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很熟悉,是卫行。
他在红
军，在画皮中饰演倒霉蛋方柯玉，是个少年感很强的演员。
明明二十多岁了
却毫无压力。再加上有郁璟的调教，演技突
飞猛，
，对他也十分满意。
十八层狱走一遭出,杜晟
,许久才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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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疲惫的坐在上,盯着半透明的手掌怔怔出,和蔼慈祥的杜彦平和冷血残暴的土匪头子在脑中不断交织闪现。
少年突然感觉很难过。
白无常在旁边陪着他,苦口婆心劝：“俗话说,前尘往事皆如过眼云烟,你又必执着，这都是他的命数。杜小公子还是饮下孟婆汤,尽早投胎吧。”
观众这个时候倒是不觉得白无常吓了,比冷硬无情的黑无常，还是白无常有情味一点。
【对对对,他说的没错，小公子咱们走吧，不理个渣爹。】
【有的性格偏执，你是拉不回的。杜彦平的所作所为能看出，他已经魔怔了。】
【卧槽，石磨狱真的看哭我了，被磨成肉酱又再次成型,杜晟竟然能咬牙忍下，光是想想我觉得哪哪都疼。】
【傻孩子,这下该死心了吧，快投胎。】
杜晟要是死心不是杜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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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观众气急败坏的弹幕中，小公子倏抬头，狱走一遭并没有磨灭他眼底的明亮光芒，反倒在暗无天日的酆都中，越发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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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哥，我还想再试试。”
到这个称呼谢必安一愣，这是他生前的字，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他垂到胸口的舌头抖了两下，跟杜晟对视两秒，主动退了一步。
“走吧，我送你望乡台。”
“太麻烦谢大哥了，我可以自己，不会跑的。”
白无常哼笑：“你满身功德，在一些恶鬼眼中是最好的滋补品，没有我跟着，恐怕你到不了望乡台被撕碎吞吃殆尽了。”
杜晟的小身板吓得一抖，强笑道：“原如此。”
代父狱走一遭他不怕，怕被恶鬼生吞活剥。
到了望乡台，杜晟再次毫不犹豫扑了。看着镜面泛开的道道涟漪，白无常无奈的摇摇头。
他毕竟是阴，比杜晟看得清楚。
少年郎身上的功德金光，比之前黯淡了一点。
“望他早日看清吧。”
在阵阵晕眩中杜晟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稻草屋顶陷入沉思。
不知道他这次又成了谁。
他挣扎爬，发现身下是木板，只垫了两层稻草充作床。屋内的摆设也很简陋，喝水的东西是个竹筒，吃饭的碗碟沿边满是缺口，有苍蝇和蛆虫在上面乱爬。
杜晟干呕一声，连忙撇开视线。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推，见到杜晟醒了，歪了歪嘴：“呦，醒了。”
杜晟轻轻点头。
“不是我说，你也太菜了，竟然会被一个女打破脑袋，整个寨子的兄弟都在笑话你中看不中用。”
杜小公子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寨子？
男是给他送饭的，见他没事，把饭碗一放走了。今天他们抢了很多牛羊，再不回连渣子都捞不着。
杜晟没管碗明显被翻动过的饭菜，跌跌撞撞床上爬，打开，视野中是一个简陋的山寨。
到处都是光着膀子的大汉，手里拿着大刀席而坐，身边是凌乱摆放的麻袋，里面是米面粮食和金银首饰，有的还沾着血迹。
见到杜晟推出，一个汉子指着他哈哈大笑：“我们的菜鸡醒了。”
众哄堂大笑，肆意的笑声惊奇一片山林飞鸟。
杜晟如坠冰窖，终弄清楚这次的身份。
他成了一个山贼。
长相清秀的山贼啪的一声关上，靠在上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外面笑声更大，显然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逗笑了他们。
杜晟努力冷静下，咬咬指尖。
跟他们一样打家劫舍是不可能的，在杜晟看，这群作恶多端，手上沾满了鲜血，应该全部坐牢。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刚下山劫掠了，或许还有女被虏上山，必须想想办法才行。
杜小公子只要确定了目标，会一路走到底，短短时间内他确定了目标。先把质放走，然后送这群山匪坐牢。
不知道他爹这个时候在哪，有没有寨。
没有阻止他当山贼，已经寨了……
杜晟咬咬牙，眼眶逐渐红了。
坐牢赎罪！
