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说第六十一:甲光向日金鳞开(上)_动如参商不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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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说第六十一:甲光向日金鳞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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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才最快的站!

  狐麗一直觉得,老天爷就是只铁王八,铁了心要看她一辈子笑话。

  狐麗生来就知道自己的命贱了个彻头彻尾,每一次想从冥冥的命数里跑出去,注定要被天意玩弄得头破血流。小时候跟着娘亲逃命,结果娘亲被打死了,自己又被拽着头发抓了回去;少女时好不容易逃出了窑街,又差点死在了江湖的血雨腥风里;长大之后好不容易爬上了沁园春的第二把交椅,结果天降大敌,自己被连面目都没看清的高手一招拍下了山崖,差点拍去了半条命。

  ——兜兜转转来,她还是那个无依无靠,孑然一身,攥着刀柄,对着天意龇牙咧嘴、又无能为力的小狐狸。

  “贱啊,”狐麗被兽皮少年掐着脖颈,迷迷瞪瞪地想,“……真贱啊。”

  狐麗这一生,就不知道何为倚靠。没有人惯她、护她、给她撑腰,说错了话就得自己挨嘴巴子,做错了事就要自己吃下苦头,走错了路就得自己碰壁碰得粉身碎骨。那些对她好的男人,要么是看上了她的脸,要么就是看上了小春门的权势;可惜他们都太蠢,狐麗又太聪明,女孩子连被骗一下的机会都没有,锦囊艳骨就已经出鞘见血了。

  ……哦,对,锦囊艳骨。

  薄燐算是世上唯一不带任何目的,还愿意对她好的男人,就因为那条细到随时都能勒断的“血缘关系”。狐麗还记得自己顶风冒雪,跑去雪老城找他,薄燐看着自己活蹦乱跳的妹妹,眼里面确实是有泪光的。

  但是也止步于此了。

  薄燐这人表面放浪形骸,骨子里却格外正派,他看不起狐麗的手段、看不起狐麗的心计、看不起狐麗的毒蝎心肠。狐麗以铁血手腕清洗山门的时候,错杀了一些不该杀的人,薄燐看她的眼神,也就渐渐冷下去了。

  “你长大了,”薄燐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我管不了你。”

  狐麗当时想,薄燐就算打她、骂她、动手废了她的武功,只要他肯带她走,她是心甘情愿的:

  至少她有家了。她不用再担心茶酒里被人下毒,迎面而来的同门笑里藏刀,深夜被噩梦惊得满脸泪痕,枕着锦囊艳骨依旧被风声吓得浑身

  紧绷。

  但是薄燐不要她。

  腥风来、血雨去,刀光显、剑影灭,飞沙出、走石落,不太平的江湖年复一年。狐麗从窑街那个形容狼狈的小女孩一路走到小春门的顶峰,烟波流转的眼睛冷冷地俯瞰着江湖的密雨浓云。

  一个人,一把刀。

  一段传奇,一个笑话。

  “来了。”狐麗想,“来了,老天爷又来玩我了。”

  在塞北的窑子里被蛮子掐死,太符合她荒唐又狼狈的一生。

  “啧,你还没死啊?”

  狐麗愣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兽皮少年的意思,就被一道如彗锋、似流银、若飞箭的刀光狠狠晃到了眼睛!

  冷银色的巨刃长达三丈、薄如寒冰,六把相对细小的长刀绕身飞舞,华辉耀彩、朔气寒冽,七道神兵连缀成天下最惊险的美丽。

  寒江沉雪的完整形态:千山飞绝!

  兽皮少年身手再高强也躲不开这横扫走廊的一刀,当即被无匹的刀风撞得飞了出去,泼溅的碎血飒展开一瀑艳丽的红绸;逼仄的建筑根本容不下千山飞绝的肆虐,墙破、石崩、瓦飞,白潇辞将千红窟的佛颅开了个瓢,炫白色的刀光里少年仿佛飞零的一叶,又被从天而降的刀锋斩进了地面!

  风卷尘息经第一·将军拓印!

  狐麗捂着脖子仓皇下坠,又被一道坚实的力量捞住了。

  白潇辞立在千山飞绝之上,衣袂翻涌、长发飞扬,锋利英气的眉宇还是皱着的:“怎么回事?他心口被插一刀还不死么?”

