉汉也下去了。
最后下车的，是李凡和那位老人。
只是，在走出车门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凡朝着林小棠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可能是要逃出去了吧，李凡一想到自己那还没完成的计划，就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弄到手，也太可惜了。
然而，让李凡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小棠原本坐着的那个座位，此时竟然是空的。
——林小棠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见了？！
明明几分钟前，她还乖乖地坐在那里的！
发现这一事后，李凡的脑子顿时就乱了。
“小伙子，快点下来啊！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也许是李凡的迟疑表现得太明显了，老人见状，连忙伸出手，拽了他一把。
李凡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老人拉着离开了车厢。
而等他踉踉跄跄地下了车后，公交车的车门便关上了。
444号公交车重新发动，朝着下一站行驶了过去。
直到公交车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老人才叹了口气，转头对着李凡说道：“小伙子，别怪老爷子我拉你，那可是一辆鬼车！留下来是会死人的！”
看样子，和李凡一样，这老头也发现了公交车的问题。
不然的话，在下车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着急地拽李凡下去了。
“老人家，谢谢您了。”
被老人从车上救下来后，李凡心里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抱怨？
不管怎么说，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林小棠是生还是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什么谢，我看你是个活人，才救你一命。”
老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道。
说完后，他又看了李凡几眼，感慨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这地方又太古怪，你能被我救下来，也算是和我有缘，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去老爷子我家里坐会儿，让你朋友把你接回去。”
听老人这么说，李凡立马就心动了。
刚刚下车的那三个鬼，下来后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偏偏，这站台的灯又坏了，一点光也没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要是在这里待着，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还不如继续跟着这个老头！
想到这里，李凡浑身一轻，连连答道：“好的好的，那就麻烦老人家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听到李凡这么说，老人裂开了嘴，满意地说道：“能有活人跟着回家，怎么会麻烦呢？”
能有活人跟着回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老人的话后，李凡的心咯噔一跳！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背脊爬上来，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淹了过来，让他的手脚一顿冰凉。
他僵硬地转过脸，只见身边的老人，正用一种无比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
老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不知何时，早已经爬满了紫红色的尸斑。
……
“所以，那天晚上，你之所以会登上这辆公交车，只是因为害怕，想要快点逃走？”
林小棠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上去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车厢里没有人，或者公交车的路线不对？”
“我没有注意，”林小棠淡淡道，“我当时只想着离他们越远越好，公交车怎么开我都不在乎，而且，末班车上人少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有注意到李凡身上的问题吗？他当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话？”
“没有，”林小棠说，“他一上去就睡着了，我试过叫醒他，但没有用。”
“他是怎么下的站，下站时他有表现出异样吗？”
“我不知道，”林小棠最后说道，“我第一站就下车了，后面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完了林小棠的话后，桌子对面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不再继续发问。
根据林小棠的回答，他们基本已经确认了林小棠是无辜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林小棠那一夜的反应和行为，都是没有问题的。
她做错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那天晚上，慌不择路地上了444号公交车，使得受害人李凡也跟了上去。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面对五六个黑.社会混混，谁会傻站着不动？
而且，谁又能想到，自己登上的公交车，是有问题的呢？
再说了，那受害人李凡的动机，也并不单纯。
他和那几个黑.社会的聊天记录，早就被警察们给破解出来了。
“请问，接下来还有事吗？”
见两名警察一直不说话，林小棠等了几分钟后，开口问道。
