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发怒
“不不不……”舒冉冉就算有天大的胆子, 也不敢答应这个提议，“不是这个原因。”
她低下头轻声说着,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过于矫情, 说白了就是给脸不要脸。
无论从立场还是就事论事, 她都没有让蓝亦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资格。
“那…”蓝亦垂下眼望着她，还想要说什么。刚开口起了个头, 就被舒冉冉打断。
“抱歉, ”舒冉冉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姿势标准的给他鞠了个躬, “我不该一而再, 再而三的拒绝经理的好意。还要你劝我,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披在肩膀的头发散落下来, 挡住她的侧脸。透过稀碎的刘海, 蓝亦隐约看到她脸上泛起微红，很羞耻的样子。
“你真喜欢跟我道歉。”而且总是无缘无故的，这都第几次了。蓝亦觉得挺有趣, 顺着她的话说, “既然觉得抱歉, 今晚还是住下吧。”
“……嗯，谢谢经理。”舒冉冉抬起头, 乌亮的眼睛看着他, 认真给蓝亦保证, “我之后会好好工作的, 不会辜负经理对我的期待。”
蓝亦偏了下头, 有些不解的望着舒冉冉。
他决定收留舒冉冉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让她为自己卖命。说白了公司上下那么多人，他肯定无法关注每个人的业绩。
舒冉冉眼里的决绝和坚韧，激起了他更加浓厚的兴趣。联想这些天了解到的，蓝亦也很期待，她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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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拭目以待。”蓝亦仰头看着她，温和的说。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舒冉冉总算扬起笑意，眉梢眼底带着愉悦。
次日清早，舒冉冉郑重跟蓝亦道谢之后离开公寓。再回到宿舍时，舒林林已经消失了，宿舍整体不算整齐，但好歹是收拾过的，杯碗的碎片都收尽了垃圾桶中。
虽然不知道后续还会出什么幺蛾子，至少现在清净了。舒冉冉叹了一口气，趁着假期把脏了的棉被拆洗干净，将房间重新收拾干净，到超市里囤货的时候还顺手给自己交了话费。
重新恢复功能后，舒冉冉打开翻盖机，破旧的手机哀鸣了好半晌，看起来随时都可能因为震动过猛把自己搞散架。
震动持续了整整三分钟，都是王凤霞发过来的短信，直接填满了破手机的一百条容量。舒冉冉盯着手机直到震动停止，内心又些微的感慨。
平常打电话都害怕超过两毛钱的母亲，这次居然耗费巨资给她发短信，还真是难得。
她动了动手指，将所有短信全部删除。反正里面内容不用看，她也知道辱骂的话有多么难听。
自己又不是抖M，大过年的，谁愿意给自己找不愉快呢？
公司假期给的宽松，可业务量并没有配合假期，因此从四号开始，大部分人就要开始年前的死亡忙碌期。
舒冉冉也是其中之一，她早早来到公司，进门就看到守在前台后的刘越。
“冉冉早啊，我昨天一直等你消息呢，你都没有联系我。”刘越对着镜子涂好口红，抿了下唇凑过来问，“新买的，好看吗？”
“好看！”舒冉冉肯定的赞美道，而后才解释，“我昨天一直在忙着收拾，到晚上才交了话费，害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才没联系。你别生气啊。”
“没有，我怎么会为了这点事生气？就是你突然来我这里说要借厨房，后来连饭都不吃就走，让我怪担心的。”刘越前天用了各种手段逼问，舒冉冉就是不肯说到底为谁准备的豪华晚餐，搞得她心里像是被猫爪闹过，乖痒的。
今天看到舒冉冉心情好像挺不错的样子，刘越不由得多想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凑过去来跟他打听。
“哎，你昨天急急忙忙到底给谁做饭？”刘越挑了下眉，脸上洋溢着捕捉八卦喜悦，压低声猜测道，“是不是张组长？”
“不是。”舒冉冉退后一些，奇怪的盯着她，“我昨天都没有见过他啊，你怎么会这么猜？”
“居然不是吗？”刘越露出惊奇的表情，眉眼间似乎带了些诧异。
舒冉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懂刘越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似乎自己昨天没有跟张贤见面，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了吗？”舒冉冉茫然的问。
“倒也没什么，就是张组长今天…”刘越皱起眉，回想了下，“准备的来说，昨天就很奇怪的。他昨天晚上忽然联系我，问我你是怎样的人。”
