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傍晚,天空一片灰蓝。月亮高挂于顶，皎洁的月光照彻乡间小道。夜风微微袭来，山林雨露的清新气味充萦在鼻尖。
山涧里的虫鸣音划破夜暁。
萧时光一手拿着手机,一会儿朝左一会儿朝右。无论她怎么摆,右上角的信号格依然是空的。
扣扣微信,直接无情显示3G网。
萧时光夜晚出来本意是为了给外婆打个电话,报平安。
结果,电话电话打不出，信息信息没网络,一条要转好久的圈圈。
渐渐有一道婆娑脚步声,萧时光全然没放在心上。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萧时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垂眸下去,就看到言溪微微抬头看着她。
“对啊。”萧时光笑了下，热心看着她：“你要不要上来,我拉你呀。”
眼下,她正坐在一棵老槐树分岔的枝干上,坐的高看得远自不用说，夜风没有遮拦的袭面而来。
唯一的不好，就是上面蚊子多。
言溪摇了摇头,眸光带笑,“很危险的，你别摔下去了。”
“怎么可能，”萧时光一边嘴角勾起，不屑一顾,“我小时候可是爬树的一把好手，我哥啊我弟啊他们都没我行。”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言溪抬举着头，眼眸在夜色中呈黑色,汇聚着星光点点，小女生似的看着她。
萧时光很满意，嘴角情不自禁地弯弯起来。期间，她一直分神摇晃手机，就看什么时候信号爷爷给点面子。
“你教一下小花的数学吧，”言溪没忘了出来的目的，解释道：“其他的课程我都给她讲解了，我怕一直是我教她会让她到腻烦。”
萧时光懒散地靠在主树干上，忽然蹭地一下起来。
那眼神有如在沙漠中寻到一片绿洲。
呀呀呀，有信号了！
言溪见她这么激动，以为她是要下来了，于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害怕她一会儿一不留心摔到腰。
结果…
就见到这人手机贴在耳边，跟里面的人聊起了天。
起初言溪以为要不了多久，她便耐着性子在树下等，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听语气应该是她家里的人。
言溪抿着唇，紧了紧手机，她的身形一半隐匿在黑夜里，一半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她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跟家人聊这么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甚至，连辛诚都比他们更密切。
“姐姐，你们要热水吗？”小花在昏暗的灯光里走出来，立在门口大声喊话。
言溪走出心神，跟小花交流情况。
小花又对着黑暗里叫了两声，对面正好聊到关于学习成绩，关于大学，关于未来。外婆霸道地叫她一直留在南城。
萧时光借机挂电话。
“来了来了。”
钱爷爷从柴火间走出来，像是在对两个女生说些什么，萧时光走近，刚好听到小花在给蹙蹙眉一脸迷茫的言溪翻译。
这儿水资源匮乏，他们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所以主要是问问她们要不要洗澡，如果两个人都要洗热水就烧多一点。
言溪不假思索地点头。
“要的要的，”萧时光笑着应和。
钱爷爷二话不说，到柴火间烧水去了，小花哑猫一般的眼神在她们之间流转，看得莫名瘆人。
萧时光刚好不经意间瞟到，她挠挠头，没说话。
这个小花蛮阴沉。
刚才，言溪好像让她教她数学？
暂且不提她这个捡了丢丢了捡的水平够不够当家教，就说这一个个冷冰冰的脸。
小花和言溪，不愧是一个路数的人。
光只是靠近，就想让人敬而远之了。
“你先还是我先呢？”外面就只剩了她两个，月色下，言溪抱手淡淡问道。
萧时光有选择困难症，埋头把玩手指，“都可以啦…”
“那你先吧。”言溪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让着这人的习惯。
萧时光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灶火旺盛，水很快就烧好。
老人一手带了条矮凳，一手拿着些七七八八未开封的小包装，递给她们。
之前说好萧时光先洗，她便接过来。
萧时光定睛一看，是肥皂啊袋装洗发露什么的。
包装很新，联想到爷爷今天去到镇上，可能就是为了给她们置办这些东西吧。
考虑到随身不方便携带太多东西，像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大家伙还真没考虑到。这些贴心日用品能派上用场。
