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梦中之国_星辰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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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梦中之国

  队短盯着这个比自己差不多身高的人,与之前遇到的怪物都完全不同,长得非常的正常。

  “嘁。”但是他们都心知肚明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自己和对方应该保持怎样的关系。

  但是此刻显然是对方技高一筹,即便是队短也不能不承认此刻必要的是低头。

  然后双方就这样擦肩而过,黑暗的长廊中有轻巧的笑声隐隐约约的回荡,最后消失在石壁之中。

  沐恩等人因为发现了他们在不断的向前奔跑,所以便停了下来,希望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沐恩将青雷笼罩在其他人的身上,并且脚步都放的十分轻巧,就是为了可以在一个尽量平静的情况下能与队短和瘦子相遇。

  但是他们没有遇到瘦子和队短,却先遇见了那两个怪物。

  还是重复的毫无新意的说辞,但是沐恩没有跟他们废话,直接打了起来。

  瘦子和队短都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队短很艰难的忍住了自己一刀劈死对方好彻底解决威胁的冲动。

  从这个方面来讲,其实瘦子和队短并没有领教这个桌游玩家的战斗能力。

  在任何人每次进行施法的时候,这个人都会掷出骰子,然后来判定这次的攻击是否能够命中。但是离谱的是,这种行为几乎就是个过家家的游戏。因为虽然骰子的点数看上去是没有被做手脚的完全随机,但是他本人会有个所谓的“数值补正”,而不管自己的投掷结果如何,在他所谓的“职业数值补正”的加持下,总能轻轻松松的将结果导向到有利于自己的那边。

  这下场面的情况就非常的复杂了。

  虽然这里的廊道并不算是特别的宽敞,如果用大范围的伤害型魔法是可以将整个通道的范围个填满的,这样的话那个家伙对于能否打中的判定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这样的魔法需要比较长的酝酿时间,并且这样的魔法也是会对自己人进行伤害的。就像是在一条矿坑隧道中遇到了个哥布林。虽然你点燃炸药桶肯定可以把他炸成稀巴烂,但是并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被炸成稀巴烂。

  这就是矛盾的主要集中点和问题。

  不过幸好沐恩对于自己的青雷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认为对方的这种行为虽然看上去非常的玄乎,但是本质上应该是类似于咒术魔法之类的东西。那么只要是魔法,就绝对不可能对沐恩产生影响。

  不过很可惜的是,虽然沐恩可以将自己的魔力覆盖在自己队友的身上,让他们本身不会受到诅咒魔法的影响。但只要是时机把握的恰到好处。那么枯条和小丑的魔法还是会被影响到。

  所以当下的情况,沐恩直接穿越过那个尖顶脑袋的斧围,然后和这个喜欢玩骰子的幼稚鬼纠缠在一起,让其他两个人负责解决掉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

  “为什么?”那个人在化成灰烬之前,看着沐恩。

  明明自己的每次施法都将他的攻击排除在外了,但是对方依然可以毫无顾忌的锁定到自己,并且将魔法灌输到自己的体内。

  “下辈子,你会知道的。”沐恩将刀从对方的眼睛中拔出来,没有什么鲜血或者污秽的粘液,还算是比较的友善了。

  这是他们在进入此地之后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和敌人,但是如果前面的那两个人真的是队短和瘦子的话,这些东西应该不会在这里才对。

  “难道是他们已经跟这个人赌了,然后成功向前行进?”沐恩心中有疑问,但是他觉得队短那种看上去不太聪明,但实际上在很多原则性问题上异常清醒的队短应该是干不出来这种事情的、

  算了,现在思来想去也没有任何的作用,还是抓紧时间往前走才能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

  进入这里最早的跳蚤那边,情况非常的恶劣,队短他们遇到的那些怪物,他们自然是没有少遇到,但是因为本身的战斗能力还是有一定的差距,所以现在的前进变得非常小心,并且跳蚤决定要先于其他队友会和再从长计议。因为沐恩和枯条的追赶,所以队短他们其实进入这座不知道该被称之为城堡还是监狱的距离和跳蚤前进的距离已经差不多了。