“没什么了，你先回去吧，”其中一名警察说道，“之后，你要是想起来什么，记得及时联系我们。”
林小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于警察们的怀疑和质问，她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抵触，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的压力。
今天早上，永寿陵园区的扫墓人在上班时，发现了一辆停靠在车站口的444号公交车。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辆本该待在公交车站的公交车，忽然在深夜离开了车站，并按照白天里的行程，把444号车的路线走了一遍。
根据公交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可知，这辆车是完全“自动”开着的，没有司机，车上也没有乘客。
中途上过这辆车的，只有两个人——林小棠和李凡。
他们两人是同时上的车，之后，林小棠在第一站下了车，李凡在第二站下了车。
这期间，林小棠看起来很正常，一直在玩手机，倒是李凡在上车后，就直接昏睡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而等到公交车开到“仁心医院”站后，李凡忽然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下了站。
等到警察们顺着脚印找到他时，他躺在路边的一座孤坟里，已经死掉了。
更让人不安的是，李凡死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极其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极致可怕的东西一样。
这样惊悚骇人的事件出现后，顿时震惊了整个市区的人。
出于舆论压力，警察也没有办法，只能赶紧联系各个部门的人，开展调查。
……不过，根据目前已有的信息来看，这个案件，最终只能变成一桩悬案了。
好在，李凡家徒四壁，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朋友。
他去世后，不会有其他人为了他的死亡，跑来警察局闹事。
而且，通过这一事，警察们还发现了市区内残留的黑.社会势力。
楚家那一伙地头蛇，向来作恶多端，抢劫收保护费等等不说，极个别高层甚至还会贩.毒。
这群人一直都是当地警察局头疼的存在，但因为抓不到他们的尾巴，警察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如今，从死者李凡的身上，他们不仅确认了那一伙黑.社会混混的具体身份，还抓到了楚家的大小姐楚妖娆。
等到他们把444号公交车的案子匆匆结了，接下来，就到了他们这些刑警立大功的时候了！
在这种情况下，林小棠填了一些信息，办了个手续后，就离开了警察局，回到了学校。
后面的几天里，她也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就像真的对444号公交车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不受到周围人的排挤，警察早就将李凡和那些黑.社会的“计划”公布了出去。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林小棠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死了的那个人，反而对她心怀不轨。
出于同情，学校里的其他学生都，也没有什么流言传出来。
至于李凡？
这种渣滓死了，实在是大快人心！
哪怕是曾经和李凡无比亲密的安轻语，在得知了李凡的死讯后，也感觉到浑身一轻，无比痛快。
自从那次和李凡见过面后，安轻语回想着自己这段日子的痛苦，忍不住去买了一把刀。
她想，既然她得不到李凡，那就干脆毁了他吧。
反正，她现在也被他毁得差不多了，不是么？
可就在李凡死去的那一瞬间，安轻语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剥离了出去。
现在的安轻语，回想起自己过去做下的种种事情，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为了爱情发狂的人是自己。
她痛苦了这么久，她把自己的人生都毁了一大半，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迪奥丝男？？？
她是疯了吗？！
出于愧疚，她甚至还特地找到了林小棠，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和“对不起”。
为了补偿，她给了林小棠一张卡，但是林小棠没有要。
在林小棠看来，安轻语的惩罚，已经差不多够了。
名声狼籍后，又被所爱之人抛弃了的安轻语，早就体会到了原主当初的种种滋味，算得上是恩怨两清了。
这一切事情的源头，始终都只是李凡这一个人。
对比，林小棠的想法相当简单。
李凡既然占据了真正的“李凡”的身体，用别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胡作非为。
那么，让他把身体还回来，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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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边的老人,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不再说那些絮絮叨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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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李凡半边身体都快麻木后,安静的车厢里，再次出现了异动。
李凡抬头一看,发现产生躁动的,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和一个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
“你干什么啊？你别摸我！”
情侣里的小姑娘似乎是被那中年男人摸到了，她发出一声尖叫,连连往男友身后躲。