  狐麗坐在巨大的剑刃之上,呆呆地仰着小脸,人似乎还是懵的,缓缓地张了张口。但是蛮子的力气实在过大,狐麗感觉到自己不能发声了,只是无声无息地动了动嘴唇。

  白潇辞还是认出来了口型,淡声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说过我会救你,就一定会救你。

  呼啸的流风卷涌而来,狐麗流墨似的长发抛甩向空中。女孩飞舞的衣裳是艳红的,唇色是火红的,眼角是潮红的,整个人都像是在冰雪上燃烧的火焰,照得身下寒气凛冽的千山飞绝,都呈出一线活泼的暖色来。

  狐麗想,来了,——真的来了。

  她的破命之人祭出了三丈巨刃、甩下千尺流光、结成十里寒霜

  ,眉目森寒、杀势凛冽,一刀斩开了她的命数。

  最凛冽、最霸道、最狠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潇辞端立在千山飞绝之上,眉目倏然一凝。

  狂笑声自下而上地戳来,卷涌而起的烟尘缓缓地弥散开去,浑身浴血的少年站在地面坑陷的正中样,笑容兴奋又狂热:

  “好强!你好强!!!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潇辞:“……”

  这人脑壳宛如茅坑,说话像是放屁,一会儿说白潇辞弱得不值动手,一会儿又说他很强,还笑得跟除夕夜过年似的。

  白潇辞表面渊渟岳峙,内心指指点点:你们苏罗耶人就这个智商?

  “我要跟你打!”少年兴奋道,“我要跟你比个高下!”

  白潇辞冷声道:

  “恕不奉陪。”

  唰!

  六把长刀应念激射而下,恍若从天而降的六道明晃晃的雷霆;兽皮少年放声大笑,肌肉贲张,身上神秘的图腾渐次亮起明亮的符文,向着高处剁来的长刀迎面轰出数拳!

  哗!

  白潇辞能感觉到自己的刀锋遇上了一股极其坚硬的气流,仿佛自己一刀刀砍在了巨岩之上;但是风卷尘息刀从来都是开山震海的手段,白潇辞的灵息骤然攀升至了顶峰,暴涨的炼炁推卷开一环裹挟着碎冰霰雪的风暴,狠狠地对撼上了少年的拳风——

  砰!!!

  拳风和刀风之间压爆了原本存在的空气,催生出撕裂空间的暴雷!碎石断砖被震得向上飞去,整个地下阴市都在剧烈的晃震,空气里析出无数灿烁灼灼的灵子!

  白潇辞一手捞起了狐麗,往远处用力一扔——一把细小的长刀随即跟了过去,通体散出的炫光连缀成一只透明的光球,被装在“球”的狐麗翻转着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毫发无伤。

  狐麗愣了一下。

  “我明明对他没什么用,”狐麗想道,“……他却要保我。”

  狐麗双手按在光罩内壁上,紧张地盯着战局。白潇辞扔她是因为自己得飞身近战,冷银色的巨刃破空而下,直斩少年本体;少年明明手无寸铁,却生得铜皮铁骨,一双手爪削铁如泥,跟白潇辞的刀刃相撞时能迸出悍烈的火花;白潇辞的身形在飞梭来去的刀

  影里偃仰腾挪,仿佛贴着苍穹振翅而过的飞鸿,两人眨眼之间就对拆了几十招,刀锋与爪刃相撞的声音恍若暴雷。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蛮子,能与祭出千山飞绝的白潇辞打得有来有回?

  这边的白潇辞内心也极其震骇,兽皮少年虽然头脑简单,但是身手极其强悍,他的体术看不出章法,但一招一式都是简洁、干练、致命的杀招。最烦人的是他能控制一股诡异的“气”,有实质、无形体,“气”打得到白潇辞,白潇辞却抓不住“气”——虽然白潇辞能用炼炁强行震散它,但是他毕竟不是云雀那种炼炁多得用不完的内功高手,总是有个极限的!

  白潇辞突然听见了一声尖锐的哨声,分神往声源看去,坐在光球里的狐麗向他拼命招手示意:

  过来!

