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你哭了。”
娇柔的声音徜徉在耳边，呵出的温热气息全扑打在萧时光脸颊上，萧时光只感觉右半边都被一股麻麻的电流侵袭了一般。
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紧绷的身体被这一句话卸弃了防御，以至于一只温热软柔的手按在她额头上，她连一点防备也没有，轻而易举的被人推起来。
大热天，教室里没开空调，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落下的那几滴泪，萧时光脸上黏糊糊的，额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
见了风，脸上凉嗖嗖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透露着关切神色的琥珀色眸子，对方注意到她在看着自己，桃花瓣一般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唇角也勾着笑。
萧时光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蓦地，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很狼狈，还偏偏被这个人撞见，想着想着一股委屈羞愧感又涌了上来。
“你看错了，我没有。”
萧时光矢口否认。
说罢一头又要栽到胳膊里。
“喂，”言溪按着她的肩膀，如春风一般温柔的声音：“校霸又要去哭了吗？”
她手上递过去一张纸巾。
萧时光垂了垂眸，就见那只白皙纤长的秀手捏着一张雪白的纸巾。
她在看了看言溪，
难得的从身理到心理都认可她的长相，是真的，好好看。
她的面部线条十分柔和，尤其在金黄的阳光底下。从前一直觉得这个人冷冰冰的，即便在笑也不觉得那种笑尽到眼底。
现在看来，大概是她心里过分排斥，扭曲了客观事实。
萧时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别告诉别人。”她嘟囔着，闷闷交代。
这张纸的作用，就是用来醒鼻涕的。
她觉得言溪可能误会了，她刚才确实很自责，心里闷闷的很难受，也确实落了几滴泪，但这人整得她好像嚎啕大哭似的。
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种怜悯之色。
言溪见她状态好了许多，轻声说道：“你刚才怎么不和老师说，是我不配合你。”
“是我自己不想找你，”萧时光实诚交代，她也拿了一张纸巾出来，擦了擦鬓角的黏稠：“再说，就算我和你一起，我也不会读，一样会连累到大家的。”
小陈对会话的要求极高，她可以允许发音方面的瑕疵，但是不能接受任何的卡顿。
萧时光连音标都认不全，学生词的时候也是发发呆糊弄过去，十分钟熟读一篇几百单词的课文，对她来说难度系数是地狱级别。
言溪含笑注视着她，“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呀。”
萧时光诧异的将人扫了扫，
在她的眼眸里，女孩的眼睛眨了眨，带着温和的笑意，绝对不是往常那种有意气她嘲笑她的笑。
“我不要，”萧时光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闷闷说道。
略带些婴儿肥的脸庞彼时气鼓鼓的，十分傲娇的样子。
言溪唇角的弧度更弯了，戏谑地看着她，语气揶揄：“我教你教的还不够多吗，你现在倒不习惯了。”
！
萧时光见了鬼一般盯着她，
有吗？
虽然这人成绩很好，多次蝉联年级第一，多次获得竞赛奖项。
但貌似这些都和她萧时光没什么关系吧。
以前，她并不稀罕也并不情愿向她请教。
如果说间接抄了她的二手三手四手作业，那还说的通。
高一的时候，在她还没从师父那里搞到答案，她确实抄过不少。
言溪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萧时光脑子里酝酿了会儿拒绝的话，还没来的及出口，她桌面上的英语书就被掀开了。
言溪垂着眼眸，神情专注，一页一页奔着上节课学的内容翻过去。
她自己的书早就已经打开了。
萧时光侧眸打量了一会儿，她们两个的书都是白白嫩嫩的，看样子言溪也不怎么喜欢记笔记。
“读吧。”言溪歪着头，笑着说。
萧时光浑身不自在，但是她好像又被点住了穴道一般，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语气生硬地重复：“我不会。”
“没关系，”言溪面不改色，“我教你。”