杜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踏出房间。寨子不大，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快逛了一遍。
迎面走的让他脸色发白，上次割破他喉咙的壮汉，以及……他爹杜彦平。
杜晟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直到骨节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垂眸避开两。
“站住，你干什么？”杜彦平阴沉沉叫住他。
杜晟只能装作愤愤不平的模样：“我被婆娘打破了脑袋，今天一定要教训不可！”
杜彦平嗤笑，绑个女被打破头，到了大本营还想逞威风，这种小肚鸡肠的不堪大用，他应该转身离开才对。
可是看着双炯炯有的漆黑眼珠，腿怎么也动不了。
“滚给我洗衣服，别在这里丢现眼。”平白瞎了双眼睛。
这样，杜晟再一次混到杜彦平身边。
“头，你是哪里，今年多大了，怎么会落草为寇的？”
“你还有家里吗？”
“你想不想儿子？”
“据说亲会在府里等着，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见到家里。”
杜彦平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差点一刀砍过。
“我儿子肯定早投胎了！”他大声怒吼，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
怎么说都油盐不！
杜晟咬牙，酆都大帝不准他透露身份，却对府的事情丝毫不在意，他能不能钻个空子呢。
想到这里，杜小公子精一振。开始复刻生前的衣着打扮，故意在杜彦平面前露出一些小习惯。
一把刀迎面砍，杜彦平仅剩的一只眼睛淬满了毒：“这些娘兮兮的小习惯趁早改掉，再有下次宰了你！”
杜晟捂着肩膀处的砍伤，鲜血指缝滴落，眼眶蓄满了泪水。
他满打满算才十六岁而已，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成为小厮次他告诉自己，父亲只是突逢巨变钻了死胡同，只要慢慢引导，一定能改邪归正。
如今却发现，杜彦平已经不再是记忆中对他爱护有加的爹爹，他变得嗜血残暴，六亲不认，内到外都散发着血腥味。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杜彦平的手继续沾染鲜血。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晟偷了钥匙，表情警惕的一群妇悄悄放走。
“记住下山的路，然后带官兵上，知道了吗？”迷晕守卫们送到山寨外，杜晟悄声叮嘱。
一个女站了出：“你呢？”
手上布满了老茧，经常深山老林砍柴，倒也不惧野兽，况且天要亮了，们只要小心一点，能避开所有危险。
杜晟一愣，没想到女会关心他：“我还有事，记得报官。”
目送一群女相互搀扶着下山，杜晟又偷偷摸摸溜了回。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老大，是这小子！”
壮汉一脚踹在杜晟的膝盖窝，嘴里骂骂咧咧，挂在腰上的刀微微出鞘，眼十分危险。
杜晟瑟缩着趴在上，对上杜彦平的视线，瞳孔狠狠一缩。
杜彦平眯眼打量他，冷笑：“我倒不知道，寨里还有如此善良的兄弟。”
在道上混，最忌两面三刀背叛兄弟。
对上双黑眸，杜彦平犹豫了一瞬，狠狠心：“打死这个叛徒！”
还有一些追些跑掉的女。
蘸了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抽在身上，每次落下杜晟都疼得剧烈抽搐，他的四肢被绑在木架上，连躲避都做不到。
观众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任办法阻止。
【我承认，在气方面比不上璟导。】
【所以杜彦平什么时候死！如没有他，杜晟早能投胎了！】
【杜彦平这么疼爱他的儿子，我倒想知道，他了解全部真相后会有什么表情。】
【杜晟不是故意露出小习惯了吗？这个渣根本不相信，还骂杜晟娘兮兮，草！】
【盛涛的演技又步了，把杜彦平种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演的惟妙惟俏。】
杜晟成了一个血，几乎看不清五官，唯有双明亮的眼睛依旧盯着杜彦平。
他破罐子破摔，大声骂道：“像你们这种作恶多端的恶贼，死后要下十八层狱，拔舌狱会拔掉你们的舌头……扒光衣服按在烧红的铜柱之上，烙上皮肤皱成一团……赤身裸-体滚刀山爬冰岩……滚油会把你们炸的外焦里嫩，跟你们经常吃的烤猪肉一样……”
所有都被他说的毛骨悚然。
不是他们胆子小，而是杜晟说的活灵活现，仿佛……亲身体验过一般。
杜彦平得心惊肉跳。
他不是被杜晟的描述吓到了，而是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生活习惯、细微举止跟儿子一模一样，经常劝说他改邪归正，又知道许多阴间的事情。
间也有传闻，因为放心不下家返回阳间的故事，难道他……
“啊啊啊你闭嘴！”
杜彦平正要说话，一直跟在身边的壮汉突然大吼一声，拔出刀对准杜晟用力砍下。
“住手！”杜彦平脸色一变，下意识站。