  他们也同样遇到了这种玩骰子的怪人。

  但是不同的是,跳蚤是真正的西北赌王,他非常自信的坐下来和对方开始进行加量,并且闯过了六关。

  虽然这些东西的战斗方式非常的诡异,而且战斗力相当的令人头疼。但他们竟然在赌品上显得非常出众,并没有仰赖自己的那种特殊的咒术魔法机制来进行老千。

  最后作为交换,他们每个人给了跳蚤一个红色的水晶碎片。

  然后跳蚤的手上就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五块水晶碎片,并且从这些怪物手上赢来的碎片,可以被拼成一个整体。然后他就陷入了思考。

  这些红色的水晶到底有什么样的作用呢?为什么这些应该是被羁押在此的犯人会有这种能够离开的工具而不藉此机会离开?

  线索支离破碎,这其实给他们的解密带来了很大的难度。

  虽然那边的胜利奖励看上去虽然奇怪,但是能隐隐让人觉得还算不错。毕竟在特殊时间特殊地点出现的特殊物品,显然不可能只是为了进行环境装点的。

  沐恩等人继续前进,然后在最后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队长和手持巨盾的瘦子。

  “别去!他们看上去有些奇怪。”沐恩想要上前打招呼,但是被经验老道的另外两个人给拦住了。

  此刻两个人站在对方的面前一动不动就像是顽石一般,而更远些的地方,可以看到黑暗中隐隐约约显出了两个人的轮廓。

  还是骰子人和尖脑袋。

  沐恩和另外两个人实际上并没有按照既定的方向前进,否则应该会有属于自己的怪物等着他们,而在误打误撞之下,他们也发现了这里的门无法从内部打开。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并没有特别的在意这个问题,毕竟从大家的经验来看,秘境中的入口基本上不可能是出口,所以这个出口被堵死也绝对在预料之内,只不过他们也因此失去了了解这其中的怪物的特殊性的机会。

  “你把他们怎么了?”沐恩手握战鬼,眼神凛冽。

  “他们输了,所以要把自己留下来。”那个骰子人走了过来,语气非常的轻松,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最让人觉得浑身发麻的是,这个东西虽然非常的像个人。但是他们就如同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语气外貌和声线都是完全一样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让人烦躁的东西。

  很多人喜欢把恶魔或者是恶魔生物拟人化,但其实这是种从客观上的降低自己心里负担的一种自我保护的办法。实际上恶魔并不是纯粹的生命。并且因为恶魔及它们的造物——恶魔生物们的灵魂都是扭曲且异常的,所以他们的行事风格甚至状态都会和正常的生命产生极大的抽离感。

  这种抽离感会让人觉得非常的不正常,但是他们的外貌又和人类太过类似,所以会轻而易举的出现“恐怖谷效应”。

  那种畏惧和厌恶会成倍的增加。

  此时,沐恩也产生了某些这种情感。

  如果只是单纯的遇到了恶魔生物,实际上沐恩也不需要说这么多的废话。就像之前遇到的那个,无需多言,直接上手砍人就好了。

  但是这个情况完全不同,因为对方的手里攥着自己队友的性命,所以沐恩就逼不得已必须要和对方说话。也多亏了第一个人给沐恩心里留下的些许印象,此刻成功的变成了沐恩的心理负担。

  “你想怎样?”沐恩用刀尖轻点地面,“如果你肯放了他,我们可以饶你一条性命。”

  “你们的话不太可惜心,除非你用你的灵魂做抵押。”

  “我的灵魂你接不住。”沐恩嗤笑对方的愚蠢到。

  “那就没办法了。要么,你杀了我。但是杀了我他们的灵魂也会和我一同殉葬。要么就是和我对赌,赌赢了,你可以将他们的灵魂赢回去。输了……就和他们一起留下来吧。”

  “你想怎么玩?”