只是，这个凳子是干什么用的？
“娃儿，跟我来吧。”爷爷领着萧时光，拐了个弯朝黑暗里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萧时光诧异的与言溪对视一眼，两条腿便紧紧跟在身后。
言溪也觉得奇怪，和他们一起。
于是……
猪圈旁的露天空地上，湿润润的一片。萧时光眉心挑了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
“就在这儿吧。”
“！！！”
萧时光极力平复自己的震惊，试着向爷爷比划：“没有单独的小房子吗？后面都是山，我怕……”
这里
多多少少还是有十来户人家的，过了这个弯又是另一个村子。
真的不会有人，
偶尔路过，
顺便看个一两眼嘛……
“不怕不怕，我们村子很安全的。”一会儿功夫，爷爷又卷了一只烟。
萧时光只好扭捏接受。
爷爷不以为然，走了。言溪与她相视一眼，也走了。
“欸…”顿时只剩萧时光一个人。
她该死，她白天不应该点开迟璟发的链接，意外得知这附近有一座坟山。
沙门的习俗紧随隔壁北城，乡下白事不兴火葬啥的，都是自己找地埋。所以，在那种少人问津的山上，时不时的会涌现几个坟包。
……
萧时光越看越觉得，对面那座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她头皮一阵发麻，赶忙避开视线看看室内的灯光。
忽的冒出个人影，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你干嘛，这么怕啊。”言溪从黑暗里走出，见这人像个受惊的野猫，一惊一乍，不免唇角弯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萧时光呼了口气，心安了不少，嘴上忿忿倔强：“谁怕了。”
想想说服力可能不太够，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黑灯瞎火的突然冒出个人，换做你们Omega，可能要被吓哭的。”
“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鬼。”言溪淡淡说道，“给。”
她将手里拿着的粗糙麻布递给萧时光。
萧时光接过：“这什么？”
“你用这个，挂起来，就不会担心有人看了。”
萧时光点点头，心说言溪你可太细心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可是…这也没地挂呀。”
“……”
言溪环顾四周，还真是的。
要换做白天，或许还可以自制一个支架，但大晚上的，材料不好找，就算弄好了一会儿水也冷了。
“我帮你吧。”言溪提议说。
乡下到了□□点就鲜少有人外出走动，而且没有路灯，摸黑夜走还要打手电，其实也不必这么忌惮。
但是萧时光…她就是怕呀。
明明这么大大咧咧的人，对这方面倒是拘泥的像个小女生。
“好…好啊。”萧时光喑哑回复，“一会儿我也帮你。”
这话说的极其不自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口似的。
言溪笑了下，不置可否。
她散开粗糙麻布，长臂展开，将那人全然遮挡。
对面很久都没有动静，言溪以为是这人脱衣服的声小，便也没在意这么多。
晚间，各式各样的鸣叫声。
掩盖了某些躁动。
半天也没听见水声，言溪觉得不对劲，问道：“你…还没开始吗？”
过了一秒那人才回复：“噢，马上！”
“……”
果然。
现在才开始听到衣服摩挲的声音。
萧时光瞥了眼刚被她随意处置在地的矮凳，终于知道它的用处了……
明明夜晚那么凉，凉的穿上衣服都会冻得起鸡皮疙瘩，可是，她现在脸上却燥热的慌。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热意。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守着洗澡……
“你不要看我啊，”想了想，萧时光冒头说一句。
言溪被她这番扭捏造作的小心思弄得不知该是烦闷还是该笑。
手都快要举酸了好吗。
“放心，我对你哪里都没兴趣。”她说道。
得到这么完美的答复。
萧时光安了心，心安理得地开始打湿擦泡泡。
解决的很快，就是浸湿后毛孔进风有点冷。
冷的她打摆子，颤巍巍地开始穿衣服。
她边穿边对着后面的人影说：“有点冷，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难怪他们不喜欢洗澡，这要是冬天怎么办啊。”
言溪没有接话。
她向来能忍，在难受，也不会吭声。
萧时光穿好衣服后，便接过她手上的布，“你快点呀，小心水温。”
言溪看了她一眼，没生出拒绝的话，但也不至于显得很乐衷。