萧时光闷闷地看了她几眼，知道推脱不掉，便真的一本正经的在心里默读。
为了防范言溪以为她像条哈巴狗似的这么听主人话，萧时光特意伪装出一副吊儿郎当，不情不愿的样子。
萧时光才开始读，落在第一个单词上就面露难色，余光不由地冲着言溪瞥了又瞥。
“嗯？”言溪会意。
随意的哼哼声，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服。
萧时光嘴巴张了张，不情不愿地交代：“第一个就不会。”
说完忙别开头，
多少是有点丢人的。
都念到高二了。
言溪挨得她近了点儿，纤长的指尖指着教科书的第一行，口齿清晰的在她面前示范一遍：“Share。”
她靠近时有意无意的贴着她，隔着薄薄的布料，举手投足间掀来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萧时光鼻尖。
萧时光痴痴地看着这人的脸部轮廓，注意力完全被肩膀上温热的体温吸引了。
萧时光慢慢回过神来，在言溪的注视下，学着她读了一遍，声音喑哑：“Share。”
说罢斜眼诺诺的看着言溪。
用脚听都知道这是什么旮旯里的发音。
果然
，言溪听后眯了眯眼。
一个简单的单词便被她听出了端倪。
她随意从萧时光桌子上拾起一支笔，在找了演算纸，一笔一划写了个单词，
“你再读一下这个。”
萧时光乖巧张口：“television。”
言溪慢条斯理纠正：“television。”
萧时光仔细瞧着她的发音技巧，呆呆地有样学样念一遍：“television。”
话一出口，萧时光欲哭无泪。
为什么到她嘴里就变了味……
言溪又不厌其烦口齿清晰给她示范一遍。
“television。”萧时光硬着头皮，一连读了三遍，怯怯的瞄着言溪。
她其实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儿，奈何嘴巴不听使唤。
见言溪一言不发，萧时光颓废的说道：“我还是不会，你忙自己的事吧，我学不会的。”
久不见回应。
正当萧时光以为言溪要放弃她时，萧时光眼睁睁看着葱白的双指捏合住她的下巴，她嘴巴被掐住，呈O状，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方精致的五官放大版呈现在她面前，她的鼻尖好像只差分毫，就要触碰到言溪的唇上。
又是那股淡淡的沉木香。
萧时光只感觉后颈莫名其妙的跳动着，甚至掩盖掉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呃……”萧时光被迫呓语出来。
“就是这种感觉。”言溪眉梢微微一弯，松开萧时光的下巴，淡淡说道：“你在读一遍，看看会了吗？”
她像个没事人一般，但萧时光却做不到她这么镇静。
她还在想着那股神奇的信息素味道，周四早上被摩挲着的那种舒服感又涌了上来
目光不自觉落在言溪那双秀玉般的手上，萧时光喉咙滚了滚。
好想再让她摸一摸。
好半天回过神来，萧时光乖巧读出来：“television。”
言溪欣慰的抿着笑，“比你刚才的好多了，记住这种感觉。”
“噢。”萧时光挠了挠头，脸上燥热得慌。
相顾无言，顿时安静下来。
教室里嘈杂音掩盖掉了萧时光心头的躁动。
目光往右边移了移，萧时光惊讶的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依然在看着自己。
她迅速移开视线。
嗓子干燥的紧，萧时光瞄到自己的水杯，后知后觉地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期间，眼神不住的往右边瞟。
或许，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心不在焉地将水杯盖好，萧时光咧开嘴做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偏头看向某人，
“言溪，我听迟璟说，你原来在国外念书是吗？”
“嗯？”言溪一时没料到萧时光会和她讲话，回过神来，淡淡答复：“对。”
萧时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她的口语这么好。
忽然想到英语小陈平时这也看不起那也看不起的样子，便打趣着说：“那你比小陈更厉害咯？”
言溪眼里晦暗不明，既没否认也没承认，“也许吧。”
“那你干嘛还要背课文，做这些试卷，对你来说这不就是幼稚园的加减法吗？”萧时光不解地问道。
言溪轻笑了下，“走个过场而已，国内的高考需要这个。”
“哦，”萧时光点点头，“你以后都在国内念书啊。”