  “很简单……”

  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土墩和肄业生终于是将那个鬼牌给击败了,他们看上去非常的疲惫,并且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很多的伤口,几乎就是从血泊之中爬出来的。

  她们没哟办法用常规的办法对付这个鬼牌,所以就只好用拖字诀,将对方的魔法和体力都随着时间慢慢消耗殆尽。

  技巧流派的战斗需要的是大量的体力支撑,以此来换取尽可能少的所受伤害,并且对于主体来说,这样的战斗方式可以在很大的情况下削弱对自己身体素质的要求。

  鬼牌是到目前为止,他们遇到的最困难的对手。虽然监狱中,队短遇到了很多长相奇丑无比,而且看上去青面獠牙让人胃里翻江倒海的怪物。但是他们的实力其实并不算太强,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相当的孱弱。主要是以量取胜,因为每个人拥有的某些特性然后让人感觉到麻烦。但实际上如果单拎出来,可能在队短他们这样擅长战斗的人手底下,三个回合都走不下来。

  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沐恩他们在后面追,他们在前面跑,也不应该速度没有受到影响。

  只是这个骰子人的魔力是关于咒术方面的,历来咒术魔法是都是其他的魔法师不愿意招惹的对象。在拿捏了把柄的情况下,对付这样的魔法师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其实队短并不是在第二个骰子人的位置倒下的,他也不打算每个人都靠自己的运气通过。自称是西北赌王,但是这样的名号有多大的水分自己心里自然也最清楚,赢了一把已经是非常撞大运的东西了,如果和手法巧妙的跳蚤相比,拿自己的水平大概就是幼儿园。

  正所谓,被抓到了才是老千,没被抓到那是本事。

  赌局之中,确实没有什么道德感可言。

  但是因为他和瘦子都是会被骰子人所克制的类型,所以他们在拼尽全力的杀掉了两组人之后,体力再次不支,只能选择无奈的和最后一组人进行对赌。

  但是赌局这种东西,最切记的就是不要沾。

  从小赢到小输,这其中的兜兜转转在不停的蛊惑人心,然后原本的筹码就在不断的加大、不断的加大。最后队短上头,直接将灵魂梭了进去。

  然后?

  然后就成了站在这里的收藏品了。

  “所以说,我儿子如果要是染了赌,我手都给他打断来。”沐恩咱在桌子边上,他根本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完全没有办法插得上手,只能看着对面。

  “公平起见,我们每个人洗一次牌。并且我最后洗。”枯条说道。

  “这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啊?”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这是你的主场,你应该给我让利。”

  “行吧。”

  在跳蚤对付了所有的骰子人之后,那些骰子人直接全部消失了,但是他们消失化为灰烬不代表事情结束了。他们身边原来卫道夫模样的尖脑袋就开始发了疯似的抄这群人攻来。所以战斗还是无法避免,最后废了番功夫,重视将他们全部格杀。

  之后便继续前进了,前进了不知道多久,他又看到了骰子人。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应该每种怪物都只有四个和纸牌的数目一样吗?”他显然已经对于这里的怪物有了足够的了解,并且根据外形特征,判断出了他们应该是纸牌成精了。

  这是个戏谑的说法,实际上很有可能是被某些人强行用定向的邪恶力量进行折磨,随后早就了这副模样。

  那个骰子人显然也看到他了,看上去笑得非常开心,似乎是觉得又有肥羊自己来到了锅中。

  等到跳蚤走近了才发现,原来那个人身边还站着六个人,看上去有点滑稽。

  “他们……”跳蚤并不是非常的担心,而是指了指沐恩等人一动不动的身体。

  稍晚些的时候,沐恩等人成一排的样子,坐在墙边,看上去感觉是有些生无可恋的范。

  “不至于吧,只是输了几把赌局而已。”跳蚤看着他们的模样,也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只能想个法子安慰了一下。

  “我是这辈子也想不到,竟然有天需要靠这种东西来进行破局。”三好青年沐恩把手一摊,感觉这个崩坏的世界已经快要容不下自己了。

  “确实。”周围的人也纷纷响应,他们作为冒险老炮,怎么也能说得上事见多识广了。但是这种情况他们是真的没有见过,之前再怎么恶心人的操作也就是比拼极限的脑力或者是运气。