  白潇辞:“……”

  狐麗拍着光罩,比着口型:我有办法!

  白潇辞一咬牙:

  信你一回!

  他实在是被这股“气”逼得没办法,一开始靠千山飞绝压来的局势逐渐回扳,少年强悍的武力一点一点地为自己找回胜算来。偏偏兽皮少年还是越战越勇的路数,根本没有疲惫的意思,眼神狂热得仿佛要冒出绿光来:

  “好强!好强!——再来!”

  砰!!!

  少年悍然出招,迸爆的空气震出一声巨响,白潇辞的一道细刃刀锵然崩口,雪老城的镇山神兵、名震天下的寒江沉雪居然被他用肉身活生生地打出了裂纹!

  白潇辞被气浪掀得抽身飞退,恰好撞在了狐麗所在的光球上,白潇辞心念一动,解开了防御禁制:“什么办法?!”

  狐麗把自己白得耀眼的胳膊露给他看——女孩子说不出话来,干脆用写的,上面是一行血淋淋的字:

  冷热并行,气消。

  白潇辞一愣:“你怎么知道?”

  狐麗一翻白眼,心说当然是想出来的,谁跟你们男人一样蠢?

  刚才狐麗捅了兽皮少年一刀,少年不为所动;之后寒江沉雪一刀祭出,就砍伤了少年。

  狐麗人又不傻,事实上女孩相当聪明。她是距离少年最近的活物,自然是能发现一些关窍的:

  那层有质无形的气,在锦囊艳骨的余热和寒江沉雪的冷风之下,起码削弱了三层;

  所以白潇辞的刀才能斩开少年固若金汤的防御,冷铁直接砍中少年的肉身。

  白潇辞皱起了眉头:他自己是够冷,哪里来的热?

  狐麗的脸上露出一个国色天香的冷笑来,指了指自己:

  我。

  白潇辞猝然想起,“九尾火狐”的火可不是比喻,狐麗的具象化刀风是实打实的烈火,一般的凡铁遇上她的刀只有瞬间熔化的份!

  可是你不是没有炼炁……

  白潇辞下一瞬间就明白狐麗的手段了,这女人又黑又狠,抄起白潇辞的长刀割开了他的手腕,血哗一下地冒了出来。

  白潇辞:“……”

  他很想骂脏话,但他是正人君子,他有素质,他忍住了。

  狐麗低下头去,白潇辞激得头皮一炸,女孩探出娇软的红舌,舔走了他的血。

  白潇辞整条胳膊都触电似的一颤,被狐麗舔过的伤口烧得厉害,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这是“九尾火狐”最饱受诟病的邪门功法,“艳回春”——听起来挺让人想入非非,具体手段极其粗暴,大概意思是狐麗只要喝下成年男子的血,就能暂时性地获得一部分他的功力。

  后作用就是——

  狐麗拍了拍白潇辞僵硬的肩膀,比了个口型:你半个月内无法行房。

  白潇辞:“……”

  我文明,我素质,我……操。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邪功!!!

  狐麗振腕发力,原本被少年扔在一旁的锦囊艳骨破空飞来,恍若一道艳色无畴的红色闪电;与此同时兽皮少年紧跟而上,一拳打出了惨白的音锥,周遭建筑在他的拳风下恍若薄纸,呻吟着扭曲、破碎、断裂!

  风卷尘息经第三·洗雪逋负!

  风月刀第一·朱缨炫转!

  白潇辞和狐麗同时拔刀出势,寒冽的冰雪和高温的火焰咆哮着进击,耀目的冷银劈风斩月、倾轧而来,烈艳的火红飚卷开炽烈的圆环,恍若日冕瑰丽的边缘!

  兽皮少年的瞳孔剧烈地收缩成一点,他不理解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了本来如臂使指的“风神”了,迫面而来的寒江沉雪和锦囊艳骨犹如天罚,自左右两侧斩开了他的脖颈!

  也许萨满错了,云秦不是那么弱小……

  这里有冰雪一样的刀客,还有烈火一样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订阅怎么回事猛男落泪谢谢大家的支持,板凳再冷我也坐!

  还有烈火一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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