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杨志的命_水浒:吕布坐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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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杨志的命

  “真热,往年要七八月才这般晒人,这两年这是要做甚?要俺命吗?”

  “是啊,也就早晚能凉快些,这般天气……谁能吃得消。”

  “……有个瓜吃就好了。”

  阳光下,有蝉在不停的鸣叫,几个敞着衣衫正坐在树荫下不停的扇风,刚刚做完活的脸庞、胸膛上不停流着汗水,瞥眼间看着一个道人正朝着这边走来。

  “哎哎——”看着的庄客戳了戳同伴:“有个牛鼻子过来了。”

  “别胡说!叫道长,对这些修道人尊敬些。”同伴骂了一句站起身,看着过来的道士:“道长可是要化斋饭?”

  “无量天尊——“那道士拂尘一挥,打了个稽首:“贫道特来化斋粮。”

  “道长稍等。”

  那人说着连忙转身朝里跑,只余边上几人上下打量着这道人,道士也不在意,大大方方站那让人看着。

  阳光尚炙热,扇风的几人听着蝉鸣越发烦躁,正不耐烦间,先前跑进去的庄客已是出来,手中提着一不小的布袋,递给道人道:“道长,此乃五升米,乃是俺们保正献给天尊的,还请笑纳。”

  那道人将络腮胡一捋,开口道:“既是晁保正敬献的,如何不亲自出来?”

  “俺们保正正有要事在忙,今日委实没有工夫见恁。”庄客歉意的道:“待俺之后禀报保正,他自会改日相见奉茶。”

  道人怪笑一声,八字眉一挑,杏子眼圆睁:“还是请晁保正亲自敬献吧,不然惹惹恼三清,小心有灾祸降临。”

  对面那庄客顿时有些恼怒,用手一指:“你……你这道人怎生说话的。”

  一旁几个庄客也是听的不爽利,顿时站起道:“哪里来的腌臜牛鼻子,敢来这里撒野,也不竖起耳朵打听打听这里是个甚么所在,瞎了你的狗眼。”

  说着就伸手去推道人,道士眉头一皱,看他一手推来,瞅准时机肩膀陡然后拉,猛的朝前一撞。

  “哎呦!”

  伸手的庄客惨叫一声,手腕却是被撞伤,不由后退两步握着手腕大呼小叫的喊疼,其余人见了喊了一声:“打他!”

  拽起拳头直奔这道人打来,道士也不畏惧,双手拉开架式,猛的期近过去,左手一拳捣在人眼眶上,右脚飞起踹在庄客腰间,趁人后退之际,赶上一步一个飞踹将人踢飞。

  给米的那人见不是路,转身就跑,双手拢在嘴上喊:“来人啊,有恶道打人!”

  有听见的跑出来一看,地上躺着熟人正在叫唤,场中站着一模样怪异的道士,顿时明白怎生回事,跨步上前就要与人撕打。

  不想那道士反向迎上,一拳一掌打在先前人身上,顿时将人打的踉跄后退,又上前一步,按住两人弯腰露出的后背,飞起两脚踹飞后面的,落地抓着手中两人脑袋猛的一对。

  嘭——

  “啊!”“啊——”

  两声惨叫,中招的两人各自捂着脑袋在地上滚动,其余人看的发愣,却不妨这道人得理不饶人,攥着拳头打入人群,口中嚷嚷:“贫道一清道人,此来不为钱粮,听闻晁保正乃江湖奢遮人物,特地求见一面。”

  话语声中,拳打脚踢,挨着的人连声惨叫。

  “你见保正打俺们做甚!”

  “道人,你先停……啊!”

  “好妖道,竟然在此撒泼……啊!别打,别打!”

  一旁给米的庄客在门口看的心惊胆颤,连忙二次转身跑入庄内,口中喊道:“保正,保正,有人挑事!”

  晁盖此时正在厅堂中与吴用、王大寿说话,听到喊声掉转过头:“你这厮……怎生这般不晓事,没看到我正在同教授与教师说话?”

  “不是,门前有个道士前来化米。”

  “那你给他就是,这等事如何还要进来说?”