  没见过还要考老千的。

  果然,生活是个只要你还活着,就会拼尽全力对你进行毒打的混蛋。

  “咱们把自己遇到的事情都分别的说说吧,然后我们要赶紧去找土墩和肄业生了。这种情况太诡异,我怕她们没有能力应付。”枯条站起身来,主持统筹工作。

  其他人点点头,每个队就分别派了个代表进行情况的汇报。在得知之前的大体力消耗原来是个乌龙的时候,队短和瘦子把头一歪,仿佛希望就此干脆利落的死去。

  “本来没必要这么丢人的。”瘦子看着队短,反正有什么事直接甩锅给对方也是他们的老传统了。

  “你们为什么不正常点啊?”队短则开始转移火力。

  “我们很正常啊?就是发现了你们的总计之后加快脚步准备会和。”枯条不明所以。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面临着多大的压力吗?!”

  “我知道啊,看到了你们的战斗痕迹,所以我们才会想着赶紧追上你们,好让你们的压力降低一些。”

  “你们没有干这个倒霉事之前,我们的压力一点也不大!”队短难受的以头抢地。

  “大可不必施此大礼。”枯条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队短的身前,让情况看起来就像是队短在给他磕头。

  “对了,你们应该发现了遇到的怪物都是类似于扑克成精了的吧?”跳蚤问道。

  “嗯?没注意。”队短想了想,“就是觉得都挺丑的。”

  “帅的你没打过。”枯条揶揄道。

  “你放屁!我杀了两个好不好!况且你不也是没打过!”

  “那是为了救你才只能跟他赌。我平时可没有这样的习惯,这样突然来一下没有赢很正常。而且第一个就是我们杀的。”

  “二三个是我杀的啊!”

  “行了行了,别咋咋呼呼的,跟个神经病一样。”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

  之后众人在交换了意见和情报之后,确定了几个大家都认为比较关键的点。

  首先、放弃幻想准备斗争,门已经关上了,从里面是没有办法把门打开的,所以冲到最深处,干掉那个老娘们就完事了。

  第二、这里是个监狱,并且在讨论之下,跳蚤认为这里的怪物其实是原来的狱卒。而设立层层防线,其实是为了不让里面的怪物在暴动的情况下出来。但是因为某些原因,狱卒也变成了怪物的走狗。

  第三、这种水晶碎片不止一个,作用未知,但是是必要的。

  最后一点,他们必须快点找到那两个姑娘,否则事情将会让人不太开心。

  殊不知,土墩和肄业生到现在为止连门都还没进去。

  这里面的结构并非均匀分布,从每个门进去会有很多的路径,这些路径很多是彼此相通的,感觉有些奇怪。

  因为他们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休息的场所。当然这里都是外部。但是理论上来说,不应该正是外部才是狱卒们应该居住的地方吗?如果是内部核心,应该都是用来羁押囚犯的地方。

  有些结构看上去非常的奇怪,沐恩和枯条的感觉尤为如此。其他的人都是得过且过的冒险者,为了混口饭吃。队短已经三百岁但是才高级魔导师,很有天赋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不可能再前进一步。整个队伍中,拥有第三条回路的就只有枯条,因为他的回路结构非常的优秀,仍然有足够的进步空间。

  但是这样的行为和痛苦还有大量的练习是分不开的,正如同沐恩等人之前学习回路进阶雕刻技巧的时候整个寝室楼从早到晚始终可以听见嚎叫的声音那样。高塔内院的学生也是要经过这种非常痛苦的训练的。而且他们学习的难度要比新塔院还要更难,精密度的要求还要更高。

  正如同凯撒曾经对沐恩说过的那样,帝国是打算牺牲一代甚至几代的天才,来保证帝国不会再即将到来的灾难中毁灭。每个人都是战士,而战士的要求,是能够像饲养的牲畜那样快速出笼形成即战力。

