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如同那新婚之夜_分手后被学长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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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如同那新婚之夜

  瞳孔中映照出裴宴回头之后那双微蹙的眉,郑岚眼里心里只有他,怀中抱着盒子,他一个劲跑过去,抛弃了周围喧哗的车流。

  郑岚穿越一条窄小的马路,身后一辆小轿车鸣着笛疾驰而过,在裴宴眼里刚好与郑岚擦身,急得他一步迈上去拽住人的手。

  一个趔趄,郑岚栽入裴宴怀中,死死将人抱住不撒手。

  而裴宴只理解为他也被吓到了,安慰的话没有,出口只有一顿批评。

  “你几岁了过马路不看车?跑什么跑啊又没人追你。”

  郑岚什么都不太听得见,耳边嗡嗡嗡的,只有手里那只盒子被他紧紧攥着。

  他一说话,眼泪就要跟着落出来,仰头看裴宴的样子活脱脱像被欺负了。

  裴宴心中一缩,不会真的要被他几句话骂哭了吧?

  复又将人搂住,这次手掌放在背后轻轻缓缓地拍打,嘴里念叨着:“我没有骂你,是提醒你小心点,万一哪天我不在你身边……”

  “你不会不在的。”郑岚把人抱紧,语气太委屈,裴宴又解释:“我不是说那个不在的意思,我是说……”

  “不管是什么不在,都不会的。”郑岚又截了他的话。

  行,出事儿了。

  裴宴捏捏他的后颈,问:“遇到你妈妈了?”

  “遇到了。”郑岚从他怀抱里退出来,晃了晃手里的箱子。

  裴宴这时才知方才一直硌着自己的是什么东西。

  他接过来,问:“你们家户口本装在这里面?”

  “说什么呢,”郑岚一拍他腰,“这是外婆留下来的东西。”

  郑岚语气低了许多,裴宴听了也是一愣,重新审视起这只箱子来。

  “好好留着。”裴宴又放回郑岚怀中。

  郑岚捧着盒子,这次一直发呆。

  那双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风又吹着,惹人心疼。

  裴宴想,是不是应该和他说说外婆的事情,怎么样都必须要面对。

  路边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他牵着人的手,郑岚也就乖乖跟着他走了。

  两人上了车,郑岚却打开盒子,只从里面拿出一个本子来,其余都放在了后座。

  盒子打开的瞬间,裴宴瞥到里面的几样东西,又想到之前偶尔见到老人的几面。

  他抬手,轻轻碰了碰额角,说:“岚岚,当初你外婆离开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

  郑岚打开日记本的手顿住了。

  他望着裴宴,裴宴也望着他。

  只是眼里悲哀深重。

  这是郑岚最最最害怕的时刻。

  相比于裴宴从此离开他,他更害怕裴宴一直活在愧疚里。

  但手里的日记本沉甸甸,郑岚放在腿上,先给了裴宴一个拥抱。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裴宴蹭了蹭他的眼角,“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这件事情我有责任,所以不怪你。”

  郑岚在他怀里摇头,头发擦得他的衣服沙沙响,再抬头,举起了手里的日记本。

  “没有,不是这样的,外婆给我留东西了。她老人家说了,小裴是个好孩子,让我下半生要幸福快乐……”

  纸张被飞快地翻动,郑岚找到那一页那一段,一个字一个字指着,念给裴宴听。

  读罢,两人眼眶都热了,郑岚抖着身子,把那一段根本不敢回想的记忆说出来:“我以为外婆也不愿意接受我喜欢男生,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是我之前不够有担当,没有和她好好沟通,偏偏让她老人家在这种时候知道这件事。我那时候心里只想着,我没办法再接受这样的自己,我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说什么呢……”裴宴揉了揉他的头发,自己也吸了吸鼻子。

  “而且我不会让你陪我一起承担,这根本和你无关。”郑岚望着他,对着他的眼睛,才终于讲出那一年的反常。

  然而到了裴宴这里,他只怪自己当时疏忽大意,让郑岚独自纠结痛苦,身陷囹圄。

  狭小的汽车内,郑岚翻过中控台,被裴宴握着腰接过,放在自己腿上。

  两人小腹之间夹着那本日记,谁也没有动。

  郑岚眼神闪烁,半晌才抬头,抿了抿嘴唇,小声地开口:“那我们能让外婆完成她的心愿吗?”