  那人叫屈:“小人拿了五升米给他,他不要,只说要见保正。”

  “那就是嫌少,多拿米给他些,这样,去后面拿两斗……不,三斗米给他,他要还是嫌少,让他自己去取,能拿多少给多少。”晁盖皱皱眉头,一贪婪之人他自是不喜,只如今不想多事,让他取了钱米快走就是。

  “这……”庄客闻言有些迟疑道:“小人进来前,有庄客看他不过,想要教训教训,被他全打翻在地,已有十余人,嘴里还嚷着此来只为听闻保正乃是奢遮人物,不为粮米。”

  “还有这事?”晁盖一惊站起。

  王大寿也是一同起身,冲着晁盖抱拳:“竟有此等恶道,强索粮米到天王哥哥头上,小弟去教训他一顿。”

  晁盖闻言一把拉住对方,摇摇头:“且慢,这个节骨眼儿不易节外生枝,且随我去看看,究竟是哪个牛鼻子在此生事端。”

  吴用也是点头,嘴角带着丝笑容:“不错,我等所谋甚大,若是这道人要求不过分,不妨允了他,待事成之后再连本带利讨回来。”

  当下三人急匆匆出去,就见一怪模样道人正在拳打脚踢打着那些庄客,口中骂骂咧咧:“贫道只是想见保正一面而已,你等做甚拦我!”

  晁盖连忙上前抱拳:“道人休要再打,他等也曾与你米粮,何故打人?若是不够,只管进去搬就是,就是全带走,晁盖也不皱一下眉头。”

  道人拿手掌一模络腮胡,哈哈大笑:“贫道要那些做甚,就连十万贯的生意也不过等闲……”

  晁盖瞳孔一缩,耳听着对方继续道:“贫道是特地来寻保正,只不过他等欲要与我动手,这才教训一番。”

  晁盖吸一口气:“道人,我可得罪与你否?”

  “不曾。”道士摇头:“贫道说了,那是为了生意而来。”说罢皱着眉头看看一地伤员。

  王大寿眉毛一拧,想要上前,吴用连忙伸手一拉,摇了摇头,凑近轻声道:“莫要冲动,似是别有隐情。”

  晁盖也同样若有所思的看看道人,伸手朝后一引:“如此,还请道长入内饮一杯茶水,我等慢慢聊。”又冲着吴用、王大寿隐晦打个眼色:“二位贤弟稍待,我先和这位道长聊聊。”

  一种庄客张了张嘴,面带晦气的看着那道人跟着自家保正走入进去,随即一个个呻吟着起身,相互搀扶着走了回去。

  但愿……保正能给些伤药钱吧。

  ……

  “公孙兄弟来自蓟州二仙山?”

  仍是这两日众人商议的后房内,晁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适才自我介绍的公孙胜:“蓟州是在辽国啊,也是北方。”

  北方咋了?

  公孙胜带着笑意的脸一僵,隐晦的打量一番这托塔天王,没有明白晁盖为甚这般兴奋,只是他也并非第一日行走江湖,自然也没去探寻的意思,只是口中道:“天王,如今这生辰纲就要起运,总有十万贯金银珠宝,还要早做打算才是。”

  晁盖看看公孙胜,哈哈一笑,这房门却是突地打开,外面等候的吴用、王大寿迈步进来:“你等谋的好大的事!”

  公孙胜大惊,一把抓住身旁松纹古铜剑,噌的一声拔出,明晃晃的剑神指着进来的两人。

  晁盖却是伸手一拦:“哎,道长且慢,哈哈,教授戏言尔。”

  当下揽着公孙胜坐下,那边王大寿关上房门同吴用在另一边坐了,几人见礼一番得知都是要取生辰纲的,这道士方才呼出一口气:“吓贫道一跳,还以为事发了,如此又多二人当是更稳当了。”

  吴用与晁盖对视一眼笑道:“并非只有我等,还有四个好汉,其中两人较远,已是去寻路。”公孙胜大喜的神情中又道:“如今我等却也不能干等他四人回来,这段时日正好打探他等从哪里走,等下大寿兄弟会出外前去。”

  公孙胜一挥手:“此一事却是不必了,贫道已是打探的清楚,他等走的乃是黄泥冈大路。”

  晁盖双手一拍:“倒是正好,白胜兄弟正是黄泥冈附近人氏,等他回来正好动手。”