“……啊？为什么要联系你啊？”舒冉冉更加茫然。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他，所以张组长知道我们是朋友吧。”接近一个女孩要从她的闺蜜入手，这种简直是业界常识的事，刘越已经非常了解，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其实我对你也不算特别了解，也没有说什么。”
“哦。”舒冉冉点点头，“我们以后多聊聊天，让你了解我。”
“不是这个问题啦。”刘越笑了下，继续说，“他听完之后反应很古怪，还问你平常是不是总问我借钱，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他没有，他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找她开口要什么，他才这么说的。”
“我昨天真的没见过他。”舒冉冉听得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组长到底怎么了。
“然后今天早上，他来的很早，进来的时候还问我你到了没。”刘越看她满脸无辜的表情，知道舒冉冉果然不知情，也跟着奇怪，“我还以为他关心你呢，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阿越，我真的不知道。我房间期间，根本没有跟组长联系过。”放假三天，她有两天都在蓝亦那边，怎么可能跟张贤碰面，还开口借钱？舒冉冉撇了下嘴，叹息着回答，“我知道了，我去问问吧。”
“好的，有情况给我说啊。”刘越不放心的嘱咐。
舒冉冉到公司早，即使跟刘越聊天耽误几分钟，到办公室时距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偌大的办公室空空荡荡，只有张贤一个人坐在位置上。
刚才刘越说他状态奇怪，舒冉冉还不相信。现在见到真人，才发现他状态真的很古怪。平常总是笑容爽朗，埋头在电脑前的人这会靠在椅背上，皱紧眉头一脸凝重。
“组长，早。”舒冉冉推开门走进去，停在他旁边的办公桌上，正要从包里掏东西。
“等等，”张贤叫住她，指了下她之前的桌子，“你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吧。”
舒冉冉愣了下，才应了声好。
明明当初是组长让她搬过来，说是方便指导。今天又是怎么了？她没有多问，听到话之后很利落的收拾东西，扒了电脑的连接线搬回之前的位置。
张贤视线一直盯在舒冉冉身上，看着她穿梭在两个位置间来回忙碌。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手段，明明已经看出自己的态度冷淡，居然一句质问的话都不说，看来她果真深谙勾引男人的套路，只要用什么方式能博得最多的关注。
或者还有一个解释，她已经勾搭上地位更高的人，已经不需要自己了。
想到这个，张贤就觉得自己瞎了眼，之前对她那些怜惜和同情，似乎都喂了狗。
舒冉冉把鼠标垫收到盒子里，将桌子重新整理成没有人使用的状态，搬起最后的箱子准备离开。
刚迈出脚，听到张贤意味深长的声音。
“你跟蓝亦很熟？”张贤问。
“不熟。”舒冉冉停住脚步，抱着箱子转过来，乌亮的眼睛透着慢慢的疑惑。
张贤为什么突然提起蓝亦？奇奇怪怪的。她跟蓝亦几次见面，都是在无人的情况下，公司里应该没有人注意到。
况且她跟经理是真的不熟，那种身份的人，她从来没想过高攀。
“是吗，不熟你都跑到他车上了。”张贤手里拿了个根笔，在指尖转悠，“我之前还想，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现在我明白了，你野心也不小。”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但是我跟经理没什么关系。”舒冉冉听他的语气，觉得实在刺耳，认真地反驳道，“我拒绝你是因为…”
她从来没有处理过感情的问题，因此当时狼狈的逃窜了。舒冉冉正想解释，张贤扬起头，一副不愿意再听的样子。
“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我只想问问你，怎么跟蓝亦勾搭上的？”张贤看着他，眼里情绪很复杂，夹杂着轻蔑和嘲讽，“是不是加班那次，我给你搭的线？当时我真以为你害羞呢，其实你在欲擒故纵吧？”
“组长！”舒冉冉在职场态度向来温和，看起来有些软柿子的意味。但她本身性格强硬，面对这样的侮辱自然不肯罢休。
难得听到她这样充满气势的声音，张希身体怔了一下。只见舒冉冉把箱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朝自己走过来，薄薄的唇绷成一条线，眉头微微皱起。
“我如果告诉你，”舒冉冉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透着冷淡，“我们在那之前就认识，你有什么想法？”
正此时，孙朝阴从外面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不明所以的靠在墙边。