比起磨磨唧唧的萧时光，她的速度快很多，不一会儿就洗好了。
看得萧时光一愣一愣的。
“这么快啊，”她说。
姓言的身上这么香，尤其是跟她同桌之后，萧时光简直像被罐进了一个香包里，她还以为这人每天在家要搓好久的泡泡呢。
所以，这就是体香吗。
这可真是天生自带优势的人。
言溪默不作声，顾自提着换洗的衣物，走到下一个目标点。
这是从小花那里问出来的。
挽了两勺水，言溪抬头，便见到萧时光打着哈欠走向室内。
“你去哪里？”言溪叫住她。
“睡觉啊，”萧时光不假思索，“我困了。”
“你不洗衣服吗？”言溪直勾勾地看着她。
“……”
萧时光本来想说她带的换洗衣服够多，况且她其实是有点积压的性子，衣服什么的可能会攒一天，偶尔勤快的时候呢，就当日事当日闭。
“过来。”
“哦。”
不知怎的，居然就乖乖听她的话了。
于是，奋斗了
半个小时，终于忙里忙外找到衣叉衣架晾好了。
萧时光忌惮地看了身边人一眼，
这下可以睡觉了吧？
不过，睡觉的事情好像还没有安排。下午的时候萧时光就研究过，农村的房子现在好多装扮的都像个小洋房，但这个不一样。
它是平顶，萧时光数了数，一共就三间房，其中之一，还是厨房。
萧时光没想到钱小花会在外面一直等她们。
“你们睡这里，”小花领着她们走进一间卧室，拍打一声打开了昏暗的灯。
萧时光看着小的有些过分的床，眼神不自然地往言溪身上挪……
啊…竟然撞上了。
萧时光赶紧别开视线。
耳根好热，脸好热，脖子以上都挺热的。
萧时光看了眼窗户。
……果然是关闭的。
小花走了。
萧时光嘴巴张张，想留她一起的。
但这床这么小，三个人怎么挤得下。让她跟另外几个住，首先两个男的，其次她跟钱妈也不熟，钱妈还是话痨，比她还多的那种。
言溪，此刻在她眼里，
是有些天使光环在身上的。
言溪从另一边把包拿进来，放在凳子上，在从夹层拿出充电器给手机插上电，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萧时光一头雾水：“什，什么？”
言溪抬头，看着她：“床就这么小，360度极限翻滚之类的。”
“什么鬼？”萧时光无语子，“我这么矜持的人，没有好吗。”
言溪不再理她，顾自浏览手机。
床头现在被言溪占着，萧时光怎么好意思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爬到另一边跟她一枕共用。
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说起来，这个学期以前，她对言溪的看法就是宁愿不睡觉在外面吹一晚冷风，也不愿意与她在一个房间里苟且。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分化还得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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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时光夜晚出来本意是为了给外婆打个电话,报平安。
结果,电话电话打不出，信息信息没网络,一条要转好久的圈圈。
渐渐有一道婆娑脚步声,萧时光全然没放在心上。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
萧时光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垂眸下去,就看到言溪微微抬头看着她。
“对啊。”萧时光笑了下，热心看着她：“你要不要上来,我拉你呀。”
眼下,她正坐在一棵老槐树分岔的枝干上,坐的高看得远自不用说，夜风没有遮拦的袭面而来。
唯一的不好，就是上面蚊子多。
言溪摇了摇头,眸光带笑,“很危险的，你别摔下去了。”
“怎么可能，”萧时光一边嘴角勾起，不屑一顾,“我小时候可是爬树的一把好手，我哥啊我弟啊他们都没我行。”
“是是是，你最厉害了。”言溪抬举着头，眼眸在夜色中呈黑色,汇聚着星光点点，小女生似的看着她。
萧时光很满意，嘴角情不自禁地弯弯起来。期间，她一直分神摇晃手机，就看什么时候信号爷爷给点面子。
“你教一下小花的数学吧，”言溪没忘了出来的目的，解释道：“其他的课程我都给她讲解了，我怕一直是我教她会让她到腻烦。”
萧时光懒散地靠在主树干上，忽然蹭地一下起来。
那眼神有如在沙漠中寻到一片绿洲。
呀呀呀，有信号了！
言溪见她这么激动，以为她是要下来了，于是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害怕她一会儿一不留心摔到腰。
结果…
就见到这人手机贴在耳边，跟里面的人聊起了天。