  众人皆是大喜,吴用双眼微微一眯,看着几人道:“既然恁地,小生这里有一条妙计,正好趁此机会和各位商议一番……”

  话音逐渐降低,晁盖面上喜色愈加浓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过了段时日,一脸疲态的刘唐同着一消瘦的汉子当先回来,正是白胜举荐的飞毛腿刘通,也就是他等准备好酒宴要欢迎这人到来之时,白胜同着一身穿道袍的道人匆匆踏入厅堂,这边众人齐声大笑,连道回来的时机妙。

  ……

  也就是晁盖等人在家中喝酒吃肉欢庆一堂之时,远处大名府酒楼内亦是灯火通明,呼朋唤友之声不绝于耳,时不时还有剃着髡头的辽人客商聚在一起举着酒坛喝酒比拼,惹的厅堂众人频频侧目。

  二楼临窗处,面有青胎的杨志举着酒碗同对面魁梧的大汉碰了一下:“索兄,明日洒家就要离开公干,可惜一段时日不能如今日般喝酒吃肉了。”

  对面大汉正是享誉大名府的急先锋索超,单见他生的面圆耳大,唇阔口方,此时拿手擦了下落腮胡须上的酒渍,开口道:“公干也没几日,左右不过月余时间,待你回来,我给你接风就是。”

  “哈哈哈!”杨志大笑,手撕一根鸡腿撕咬着:“刚来时还与索兄较量过一番,没想到转眼间已是这般多时日过去。”

  “也是杨兄你有真本事,不然老索我可不服气。”络腮胡下的嘴角弯起:“只是这般看来,杨兄甚是受留守相公看中,竟是挑了你去押运那生辰纲。”

  “慎言!”

  杨志面色大变,先左右看看,接着凑近过来压低声音道:“索兄如何知道洒家要押运生辰纲,此乃密事,留守相公说时还特意屏退了左右。”

  索超闻言夹菜的筷子一停,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杨志一眼,摇摇头,只是也降低声音道:“杨兄以为这生辰纲是第一次押运不成?”

  看着对面愕然的脸色,这急先锋将筷子一放,给两人添上酒,口中道:“杨兄乃是今年初春之时才到,可能并不知晓。”

  将酒坛放在一旁,端起酒碗同有些愣住的杨志一碰,喝了口才道:“留守相公几乎每年都要准备那生辰纲,早已不是甚秘密,前年更是不知被谁人劫去,至今还未捉住案犯,杨兄……”

  索超看了看那青面兽,面色有些肃然:“替梁相公押运之事,并非甚美差。”

  “原来恁地……”杨志面上有些恍然,只是眉头一皱,歪了下头道:“不对,为何此前从未有人告知过洒家?就连留守相公也未提?”

  索超想了下,摇摇头:“我一大老粗,猜不透留守相公的想法,只是军中之人看你不耐之辈大有人在,再加上梁留守让人莫要随意谈论此事,自是不会有人和你说,就是今日杨兄你不来找我吃酒说起此事,遮莫等你启程后我方才能知你是那押运之人。”

  杨志若有所思,耳听着外面契丹商人爆发出一声叫好,同索超转首看去,见是一髡头胖子正拎着一大酒坛在狂灌,不由啐了一声:“这般好酒,早晚醉死在酒坛里。”

  索超也是老大不爽的斜乜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哼,契丹人……”

  杨志转回头,看看手中酒碗,猛的一口灌入喉中,重重一放:“索兄,虽说此事有风险,然洒家已是应下,再说……若是做好,说不得还能得些好处,就算不被公相记下,只梁相公一人也能将洒家抬举起来。”

  索超闻言只是倒酒、举碗:“如此,索超祝杨兄心想事成、步步高升。”

  “哈哈哈,借兄吉言。”喝光酒水的杨志双眼放光:“此一去,谁若打洒家主意,谁就是洒家生死大敌,非宰了他不可。”

  “说的好!如此方是我辈武人。”

  索超抚掌大笑,二人又是喝酒又是吃肉,直到人定之时方才结了酒钱走人。

  翌日,杨志带着十来名军士,挑着担子急急上路,身后跟着一个年老的都管,带着两个腰跨长刀的虞侯出了城,一路向着汴梁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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