萧时光的问题将言溪尘封的心事开拓了出来。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当初回国就是因为外公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妈妈让她回国陪外公安享晚年。
这些年许清的事业逐步在往国外拓展，如果以后许清对她提出要求，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我不知道。”言溪从抽屉里拿出碎掉的水晶娃娃，眸色黯淡。
她的声音娇软，透露着淡淡的迷茫。
不知怎的，萧时光有一瞬代入到她的情绪。
心知言溪的状态比较敏感这个话题，萧时光识趣的不在提前国内国外那些事。
她被言溪手里的水晶娃娃吸引到。
“这个丑……”萧时光脸上的笑容凝固，纠正了下措词：“这个水晶娃娃你还留着啊。”
这种挂饰说实在的可替代物太多，她还以为言溪会丢掉。
居然还一直携带在身边。
“嗯，”言溪淡淡应道。
也许是萧时光跟她的关系比起班里其他人不一样吧，她垂着眼睑向她倾诉道：“大概有…十年了吧，放在身边做个念想。”
丑脸娃娃正好裂成两半，
扮做鬼脸的那张大大嘴巴一分为二，一边一道上扬的弧度。
看上去，竟然透着些滑稽的心酸？
毕竟自己就是那个刽子手，萧时光尴尬的挠挠头。
她忽然想起来便宜妈家乡有个高人专门搞这些艺术品，自称是祖传的手艺，不知道像这样的材质，还有没有办法复原。
萧时光顾自从言溪手里拿过娃娃，在言溪诧异的目光下左右瞧了瞧，抬头说道：“我妈老家有一个人，好像很擅长弄这个，要不你借我几天，我试试看能不能请他帮下忙。”
言溪凝视着她，好一会才应声：“好。”
萧时光憨厚的笑了下。
看着手里的东西，丑得怪萌的，萧时光将裂开的两半合在一起。
居然是有手的。
两只丑胖丑胖的手扒拉在嘴边，就是小孩子很喜欢做的那种鬼
脸装扮。
萧时光看着有趣，便将娃娃放在桌上，两只手放在嘴边，比划出相同的动作。
“啊哈哈哈哈哈！”萧时光扒拉出一个鬼脸，傻乎乎地看了看两边的人。
言溪掀了掀眼帘，抬眸时正好看到萧时光转过头来。
她平静地凝视着对方，
琥珀色的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震愕。
好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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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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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热天，教室里没开空调，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落下的那几滴泪，萧时光脸上黏糊糊的，额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
见了风，脸上凉嗖嗖的。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透露着关切神色的琥珀色眸子，对方注意到她在看着自己，桃花瓣一般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月牙。
唇角也勾着笑。
萧时光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
蓦地，她意识到自己现在还很狼狈，还偏偏被这个人撞见，想着想着一股委屈羞愧感又涌了上来。
“你看错了，我没有。”
萧时光矢口否认。
说罢一头又要栽到胳膊里。
“喂，”言溪按着她的肩膀，如春风一般温柔的声音：“校霸又要去哭了吗？”
她手上递过去一张纸巾。
萧时光垂了垂眸，就见那只白皙纤长的秀手捏着一张雪白的纸巾。
她在看了看言溪，
难得的从身理到心理都认可她的长相，是真的，好好看。
她的面部线条十分柔和，尤其在金黄的阳光底下。从前一直觉得这个人冷冰冰的，即便在笑也不觉得那种笑尽到眼底。
现在看来，大概是她心里过分排斥，扭曲了客观事实。
萧时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受了。
“别告诉别人。”她嘟囔着，闷闷交代。
这张纸的作用，就是用来醒鼻涕的。
她觉得言溪可能误会了，她刚才确实很自责，心里闷闷的很难受，也确实落了几滴泪，但这人整得她好像嚎啕大哭似的。
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那种怜悯之色。