她的男友也冲着醉酒大汉怒目而视,大声喊到：“你别碰她,再碰我们报警了！”
只是，那小姑娘的男朋友虽然看着挺凶，但他个子不高,人又瘦弱,面对那壮硕的中年男人时，没有半点威慑力。
哪怕他把女朋友护在了身后，那醉汉也没有丝毫的畏缩,反而“嘿嘿”笑着,继续用下.流的目光盯着女生看。
听到那男生说要报警后，醉汉还嗤笑了一声,口齿不清地反驳道：“我……我就看看,警察、警察管得着吗……”
面对醉酒男人的胡搅蛮缠,无论是女生还是男生，脸色都变得相当难看。
而另一边，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们，依旧保持着沉默。
他们就像没有看见这一幕一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齐齐低着头，安静得宛如一座座雕像。
此时，缩在角落里的李凡，正悄悄地注视着这一切。
无论是那忽然闹腾起来的醉汉和情侣，还是其他静默不语的乘客，都给他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说句不恰当的话，这里就像是被分割成了两个空间。
一个空间里，正上演着这个公交车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而另一个空间里，全部都是等待下站的鬼魂。
这样的古怪场景，荒诞又瘆人，看得李凡心脏砰砰跳，想要逃离这里的欲.望变得无比强烈。
【叮咚！仁心医院到了，请您带好自己的行李物品，请按顺序下车。】
很快，公交车的行驶速度出现了明显下降，车内的提示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第二站，仁心医院站到了。
听到了广播声后，那对情侣连忙站了起来，着急慌慌地走到后门，准备在这里下车。
他们身后，那名醉酒的中年男人摇摇晃晃地跟了过去。
醉汉的目光依旧落在那名面容姣好的女生身上，潮红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欲.望。
看样子，他是要尾随这两人下车了。
李凡早在提示音响起时，就和身边的老头一起走到了车厢后门。
因为害怕，他紧紧地靠在老人身边，不敢接近这三人。
他能看见女孩脖颈上的暗红色勒痕，也能看见女孩男友的胸口处，有一大块凝固了的血迹。
虽然他们外表上看起来，没有第一站下车的厉鬼可怕，但李凡很清楚，他们同样是鬼。
好在这一次，他身边还有另一个活人作伴。
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还有机会赶紧逃走。
公交车停下来后，伴随着一声汽鸣声，车厢后门被缓缓拉开了。
也许是时间很晚了，外面的街道上安静得有些吓人。
那对情侣率先下了车，紧接着，醉汉也下去了。
最后下车的，是李凡和那位老人。
只是，在走出车门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凡朝着林小棠坐着的地方看了一眼。
可能是要逃出去了吧，李凡一想到自己那还没完成的计划，就觉得有些遗憾。
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弄到手，也太可惜了。
然而，让李凡万万没想到的是，林小棠原本坐着的那个座位，此时竟然是空的。
——林小棠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不见了？！
明明几分钟前，她还乖乖地坐在那里的！
发现这一事后，李凡的脑子顿时就乱了。
“小伙子，快点下来啊！再迟一点就来不及了！”
也许是李凡的迟疑表现得太明显了，老人见状，连忙伸出手，拽了他一把。
李凡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老人拉着离开了车厢。
而等他踉踉跄跄地下了车后，公交车的车门便关上了。
444号公交车重新发动，朝着下一站行驶了过去。
直到公交车的身影消失在了黑夜中，老人才叹了口气，转头对着李凡说道：“小伙子，别怪老爷子我拉你，那可是一辆鬼车！留下来是会死人的！”
看样子，和李凡一样，这老头也发现了公交车的问题。
不然的话，在下车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着急地拽李凡下去了。
“老人家，谢谢您了。”
被老人从车上救下来后，李凡心里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抱怨？
不管怎么说，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林小棠是生还是死，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什么谢，我看你是个活人，才救你一命。”
老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道。
说完后，他又看了李凡几眼，感慨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这地方又太古怪，你能被我救下来，也算是和我有缘，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如去老爷子我家里坐会儿，让你朋友把你接回去。”
听老人这么说，李凡立马就心动了。
刚刚下车的那三个鬼，下来后就不见了踪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偏偏，这站台的灯又坏了，一点光也没有，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要是在这里待着，指不定会遇到什么事，还不如继续跟着这个老头！
想到这里，李凡浑身一轻，连连答道：“好的好的，那就麻烦老人家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
听到李凡这么说，老人裂开了嘴，满意地说道：“能有活人跟着回家，怎么会麻烦呢？”
能有活人跟着回家？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注意到老人的话后，李凡的心咯噔一跳！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背脊爬上来，恐惧的情绪如潮水般淹了过来，让他的手脚一顿冰凉。
他僵硬地转过脸，只见身边的老人，正用一种无比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