“有人来了，你先…”张贤想让她回去，可舒冉冉没有罢休的意思。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你表现出任何不正常的情感，你为什么一厢情愿的以为我要靠著你往上爬？”舒冉冉没有顺坡下的意思，冷冰冰的质问，“组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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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轻声说着,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过于矫情, 说白了就是给脸不要脸。
无论从立场还是就事论事, 她都没有让蓝亦反过来安慰自己的资格。
“那…”蓝亦垂下眼望着她，还想要说什么。刚开口起了个头, 就被舒冉冉打断。
“抱歉, ”舒冉冉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 姿势标准的给他鞠了个躬, “我不该一而再, 再而三的拒绝经理的好意。还要你劝我,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披在肩膀的头发散落下来, 挡住她的侧脸。透过稀碎的刘海, 蓝亦隐约看到她脸上泛起微红，很羞耻的样子。
“你真喜欢跟我道歉。”而且总是无缘无故的，这都第几次了。蓝亦觉得挺有趣, 顺着她的话说, “既然觉得抱歉, 今晚还是住下吧。”
“……嗯，谢谢经理。”舒冉冉抬起头, 乌亮的眼睛看着他, 认真给蓝亦保证, “我之后会好好工作的, 不会辜负经理对我的期待。”
蓝亦偏了下头, 有些不解的望着舒冉冉。
他决定收留舒冉冉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让她为自己卖命。说白了公司上下那么多人，他肯定无法关注每个人的业绩。
舒冉冉眼里的决绝和坚韧，激起了他更加浓厚的兴趣。联想这些天了解到的，蓝亦也很期待，她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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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拭目以待。”蓝亦仰头看着她，温和的说。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舒冉冉总算扬起笑意，眉梢眼底带着愉悦。
次日清早，舒冉冉郑重跟蓝亦道谢之后离开公寓。再回到宿舍时，舒林林已经消失了，宿舍整体不算整齐，但好歹是收拾过的，杯碗的碎片都收尽了垃圾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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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打电话都害怕超过两毛钱的母亲，这次居然耗费巨资给她发短信，还真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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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冉冉也是其中之一，她早早来到公司，进门就看到守在前台后的刘越。
“冉冉早啊，我昨天一直等你消息呢，你都没有联系我。”刘越对着镜子涂好口红，抿了下唇凑过来问，“新买的，好看吗？”
“好看！”舒冉冉肯定的赞美道，而后才解释，“我昨天一直在忙着收拾，到晚上才交了话费，害怕打扰你休息所以才没联系。你别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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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舒冉冉心情好像挺不错的样子，刘越不由得多想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凑过去来跟他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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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舒冉冉退后一些，奇怪的盯着她，“我昨天都没有见过他啊，你怎么会这么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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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冉冉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懂刘越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似乎自己昨天没有跟张贤见面，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怎么了吗？”舒冉冉茫然的问。