  裴宴终于笑了,郑岚这幅小心谨慎的模样,青涩地像一口柑橘。

  他顺着他,问:“什么心愿?”

  “外婆说希望我下半生都幸福快乐呢,”郑岚趴在他肩头,“我思来想去,这个愿望只有我们两个人一直在一起才能实现了。”

  心窝子像被蜂蜜裹住了,一直甜到舌头上来。

  裴宴揉一把他的细腰,嘴里一句:“就你能说。”

  低下头,便将那口蜜渡给他。

  一个吻甜得心脏慌张,郑岚被亲得头晕眼花,还迷迷糊糊地问:“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我当然是真的。”裴宴摸着他的头发。

  “没有啊,你没有一直都是真的,”郑岚抓皱他的衣服,“两年里,好多次好多次我想你,你都是假的。”

  这是要裴宴心疼死,好宠个够。

  片刻,他又埋头亲他。

  这回是四肢绵软无力,郑岚只能靠着裴宴喘气。

  “我还是假的吗?”

  郑岚摇摇头,笑了。

  “不是,不是……”

  “我以前是不是说过,要爱你一辈子?”裴宴回想起那时的酸话,可是此情此景下丝毫没觉得羞人。

  “是……”郑岚却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我再说一次,”裴宴将他抱起来,额头贴住额头,体温和心跳一齐传递,“岚岚,我会永远爱你。”

  “嗯,”郑岚哽咽半天,才搂住裴宴的脖子,“我也是。以前我说的太少,以后会经常说给你听。我爱你,很爱你,不会再放弃你。”

  “不是放弃我,”裴宴要他承诺,“是别放弃你自己。”

  郑岚点着头,“不会放弃我自己。”

  “咱外婆多睿智啊,你还想不明白了。”裴宴轻拧他的鼻尖。

  这一番话说得中午都快过了,两人分开后又牵了一会儿手,才舍得放开。

  要吃午餐,郑岚想到一家老店,让裴宴开过去,那条街却早就变了样子,老店没了,郑岚站在商场门口怅然若失。

  裴宴走上去,抱了抱人,说:“这么敏感啊?一家店而已,想吃什么?我们再去找好不好?我陪着你吃,你吃什么还能不高兴啊?”

  那点儿伤春悲秋几句话就被逗散了,郑岚满眼欢喜,道:“高兴的。”

  一顿午餐结束,郑岚问什么时候走,裴宴点了根烟,说不急,开个房睡个午觉吧。

  住的酒店还是那一家,当年裴宴来就常住。进了大堂,那经理迎上来,和裴宴很熟似的,先叫了裴总,又问:“还是要您平时的那间吗?”

  “是,帮我开好吧。”

  有侍应生走在前面带,但裴宴握着郑岚手,和那人说不用了。

  郑岚这才轻轻摇晃他,问:“你在这里住过多久啊?”

  话都说开了,裴宴也不怕承认,道:“每次过来都住这里。”

  郑岚愣了下,干巴巴哦了一声。

  等到了房间门口,裴宴刷了房卡,郑岚才犹犹豫豫地问:“你不会来了很多次吧?”

  裴宴将人拉进屋里,才说:“是啊,来很多次了,每次都没见到过人,能不能有点补偿?”

  郑岚当真了,追着他走进房间,问:“想要什么补偿啊?”

  裴宴忽然开始脱衣服,郑岚抬头看了眼中央空调,应该开着暖气,于是自己也跟着脱了外套。

  大衣被随手扔在沙发上,谁知道裴宴脱了件外套还不够,一抬手将毛衣也扔了,赤裸上半身。

  有这么热吗?

  郑岚走上去,正想碰碰他皮肤,不安分的手指一摸到便被逮住了。

  裴宴往他身上看了眼,说:“脱衣服啊。”

  郑岚愣了,“我不热啊。”

  裴宴笑,“你只有热的时候才脱衣服?”