老人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不知何时，早已经爬满了紫红色的尸斑。
……
“所以，那天晚上，你之所以会登上这辆公交车，只是因为害怕，想要快点逃走？”
林小棠点了点头，道：“是的。”
“你上去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车厢里没有人，或者公交车的路线不对？”
“我没有注意，”林小棠淡淡道，“我当时只想着离他们越远越好，公交车怎么开我都不在乎，而且，末班车上人少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有注意到李凡身上的问题吗？他当时有没有和你说什么话？”
“没有，”林小棠说，“他一上去就睡着了，我试过叫醒他，但没有用。”
“他是怎么下的站，下站时他有表现出异样吗？”
“我不知道，”林小棠最后说道，“我第一站就下车了，后面的事情，我什么也不知道。”
听完了林小棠的话后，桌子对面的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不再继续发问。
根据林小棠的回答，他们基本已经确认了林小棠是无辜的。
无论从哪个角度上来说，林小棠那一夜的反应和行为，都是没有问题的。
她做错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那天晚上，慌不择路地上了444号公交车，使得受害人李凡也跟了上去。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面对五六个黑.社会混混，谁会傻站着不动？
而且，谁又能想到，自己登上的公交车，是有问题的呢？
再说了，那受害人李凡的动机，也并不单纯。
他和那几个黑.社会的聊天记录，早就被警察们给破解出来了。
“请问，接下来还有事吗？”
见两名警察一直不说话，林小棠等了几分钟后，开口问道。
“没什么了，你先回去吧，”其中一名警察说道，“之后，你要是想起来什么，记得及时联系我们。”
林小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于警察们的怀疑和质问，她也没有流露出半点抵触，因为她很清楚他们的压力。
今天早上，永寿陵园区的扫墓人在上班时，发现了一辆停靠在车站口的444号公交车。
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辆本该待在公交车站的公交车，忽然在深夜离开了车站，并按照白天里的行程，把444号车的路线走了一遍。
根据公交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可知，这辆车是完全“自动”开着的，没有司机，车上也没有乘客。
中途上过这辆车的，只有两个人——林小棠和李凡。
他们两人是同时上的车，之后，林小棠在第一站下了车，李凡在第二站下了车。
这期间，林小棠看起来很正常，一直在玩手机，倒是李凡在上车后，就直接昏睡过去了，怎么叫也叫不醒。
而等到公交车开到“仁心医院”站后，李凡忽然醒了过来，摇摇晃晃地下了站。
等到警察们顺着脚印找到他时，他躺在路边的一座孤坟里，已经死掉了。
更让人不安的是，李凡死的时候，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表情极其惊恐，仿佛看见了什么极致可怕的东西一样。
这样惊悚骇人的事件出现后，顿时震惊了整个市区的人。
出于舆论压力，警察也没有办法，只能赶紧联系各个部门的人，开展调查。
……不过，根据目前已有的信息来看，这个案件，最终只能变成一桩悬案了。
好在，李凡家徒四壁，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朋友。
他去世后，不会有其他人为了他的死亡，跑来警察局闹事。
而且，通过这一事，警察们还发现了市区内残留的黑.社会势力。
楚家那一伙地头蛇，向来作恶多端，抢劫收保护费等等不说，极个别高层甚至还会贩.毒。
这群人一直都是当地警察局头疼的存在，但因为抓不到他们的尾巴，警察们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如今，从死者李凡的身上，他们不仅确认了那一伙黑.社会混混的具体身份，还抓到了楚家的大小姐楚妖娆。
等到他们把444号公交车的案子匆匆结了，接下来，就到了他们这些刑警立大功的时候了！
在这种情况下，林小棠填了一些信息，办了个手续后，就离开了警察局，回到了学校。
后面的几天里，她也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就像真的对444号公交车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为了保护她，为了让她不受到周围人的排挤，警察早就将李凡和那些黑.社会的“计划”公布了出去。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林小棠是彻彻底底的受害者，死了的那个人，反而对她心怀不轨。
出于同情，学校里的其他学生都，也没有什么流言传出来。
至于李凡？
这种渣滓死了，实在是大快人心！
哪怕是曾经和李凡无比亲密的安轻语，在得知了李凡的死讯后，也感觉到浑身一轻，无比痛快。
自从那次和李凡见过面后，安轻语回想着自己这段日子的痛苦，忍不住去买了一把刀。
她想，既然她得不到李凡，那就干脆毁了他吧。
反正，她现在也被他毁得差不多了，不是么？
可就在李凡死去的那一瞬间，安轻语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被剥离了出去。
现在的安轻语，回想起自己过去做下的种种事情，简直不敢相信那个为了爱情发狂的人是自己。
她痛苦了这么久，她把自己的人生都毁了一大半，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迪奥丝男？？？
她是疯了吗？！
出于愧疚，她甚至还特地找到了林小棠，对她说了一声“谢谢”和“对不起”。
为了补偿，她给了林小棠一张卡，但是林小棠没有要。
在林小棠看来，安轻语的惩罚，已经差不多够了。
名声狼籍后，又被所爱之人抛弃了的安轻语，早就体会到了原主当初的种种滋味，算得上是恩怨两清了。
这一切事情的源头，始终都只是李凡这一个人。
对比，林小棠的想法相当简单。
李凡既然占据了真正的“李凡”的身体，用别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胡作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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