“倒也没什么，就是张组长今天…”刘越皱起眉，回想了下，“准备的来说，昨天就很奇怪的。他昨天晚上忽然联系我，问我你是怎样的人。”
“……啊？为什么要联系你啊？”舒冉冉更加茫然。
“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见过他，所以张组长知道我们是朋友吧。”接近一个女孩要从她的闺蜜入手，这种简直是业界常识的事，刘越已经非常了解，也没觉得哪里奇怪，“其实我对你也不算特别了解，也没有说什么。”
“哦。”舒冉冉点点头，“我们以后多聊聊天，让你了解我。”
“不是这个问题啦。”刘越笑了下，继续说，“他听完之后反应很古怪，还问你平常是不是总问我借钱，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我告诉他没有，他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找她开口要什么，他才这么说的。”
“我昨天真的没见过他。”舒冉冉听得也是满头雾水，不知道组长到底怎么了。
“然后今天早上，他来的很早，进来的时候还问我你到了没。”刘越看她满脸无辜的表情，知道舒冉冉果然不知情，也跟着奇怪，“我还以为他关心你呢，所以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阿越，我真的不知道。我房间期间，根本没有跟组长联系过。”放假三天，她有两天都在蓝亦那边，怎么可能跟张贤碰面，还开口借钱？舒冉冉撇了下嘴，叹息着回答，“我知道了，我去问问吧。”
“好的，有情况给我说啊。”刘越不放心的嘱咐。
舒冉冉到公司早，即使跟刘越聊天耽误几分钟，到办公室时距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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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刘越说他状态奇怪，舒冉冉还不相信。现在见到真人，才发现他状态真的很古怪。平常总是笑容爽朗，埋头在电脑前的人这会靠在椅背上，皱紧眉头一脸凝重。
“组长，早。”舒冉冉推开门走进去，停在他旁边的办公桌上，正要从包里掏东西。
“等等，”张贤叫住她，指了下她之前的桌子，“你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吧。”
舒冉冉愣了下，才应了声好。
明明当初是组长让她搬过来，说是方便指导。今天又是怎么了？她没有多问，听到话之后很利落的收拾东西，扒了电脑的连接线搬回之前的位置。
张贤视线一直盯在舒冉冉身上，看着她穿梭在两个位置间来回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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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她跟经理是真的不熟，那种身份的人，她从来没想过高攀。
“是吗，不熟你都跑到他车上了。”张贤手里拿了个根笔，在指尖转悠，“我之前还想，你为什么不接受我。现在我明白了，你野心也不小。”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但是我跟经理没什么关系。”舒冉冉听他的语气，觉得实在刺耳，认真地反驳道，“我拒绝你是因为…”
她从来没有处理过感情的问题，因此当时狼狈的逃窜了。舒冉冉正想解释，张贤扬起头，一副不愿意再听的样子。
“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为什么拒绝我，我只想问问你，怎么跟蓝亦勾搭上的？”张贤看着他，眼里情绪很复杂，夹杂着轻蔑和嘲讽，“是不是加班那次，我给你搭的线？当时我真以为你害羞呢，其实你在欲擒故纵吧？”
“组长！”舒冉冉在职场态度向来温和，看起来有些软柿子的意味。但她本身性格强硬，面对这样的侮辱自然不肯罢休。
难得听到她这样充满气势的声音，张希身体怔了一下。只见舒冉冉把箱子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朝自己走过来，薄薄的唇绷成一条线，眉头微微皱起。
“我如果告诉你，”舒冉冉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透着冷淡，“我们在那之前就认识，你有什么想法？”
正此时，孙朝阴从外面进来，看到这样的情形，不明所以的靠在墙边。
“有人来了，你先…”张贤想让她回去，可舒冉冉没有罢休的意思。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对你表现出任何不正常的情感，你为什么一厢情愿的以为我要靠著你往上爬？”舒冉冉没有顺坡下的意思，冷冰冰的质问，“组长，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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