  缓了两三秒才从他眼神里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郑岚热了脸热了心,配合着裴宴,大白天就犯虚。

  裴宴开了一早上车,早就困了,占着一半床睡得香甜,郑岚却不困,一只手绕着枕边人的头发,一只手翻日记本。

  日记本很厚,第一页是从外婆和外公结婚时候开始的,字迹也有不同。

  外婆语气轻松,每一天的篇幅都不长,但仍然能看出是一段很美好的时光。

  一直看到自己出生那天,郑岚都面带笑容。

  眼睛有些累了,郑岚合了日记本,躺下来,把裴宴抱住。

  裴宴在梦里苏醒一些,下意识张开手臂将人圈进来。

  离开这个怀抱多久了,郑岚每天每天都很想念。

  只在这一刻,放下所有芥蒂,决定共同走向未来时,才如倦鸟归栖。

  吃了晚餐两人才离开,走之前裴宴问郑岚还想去哪里吗,郑岚说不用了。

  外婆的盒子被安稳地放在后座,一路回了宜江,这次郑岚不再提要让裴宴送他回家。

  进门放了东西,郑岚把这儿当成自己家,见哪儿有点脏了就去洗了块布来擦,裴宴只是回房间放个东西,郑岚已经擦干净一张桌子。

  他从后搂住半弯腰的人,亲了下侧脸问饿不饿,郑岚摇摇头,道:“我手脏,你先离我远点。”

  “你不脏。”裴宴说。

  不由自主地就笑起来,郑岚继续擦桌子,看到下面一层的柜面上放了个红色本子,他忽然间想起自己的红色布条来,便问:“你还记得上次我问你那个红带子的事情吗?”

  裴宴恍惚一阵,记起之前郑岚巴巴地朝他要一条带子,还是不说其实在自己这里,先问:“你为什么一直在找?”

  “可能你不记得了,过年的时候我说外婆给我了一条求姻缘的带子,就是那个,我还在上面写了……”

  这样的话陡然要说,郑岚又说不出口来。

  提示到这个程度,裴宴当然记起来了。

  他曾在郑岚的枕头底下误打误撞地见过一次,怎么竟然就不记得了。

  松了郑岚,他匆忙往房间里跑,郑岚叫了一声也没应。

  几秒钟时间,这人又啪叽着拖鞋跑出来,手里拎着一条轻飘飘的带子。

  “是这个吗?”裴宴问。

  见郑岚怔了下,他便自顾自展开来。

  带子卷在一起,很费劲才打开一些,裴宴举着,在灯下,模模糊糊辨认出一个字来。

  “爱。”

  他想起自己捡到这条带子的契机,一时冲动睡了郑岚,酒店打电话来说他落下了东西。

  幸好当时他要回来了。

  裴宴问他:“怎么留了这么久?”

  郑岚说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带子而已,连上面的字都是他自己写的。可是当把裴宴和爱联系在一起的时候,郑岚怎么都丢不掉了。

  “想你的时候就绑在手上。”郑岚贴过去,整个人像化成一滩水,软软地挨在他身上。

  倒是还记得自己手脏,两条手臂长长伸着翘着,没沾着裴宴一点。

  裴宴却毫不在意,原来他早已露出那狐狸的小尾巴,只怪自己没抓到。

  “惦记我这么久了?”裴宴问。

  “嗯。就惦记你了。”郑岚说。

  “那第一次见我,吃饭那次,怎么态度那么不端正呢?”

  “那时候我还没想明白……”郑岚亲亲蹭蹭的,裴宴一点火没有,心中只有遗憾。

  他问他:“这么舍不得的,那天怎么就落下来了?”

  “我放在口袋里了,”郑岚说,“往常晚上我会系在手腕上睡。”

  裴宴执起他的手来,那截手腕白白细细,被他半掌便圈住,带子往上一放,再系紧。

  两人同时往下看,专注地、安静地,如同那新婚之夜,要掀起红盖头来的仪式。

  郑重地在手腕间落下一吻,裴宴说:“以后不用了,每晚都有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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