  所以在学校再怎么天才的这些学生们,实际上绝大部分依然是未来的炮灰。只不过是造价更高昂些的炮灰罢了。

  不过再怎么样,天才毕竟是天才,所沐恩和枯条一样都很快的感觉到了这些结构的不合理。

  如果将通道作为魔法的回路来审视,很多的结构就像是在回路上打结,会非常影响魔力的正常流转。之所以会被他们留意,实在是因为这种逆向回路的制作方式实在是太“规范”了,要知道很多的术式就是需要通过逆向回路来引发的,比如几乎所有需要用到元素爆炸的魔法。包括焚城之炎这类的。

  但是焚城之炎作为圣人自创的魔法,他的逆向回路就并不是那么的典型,而是非常的富有创造性和理解。但正如哲学中那句著名的话:后世所有的哲学都是在为初代精灵王做注脚。每个逆向回路的底层逻辑和基本原理仍然是相同的,主要就是要让回路打结引起局部的压力,最后爆炸。所以最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要学这些历史上非常经典的郁结回路。

  而这种架构,显然是逆向回路中,承受能力最强的那种。

  这种东西不常用,基本上是使用在禁魔法阵之中的,让魔法流转变得堵塞,并且因为强度更大,所以不会有局部的压力。

  而且,这种郁结之中,会有更强的魔法疏导能力,即便是超过了荷载上限。爆炸的威力也会非常的低。

  沐恩和枯条又开始眉来眼去,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疑惑。

  这里是秘境,没有人的力量可以释放的如此宏大,就算是有谁能用得上这样级别的禁魔法阵,按照这种强度给人的感觉,估计是连圣人都不太够看。必须要利维坦那样的半神存在,在本体的状态下,才有可能将其摧毁。

  而且魔法回路不是越大越好的,这么大的回路,可能还真的要关住利维坦那样体型的魔兽才有可能发挥作用。如果是狄亚勋之类的人,他的回路本身并没有这么大,这些通道就对他们形同虚设,他可以直接大摇大摆的走出来,再在门口买碗混沌索拉完上班。

  “我怎么感觉有点惊慌,”沐恩舔了舔嘴唇,“这样的东西如果真的是能够发挥作用的,那咱们估计不太行啊。”

  “不要担心,不是只有这一种可能性的。”枯条说道,“这里有可能是个原本的中心小型秘境。在游离主世界之外的时候,这个东西可能会发挥作用。但是现在是整体的秘境降临,里面的东西没有办法脱困。”

  “但是这样的话,它的魔法回路没有这样宽宏,那这个东西就管不住它了。”

  “你们又在说啥?我已经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就是你们两个一旦对眼,基本上好运就离我们而去了。”瘦子回头看着两个人叽叽喳喳,有点难受。

  看来就连这些刚认识没多久的人都已经发现了沐恩这个人毒性不小。

  “生活就是这样起起落落落落落落的,是因为我们察觉了不好的事情才对眼,而不是我们对眼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沐恩无奈的解释道。

  “只要我闭上眼睛,悬崖就不存在。”瘦子翻了个白眼。

  “老唯心主义了。”枯条嗤笑道。

  之后他们尝试在外围绕圈,经过可能有两天左右的探索,才最终确定了四个门的位置。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两天,似乎也不能保证那两个姑娘就不会已经进门离开了。

  “怎样判断她们有没有进来呢?”跳蚤问两个新成员。

  “什么时候了,你他娘的能不能消停一下别讲课了。”瘦子骂道。

  “你懂个屁。”跳蚤也骂道。

  “很简单,就是看这些怪物有没有被干掉就行了。”沐恩说道。

  “那也未必吧?如果他们和你们一样也进入了其他的通道。似乎就遇不到怪物了。”

  “我们在其他的地方都没有找到进入内部的空间,也就是说当下的可能性已经被缩小了非常多,应该只有这里的路尚未被探究过。也就是说,不管他们进没进来,我们只要进去上到甬道之中,进入中部区域,就一定可以确定她们有没有进来。毕竟她们就算迷路了,也应该会和我们一样在这里绕圈。大不了就在里面等她们点时间。”