起初言溪以为要不了多久，她便耐着性子在树下等，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听语气应该是她家里的人。
言溪抿着唇，紧了紧手机，她的身形一半隐匿在黑夜里，一半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下。
她不知道有什么值得跟家人聊这么久，好像有说不完的话题。
甚至，连辛诚都比他们更密切。
“姐姐，你们要热水吗？”小花在昏暗的灯光里走出来，立在门口大声喊话。
言溪走出心神，跟小花交流情况。
小花又对着黑暗里叫了两声，对面正好聊到关于学习成绩，关于大学，关于未来。外婆霸道地叫她一直留在南城。
萧时光借机挂电话。
“来了来了。”
钱爷爷从柴火间走出来，像是在对两个女生说些什么，萧时光走近，刚好听到小花在给蹙蹙眉一脸迷茫的言溪翻译。
这儿水资源匮乏，他们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所以主要是问问她们要不要洗澡，如果两个人都要洗热水就烧多一点。
言溪不假思索地点头。
“要的要的，”萧时光笑着应和。
钱爷爷二话不说，到柴火间烧水去了，小花哑猫一般的眼神在她们之间流转，看得莫名瘆人。
萧时光刚好不经意间瞟到，她挠挠头，没说话。
这个小花蛮阴沉。
刚才，言溪好像让她教她数学？
暂且不提她这个捡了丢丢了捡的水平够不够当家教，就说这一个个冷冰冰的脸。
小花和言溪，不愧是一个路数的人。
光只是靠近，就想让人敬而远之了。
“你先还是我先呢？”外面就只剩了她两个，月色下，言溪抱手淡淡问道。
萧时光有选择困难症，埋头把玩手指，“都可以啦…”
“那你先吧。”言溪说。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让着这人的习惯。
萧时光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灶火旺盛，水很快就烧好。
老人一手带了条矮凳，一手拿着些七七八八未开封的小包装，递给她们。
之前说好萧时光先洗，她便接过来。
萧时光定睛一看，是肥皂啊袋装洗发露什么的。
包装很新，联想到爷爷今天去到镇上，可能就是为了给她们置办这些东西吧。
考虑到随身不方便携带太多东西，像沐浴露洗发水什么的大家伙还真没考虑到。这些贴心日用品能派上用场。
只是，这个凳子是干什么用的？
“娃儿，跟我来吧。”爷爷领着萧时光，拐了个弯朝黑暗里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萧时光诧异的与言溪对视一眼，两条腿便紧紧跟在身后。
言溪也觉得奇怪，和他们一起。
于是……
猪圈旁的露天空地上，湿润润的一片。萧时光眉心挑了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
“就在这儿吧。”
“！！！”
萧时光极力平复自己的震惊，试着向爷爷比划：“没有单独的小房子吗？后面都是山，我怕……”
这里
多多少少还是有十来户人家的，过了这个弯又是另一个村子。
真的不会有人，
偶尔路过，
顺便看个一两眼嘛……
“不怕不怕，我们村子很安全的。”一会儿功夫，爷爷又卷了一只烟。
萧时光只好扭捏接受。
爷爷不以为然，走了。言溪与她相视一眼，也走了。
“欸…”顿时只剩萧时光一个人。
她该死，她白天不应该点开迟璟发的链接，意外得知这附近有一座坟山。
沙门的习俗紧随隔壁北城，乡下白事不兴火葬啥的，都是自己找地埋。所以，在那种少人问津的山上，时不时的会涌现几个坟包。
……
萧时光越看越觉得，对面那座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
她头皮一阵发麻，赶忙避开视线看看室内的灯光。
忽的冒出个人影，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你干嘛，这么怕啊。”言溪从黑暗里走出，见这人像个受惊的野猫，一惊一乍，不免唇角弯起一丝莫名的笑容。
萧时光呼了口气，心安了不少，嘴上忿忿倔强：“谁怕了。”
想想说服力可能不太够，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黑灯瞎火的突然冒出个人，换做你们Omega，可能要被吓哭的。”
“有什么好怕的，又没有鬼。”言溪淡淡说道，“给。”
她将手里拿着的粗糙麻布递给萧时光。
萧时光接过：“这什么？”
“你用这个，挂起来，就不会担心有人看了。”
萧时光点点头，心说言溪你可太细心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四下看了看：“可是…这也没地挂呀。”
“……”
言溪环顾四周，还真是的。