言溪见她状态好了许多，轻声说道：“你刚才怎么不和老师说，是我不配合你。”
“是我自己不想找你，”萧时光实诚交代，她也拿了一张纸巾出来，擦了擦鬓角的黏稠：“再说，就算我和你一起，我也不会读，一样会连累到大家的。”
小陈对会话的要求极高，她可以允许发音方面的瑕疵，但是不能接受任何的卡顿。
萧时光连音标都认不全，学生词的时候也是发发呆糊弄过去，十分钟熟读一篇几百单词的课文，对她来说难度系数是地狱级别。
言溪含笑注视着她，“哪里不会，我可以教你呀。”
萧时光诧异的将人扫了扫，
在她的眼眸里，女孩的眼睛眨了眨，带着温和的笑意，绝对不是往常那种有意气她嘲笑她的笑。
“我不要，”萧时光把玩着自己的手指，闷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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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溪唇角的弧度更弯了，戏谑地看着她，语气揶揄：“我教你教的还不够多吗，你现在倒不习惯了。”
！
萧时光见了鬼一般盯着她，
有吗？
虽然这人成绩很好，多次蝉联年级第一，多次获得竞赛奖项。
但貌似这些都和她萧时光没什么关系吧。
以前，她并不稀罕也并不情愿向她请教。
如果说间接抄了她的二手三手四手作业，那还说的通。
高一的时候，在她还没从师父那里搞到答案，她确实抄过不少。
言溪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萧时光脑子里酝酿了会儿拒绝的话，还没来的及出口，她桌面上的英语书就被掀开了。
言溪垂着眼眸，神情专注，一页一页奔着上节课学的内容翻过去。
她自己的书早就已经打开了。
萧时光侧眸打量了一会儿，她们两个的书都是白白嫩嫩的，看样子言溪也不怎么喜欢记笔记。
“读吧。”言溪歪着头，笑着说。
萧时光浑身不自在，但是她好像又被点住了穴道一般，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语气生硬地重复：“我不会。”
“没关系，”言溪面不改色，“我教你。”
萧时光闷闷地看了她几眼，知道推脱不掉，便真的一本正经的在心里默读。
为了防范言溪以为她像条哈巴狗似的这么听主人话，萧时光特意伪装出一副吊儿郎当，不情不愿的样子。
萧时光才开始读，落在第一个单词上就面露难色，余光不由地冲着言溪瞥了又瞥。
“嗯？”言溪会意。
随意的哼哼声，让人如沐春风一般舒服。
萧时光嘴巴张了张，不情不愿地交代：“第一个就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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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是有点丢人的。
都念到高二了。
言溪挨得她近了点儿，纤长的指尖指着教科书的第一行，口齿清晰的在她面前示范一遍：“Share。”
她靠近时有意无意的贴着她，隔着薄薄的布料，举手投足间掀来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萧时光鼻尖。
萧时光痴痴地看着这人的脸部轮廓，注意力完全被肩膀上温热的体温吸引了。
萧时光慢慢回过神来，在言溪的注视下，学着她读了一遍，声音喑哑：“Share。”
说罢斜眼诺诺的看着言溪。
用脚听都知道这是什么旮旯里的发音。
果然
，言溪听后眯了眯眼。
一个简单的单词便被她听出了端倪。
她随意从萧时光桌子上拾起一支笔，在找了演算纸，一笔一划写了个单词，
“你再读一下这个。”
萧时光乖巧张口：“television。”
言溪慢条斯理纠正：“television。”
萧时光仔细瞧着她的发音技巧，呆呆地有样学样念一遍：“television。”
话一出口，萧时光欲哭无泪。
为什么到她嘴里就变了味……
言溪又不厌其烦口齿清晰给她示范一遍。
“television。”萧时光硬着头皮，一连读了三遍，怯怯的瞄着言溪。
她其实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儿，奈何嘴巴不听使唤。
见言溪一言不发，萧时光颓废的说道：“我还是不会，你忙自己的事吧，我学不会的。”
久不见回应。
正当萧时光以为言溪要放弃她时，萧时光眼睁睁看着葱白的双指捏合住她的下巴，她嘴巴被掐住，呈O状，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对方精致的五官放大版呈现在她面前，她的鼻尖好像只差分毫，就要触碰到言溪的唇上。