  “说的不错。”跳蚤似乎对沐恩非常的满意,露出了笑容。

  之后他们就进入了那条唯一没有没确认过的长廊。

  通过排查,他们认为他们在外围遇到的那些怪物就是一到七,但是数字的大小与本身的战斗力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就比如说二——那个连体人不管怎么感觉好像都非常的弱。但是尖,那个带着刽子手帽子的王八蛋一斧子下来手都能给震脱臼了。

  但是总体来看,除了玩六面体骰子的六比较难对付之外,剩下的好像只有多多少少的强弱区别,实力大致保持在同个水平线。

  这其实也代表了冒险者们对于遇到的怪物的态度,那就是不怕强,但是怕妖。

  规规矩矩的互相换招,这些人都是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丝毫不会怕。但是用些诡谲的手段就属实让人感觉头疼了。

  除此之外,他们按照纸牌的对应原则,感觉外面那些带着诡异微笑的东西,应该是小鬼。大鬼应当是代表着威胁与威慑的红色才对。

  而鬼牌的战斗能力显然要高于其他遇到的所有牌,那么如果以矮人兵团为分水岭,那么进入中层之后,应该会遇到的就是八到K,核心区域应该就是由大鬼镇守,

  但是这种判断只是他们初步的粗浅判断,实际上究竟如何,还是要打了才知道。

  进入甬道之后毫无疑问的又一次遭到了这些扑克精的攻击,但是都被相当轻松的解决掉了。因为除了两个姑娘外,全队都在一起,实力非常的强劲,也不需要和那个恶心的家伙玩骰子,直接给他丫脸砸烂就完事了。

  “看来她们还没有来到这里。咱们要不要在这里等着?”跳蚤摸了摸那些红色的墙,他没有用水晶,所以无法穿越过去,这个红色的墙壁给他的感觉像是狮子带有倒刺的红舌,会给他带来丝丝缕缕的刺痛感。

  “我们必须要做好……她们已经离开了我们的准备。”枯条沉默了一会,因为他觉得这种话说出来是非常伤人的,但是有些话是他必须要说的,“但是毕竟是我们的队友,应该予以她们足够的信任。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在这里等她们,但是我们的世界也很紧迫,所以我觉得,只能等两天岁左右。否则的话,可能水和食物也会进入窘迫的境地。”

  其实水和食物都还有很多,但是他们并不是只需要把水和食物在这里花光,还需要支撑他们回到闻名世界,否则顾头不顾屁股,就变成了一次性冒险团。

  “我同意监督的看法。”拉夫点头道。

  之后的举手表决,也基本上是全数通过,只有队短没有表态,对于他的队友们,他都像是朋友、兄弟、父亲一样。所以每次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虽然他是队长,是领导者,却从来不会表态,只是尊重大多数人的意见,然后根据投票结果进行决定。

  “要不要留块石头给她们?”沐恩问道。

  “没有必要,她们要是没有石头也进不来。”

  实际上在他们清理掉这些地方的时候,两个姑娘已经进入了城堡监狱之内,只不过在小心翼翼的探索。毕竟对付一张鬼牌让他们精疲力尽,也是被迫要和空气斗智斗勇。

  夜晚……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这里太过阴沉黑暗,就像是生活在地下的墓穴之中,点亮了光就是白天,熄灭了魔法就是黑天。

  沐恩正在与枯条还有跳蚤聊天。

  “其实我对于这里是否是监狱的说法还有不少的疑虑。”他说道。

  “哦?”

  “因为我觉得似乎没有人会会把监狱建在城市的中间,这实在是太奇怪了,而且从外面雕刻的那些纹路还有装饰来看,这里显然应该是真正的领主所在的地方。而且直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办法了解为什么明明是同个地区同个国家,但是经济发展甚至给人的时代感都有如此强大的割裂。”

  “这个……你听说过梦中之国的概念吗?”枯条想了想,对沐恩说道。

  沐恩快速的在脑海中翻阅了一遍资料,但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对这方面的了解为零。

  “你给他说吧,毕竟你是讲故事大师。”枯条对着跳蚤笑了下。

  跳蚤点点头道:“梦中之国其实不见与绝大多数的官方文书,因为你知道的,官方文书还有资料,都有理性具体之类的倾向,而梦中之国是个非常玄乎的概念。”

  “这个不是指每个人梦想之中的国度,而是在一个国家灭亡之后,所有的生民都因为某些原因成了缚地灵,然后在虚妄的希望之中不断的繁衍。其实我觉得这个地方的绝大多数部分,都是符合这个要求的。”

  沐恩感觉回去有必要恶补下民间故事集了,他发现这个鬼地方真是什么奇怪的知识都能用到:“那谁能制造梦中之国?”