要换做白天，或许还可以自制一个支架，但大晚上的，材料不好找，就算弄好了一会儿水也冷了。
“我帮你吧。”言溪提议说。
乡下到了□□点就鲜少有人外出走动，而且没有路灯，摸黑夜走还要打手电，其实也不必这么忌惮。
但是萧时光…她就是怕呀。
明明这么大大咧咧的人，对这方面倒是拘泥的像个小女生。
“好…好啊。”萧时光喑哑回复，“一会儿我也帮你。”
这话说的极其不自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口似的。
言溪笑了下，不置可否。
她散开粗糙麻布，长臂展开，将那人全然遮挡。
对面很久都没有动静，言溪以为是这人脱衣服的声小，便也没在意这么多。
晚间，各式各样的鸣叫声。
掩盖了某些躁动。
半天也没听见水声，言溪觉得不对劲，问道：“你…还没开始吗？”
过了一秒那人才回复：“噢，马上！”
“……”
果然。
现在才开始听到衣服摩挲的声音。
萧时光瞥了眼刚被她随意处置在地的矮凳，终于知道它的用处了……
明明夜晚那么凉，凉的穿上衣服都会冻得起鸡皮疙瘩，可是，她现在脸上却燥热的慌。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热意。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守着洗澡……
“你不要看我啊，”想了想，萧时光冒头说一句。
言溪被她这番扭捏造作的小心思弄得不知该是烦闷还是该笑。
手都快要举酸了好吗。
“放心，我对你哪里都没兴趣。”她说道。
得到这么完美的答复。
萧时光安了心，心安理得地开始打湿擦泡泡。
解决的很快，就是浸湿后毛孔进风有点冷。
冷的她打摆子，颤巍巍地开始穿衣服。
她边穿边对着后面的人影说：“有点冷，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难怪他们不喜欢洗澡，这要是冬天怎么办啊。”
言溪没有接话。
她向来能忍，在难受，也不会吭声。
萧时光穿好衣服后，便接过她手上的布，“你快点呀，小心水温。”
言溪看了她一眼，没生出拒绝的话，但也不至于显得很乐衷。
比起磨磨唧唧的萧时光，她的速度快很多，不一会儿就洗好了。
看得萧时光一愣一愣的。
“这么快啊，”她说。
姓言的身上这么香，尤其是跟她同桌之后，萧时光简直像被罐进了一个香包里，她还以为这人每天在家要搓好久的泡泡呢。
所以，这就是体香吗。
这可真是天生自带优势的人。
言溪默不作声，顾自提着换洗的衣物，走到下一个目标点。
这是从小花那里问出来的。
挽了两勺水，言溪抬头，便见到萧时光打着哈欠走向室内。
“你去哪里？”言溪叫住她。
“睡觉啊，”萧时光不假思索，“我困了。”
“你不洗衣服吗？”言溪直勾勾地看着她。
“……”
萧时光本来想说她带的换洗衣服够多，况且她其实是有点积压的性子，衣服什么的可能会攒一天，偶尔勤快的时候呢，就当日事当日闭。
“过来。”
“哦。”
不知怎的，居然就乖乖听她的话了。
于是，奋斗了
半个小时，终于忙里忙外找到衣叉衣架晾好了。
萧时光忌惮地看了身边人一眼，
这下可以睡觉了吧？
不过，睡觉的事情好像还没有安排。下午的时候萧时光就研究过，农村的房子现在好多装扮的都像个小洋房，但这个不一样。
它是平顶，萧时光数了数，一共就三间房，其中之一，还是厨房。
萧时光没想到钱小花会在外面一直等她们。
“你们睡这里，”小花领着她们走进一间卧室，拍打一声打开了昏暗的灯。
萧时光看着小的有些过分的床，眼神不自然地往言溪身上挪……
啊…竟然撞上了。
萧时光赶紧别开视线。
耳根好热，脸好热，脖子以上都挺热的。
萧时光看了眼窗户。
……果然是关闭的。
小花走了。
萧时光嘴巴张张，想留她一起的。
但这床这么小，三个人怎么挤得下。让她跟另外几个住，首先两个男的，其次她跟钱妈也不熟，钱妈还是话痨，比她还多的那种。
言溪，此刻在她眼里，
是有些天使光环在身上的。
言溪从另一边把包拿进来，放在凳子上，在从夹层拿出充电器给手机插上电，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萧时光一头雾水：“什，什么？”
言溪抬头，看着她：“床就这么小，360度极限翻滚之类的。”
“什么鬼？”萧时光无语子，“我这么矜持的人，没有好吗。”
言溪不再理她，顾自浏览手机。
床头现在被言溪占着，萧时光怎么好意思在两人都清醒的情况下，爬到另一边跟她一枕共用。
她坐在椅子上玩手机。
说起来，这个学期以前，她对言溪的看法就是宁愿不睡觉在外面吹一晚冷风，也不愿意与她在一个房间里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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