又是那股淡淡的沉木香。
萧时光只感觉后颈莫名其妙的跳动着，甚至掩盖掉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呃……”萧时光被迫呓语出来。
“就是这种感觉。”言溪眉梢微微一弯，松开萧时光的下巴，淡淡说道：“你在读一遍，看看会了吗？”
她像个没事人一般，但萧时光却做不到她这么镇静。
她还在想着那股神奇的信息素味道，周四早上被摩挲着的那种舒服感又涌了上来
目光不自觉落在言溪那双秀玉般的手上，萧时光喉咙滚了滚。
好想再让她摸一摸。
好半天回过神来，萧时光乖巧读出来：“television。”
言溪欣慰的抿着笑，“比你刚才的好多了，记住这种感觉。”
“噢。”萧时光挠了挠头，脸上燥热得慌。
相顾无言，顿时安静下来。
教室里嘈杂音掩盖掉了萧时光心头的躁动。
目光往右边移了移，萧时光惊讶的发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依然在看着自己。
她迅速移开视线。
嗓子干燥的紧，萧时光瞄到自己的水杯，后知后觉地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期间，眼神不住的往右边瞟。
或许，她现在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下气氛。
心不在焉地将水杯盖好，萧时光咧开嘴做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偏头看向某人，
“言溪，我听迟璟说，你原来在国外念书是吗？”
“嗯？”言溪一时没料到萧时光会和她讲话，回过神来，淡淡答复：“对。”
萧时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她的口语这么好。
忽然想到英语小陈平时这也看不起那也看不起的样子，便打趣着说：“那你比小陈更厉害咯？”
言溪眼里晦暗不明，既没否认也没承认，“也许吧。”
“那你干嘛还要背课文，做这些试卷，对你来说这不就是幼稚园的加减法吗？”萧时光不解地问道。
言溪轻笑了下，“走个过场而已，国内的高考需要这个。”
“哦，”萧时光点点头，“你以后都在国内念书啊。”
萧时光的问题将言溪尘封的心事开拓了出来。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
当初回国就是因为外公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妈妈让她回国陪外公安享晚年。
这些年许清的事业逐步在往国外拓展，如果以后许清对她提出要求，她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我不知道。”言溪从抽屉里拿出碎掉的水晶娃娃，眸色黯淡。
她的声音娇软，透露着淡淡的迷茫。
不知怎的，萧时光有一瞬代入到她的情绪。
心知言溪的状态比较敏感这个话题，萧时光识趣的不在提前国内国外那些事。
她被言溪手里的水晶娃娃吸引到。
“这个丑……”萧时光脸上的笑容凝固，纠正了下措词：“这个水晶娃娃你还留着啊。”
这种挂饰说实在的可替代物太多，她还以为言溪会丢掉。
居然还一直携带在身边。
“嗯，”言溪淡淡应道。
也许是萧时光跟她的关系比起班里其他人不一样吧，她垂着眼睑向她倾诉道：“大概有…十年了吧，放在身边做个念想。”
丑脸娃娃正好裂成两半，
扮做鬼脸的那张大大嘴巴一分为二，一边一道上扬的弧度。
看上去，竟然透着些滑稽的心酸？
毕竟自己就是那个刽子手，萧时光尴尬的挠挠头。
她忽然想起来便宜妈家乡有个高人专门搞这些艺术品，自称是祖传的手艺，不知道像这样的材质，还有没有办法复原。
萧时光顾自从言溪手里拿过娃娃，在言溪诧异的目光下左右瞧了瞧，抬头说道：“我妈老家有一个人，好像很擅长弄这个，要不你借我几天，我试试看能不能请他帮下忙。”
言溪凝视着她，好一会才应声：“好。”
萧时光憨厚的笑了下。
看着手里的东西，丑得怪萌的，萧时光将裂开的两半合在一起。
居然是有手的。
两只丑胖丑胖的手扒拉在嘴边，就是小孩子很喜欢做的那种鬼
脸装扮。
萧时光看着有趣，便将娃娃放在桌上，两只手放在嘴边，比划出相同的动作。
“啊哈哈哈哈哈！”萧时光扒拉出一个鬼脸，傻乎乎地看了看两边的人。
言溪掀了掀眼帘，抬眸时正好看到萧时光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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