  “没人知道,而且我更倾向于是无人制造的,只是因为某种极端特殊的情况下造成了群体性的迷失。”

  “这样的力量非常人所能及。而且我不知道这个东西还会把人变成活尸吗?”

  “如果是根据传说来看,那应该是不会的。但是有一点,就是这里发生的种种诡异现象都表现出——这里的情况是在漫长的时间中其他外力介入最终导致了如今的结果。我的想法倾向于,这个国家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直接覆灭,但是首都作为帝国精神的集合之所,产生了梦中之国的现象。然后在发展中,有圣人盯上了这里,并用自己的力量改造了这里。”

  沐恩摇了摇头,他不是完全的认同这个观点。

  “如果如你所说的这样,那么关押的东西是什么呢?”

  “大概率,是某位圣人。”

  “把这里变成这样的那个?”

  “可能是,但也未必是。”

  “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在秘境之中权利的更迭还有战乱的影响都是层出不穷的吧?很可能这里的力量并非一个人导致,而是由多位圣人角力的结果。”

  沐恩点了点头,似乎逻辑上是可以说的通的。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他突然一凛,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人,和周围的事物。

  “怎么了?”枯条和跳蚤看到他的这个反应,有些好奇。

  “这里羁押的,恐怕是本地的兽神。某位圣人战胜了它,改变了这里的格局,然后将它封印在此处。”

  “有道理,魔兽很难死,特别是到了圣人境界。”枯条点了点头,“唉……这里的力量非常的恐怖,我觉得那些噬魂咒虫恐怕就是为了吞噬兽神灵魂所设下的。”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三个人一起叹了口气,但是没有办法,头皮就是挠碎了也得顶上去。

  你这辈子有没有为谁拼过命?

  有的时候就是需要那种感性的冲劲,去为了自己的朋友拼尽全力,哪怕可能的风险和看上去的受益完全不成正比。

  就像现在,他们仍然待在这的原因,那本没影的秘法早就不是主要的目标了,当下就只是为了治好枯条的灵魂,不让他就这样死去。

  哪怕代价可能是其他所有人和他一起死。

  枯条明白,但是枯条没有说。其他人也都明白,但是其他人也都没有说。

  如果不能等到两鬓斑白的时候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看到骂骂咧咧的故人来自家做客,说句“嗨,老友,好久不见。”

  那也至少可以你死在我的怀里。

  “两天了,她们还没有出现。我们应该去更前面等她们。”枯条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身边的人。

  为了自己,已经有人付出了生命,之后又会有多少人为此付出生命呢?

  这一点也不值当,从物化生命的角度来看。

  但是人如果没有了感情,那就难以被称之为人了。所以情感,才是我们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小白脸在最后一刻露出了微笑?

  我想每个人都会知道。

  不知今夕是何夕,但灰钟小队向您报道,尊贵的女士。

  这一刀之后的每一刀,都是为了仍然活着的人,也为了那些已经故去的人。

  在名为长歌大厅之中,衣袖下飘扬着K字纹身,如同王者般的十六人,坐在他们的王座之上,视线不断向前延伸,是无数的身影以各色扭曲的姿态迎接千古未见的来者。

  我们的心脏,听凭你们的指使——如果你们,可以拿到的话。

  在长歌大厅的最后,四个面带诡异微笑的人正在窃窃私语,当某一刻,他们似乎谈论到了开心的事情,突然整齐的看向了此处。

  然后消失了。

  他们在哪?

  你的身后?

  水潭倒影?

  还是镜子之中,会与你划出不同选择的那个?

  不要害怕,还请微笑。

  因为我们,诚挚的欢迎您来到……

  梦境的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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