可壮汉的动作更快，伴随着怒吼，杜晟的头也跟着落在上，咕噜噜滚到杜彦平脚边。
这位杀不眨眼的恶魔僵硬低头，跟死不瞑目的头颅对视。双眼睛瞳孔已经放大，眼中的执拗仿佛在说，这事没完，他还会回的。
杜彦平突然剧烈颤抖。
……
一回生二回熟，杜晟再次死回，表情很淡定。
等在旁边的白无常忍不住开口：“够了吧？”
杜晟擦掉眼泪，恶狠狠摇头：“不！”
“谢大哥，我爹又犯杀孽了，这次要哪几层狱？”其实少年郎跟他爹很像，骨子里一样的执拗。
白无常翻开生死簿，眉头越皱越深：“他这次一共要十四个狱服刑。”
杜彦平犯下的罪馨竹难书，几乎要把狱全部走一遍。
“好，这次还是我代他。”杜晟很坚定。
他穿过烈火焚烧的炎山、冰冷刺骨的冰谷。刀山割的他体无完肤、滚油的痛苦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最终，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爬着走出狱，倔强的告诉谢必安：“我要回。”
回他绳之以法，不能继续错下。
白无常闭上眼睛，叹了一句：“痴儿。”
在杜晟穿过望乡台的镜子时，他动了动手指，黑无常一直关注着这边，意味不明说：“你倒是心软。”
“是个好孩子，帮他一把又妨。”白无常笑得爽朗。
这次杜晟成了一捕头，新的县令经验不足，喜爱聆意，爱护属下，是个副其实的父母官。
杜晟简直是欣喜若狂，知道山的路，还有山寨的防守、换班时间，简直是天助我也。
如他爹没跑的话。
想到这里，杜晟急匆匆跑找县令老爷，事情说清楚。县令也很重视杜晟的情报，跟师爷商量半天，决定让杜晟带冒险一试。
杜晟觉得，这次一定能把他爹抓捕归案。
观众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谁能打我一巴掌，这真的是孝顺的杜晟吗？他要抓亲爹了！】
【他不是要救他爹吗？】
【已知他爹当土匪是不可逆的，只能阻止他再造杀孽，抓牢里也是一个办法，不然杜彦平死后十八层狱走一圈，可能会魂飞魄散。】
【笑死，我越越喜欢杜晟了，这孩子不仅顽强，还很会另辟捷径。再说一遍，杜彦平他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儿子！】
杜彦平坐在虎皮椅上，面沉如水。
群逃掉的女没追回，按理讲应该快点抛弃这个据点，向深山转移才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外面守大的土匪窃窃私语。
“老大究竟是怎么回事，山寨暴露了也不走。”
“还有刀疤脸，他对老大一直忠心耿耿，也没犯错，被一刀砍了。”
“我看啊，下一个指不定轮到谁呢，我们还是早点找退路吧。”
杜彦平阴冷盯着两，在手下噤若寒蝉的注视中，大步走上，一刀砍掉他们的头。
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众脚底，早已泯灭良知的男冷笑：“再胡说八道，跟他们一下作伴！”
他一复一日坐在虎皮椅上，死死盯着山寨入口。
当一群衙役冲的时候，为首的拥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珠，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兄弟们，这些恶绳之以法！”杜晟文绉绉了一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是他爹杜彦平。
杜小公子目光灼灼，带着一丝哀求：“跟我回，不要再造杀孽了！”男嗤笑，随手拽过一个山贼挡在身前，硬生生冲了出。只要他活着，这会一直抓他。
暗无天日的府有什么好的，还是当自在一点。
杜彦平对昔日的兄弟也心狠手辣，拿当挡箭牌一点也不手软。身前的尸体被砍得支离破碎，他顶着满身鲜血，终逃脱了。
男甩开追兵，倒在深山中声嘶力竭的大笑。
杜晟眼睁睁看着亲爹再一次跑掉，心急如焚，正想追，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一个衙役陷入危机。
是他带的，怎么说也要全须全尾带回。
他咬咬牙，挺身挡在手下前面。一把钢刀毫不留情的穿心而过，杜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很冷，冷得他牙齿不住打颤。
咽气之前，他死死盯着口的方向，脸上满是不甘。
杜晟对白无常扯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招呼：“谢大哥，我又死回了。”
罕见的有些沉默，眼中的灵动也沉寂许多。
回忆昔日杜彦平对他的爱护，杜晟闭上眼睛，再次了十八层狱。
他不想轻易放弃。
小厮、山贼、捕头……
第四次轮回，他成了赏金侠客，半年一直在追捕杜彦平，最后死在了一场急病中。
第五次轮回，他成了断案如的父母官……
第六次轮回，他成了年龄相仿、长相酷似以前的少年郎……
第七次轮回，他成了……
杜晟越越沉默，眼中的光芒像是风中的残烛，一阵风能吹熄。
他再次十八层狱走出，只觉得步子很沉，沉的几乎迈不动腿。
府没有太阳，只有无边的幽寂和阴冷，他未像今天这样，冷得瑟瑟发抖。
曾经明亮如昼的功德金光如今只剩稀薄的一层，即淹没在这片鬼城中。
观众也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如今的沉默以对。
不少哽咽劝：
【已经够了，你做的足够好了。】
【七世啊！每一世都是间惨死，死后代父赎罪，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
【第四世开始，他再也没有笑过，我天真善良的杜小公子终长大了，但是我宁愿你永远像个孩子一样。】
【第四世还能眼里读到绝望，如今只剩一片虚无，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放过自己吧。】
杜晟仰头问白无常：“谢大哥，我每次回都会消耗一层功德，如今还剩多少？”
白无常掐指算了算：“大概还剩两世左右。”
观众恨铁不成钢，以为杜晟还是不死心，恨不得冲屏幕摇醒他。
他们不明白，一个怎么能执着到这种程度。
接下杜晟的话却让所有一愣。
“劳烦谢大哥，把我的功德都送给些被无辜杀害的。”
谢必安：“你可要想好了，没有功德金光护着，你的魂体又经常出入十八层狱，可能会魂飞魄散！”
杜晟毫不犹豫点点头：“我确定。”
许多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看度条，已经见底了。他们捂着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的身体，在弹幕里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狗导演！你敢这样安排，不管你是不是猫，我一定给你寄刀片！】
【璟导你是报复社会的吧QAQ。】
【我的杜晟！妈的，你怎么这么傻！我让你放过自己，不是这种放过啊！】
电影最后，层稀薄的金光在府彻底消散。
杜彦平已经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常年奔波让他落下满身病痛。即便如此，他仍旧不停歇的逃跑着。
有一次，新的小弟问他：“老大，你跑什么，又没抓。”
杜彦平一愣，突然，巨大的恐慌潮水般涌。是啊，总是追在后面的呢！
他慌乱的在林间奔跑，在闹市寻找，始终没见到一直跟在身后的儿子。
“杜晟！杜晟！”他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大声呼喊，几乎快要被绝望逼疯了。
久寻不到，杜彦平用力举手中的刀，刀尖对准心脏。
刺破皮肤的一刻，他迟疑了，恐慌像是雪崩一样，轻而易举淹没了他。
见到儿子他要说什么？儿子会鄙夷他吗？
一盆冰水兜头罩下，冻得他痛彻心扉。
突然，他明悟了。这些年的逃窜，什么想让儿子活在阳世间，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没有了回头路，一直不敢见儿子。
他不敢……
官府的闻讯赶，他抓个正着，县令判他秋后处斩。
杜彦平在牢里拼命嘶吼：“我不要死！我可以功赎罪，修桥补路，干什么都可以，我不要府！”
杜彦平以为儿子会一直在望乡台等他，殊不知里的鬼魂换了一批又一批，再不见当年个坚定勇敢的少年。
若干年后，四个孩子在山林里放声大哭。
山庙，慈眉善目的雕塑金光一闪，走出一个含笑雅致的少年，俯身问：“迷路了吗？”
……
观众怔怔看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太好了，他还活着。
有情绪激动的观众文思泉涌，当即写下一份影评。
【最绝望的往往不是撕心裂肺的争吵，而是幡然醒悟后的淡然。】
【说实话，杜晟的性格开始并不吸引我，他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活在父亲的庇佑之下，善良又天真。直到他下了府，得知功德金光的事情，他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想要拯救父亲，这个物才立体。】
【然后是一次次的轮回。】
【先我看见电影字，以为这个轮回是六道轮回的意思，没想到却是杜晟一次次的重返阳间，试图改变父亲的命运。】
【一次次轮回，为了一个微弱的可能，忍受无边的孤寂和痛苦……少年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最后归平静。杜彦平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孝顺的儿子会有抛弃他的天吧。】
【或许有觉得，杜彦平应该狱接受惩罚。但我觉得，让他活在惶惶不安中，日日夜夜被心底的猜测煎熬着，努力的苟且偷生，未尝不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华鹰这些影评大声念出，心里简直想给郁璟竖大拇指。
温启白刚开始还会声嘶力竭的大吼，让他把光脑拿出，现在浑浑噩噩像是丢了魂，手一直在剧烈颤抖。
以男的性格，他不信世间有府。
但这种生物，感情和认知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温启白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
如温洛知道了他这些年做的事情，会有什么表情。
会失望吗？会恨他吗？
发现他无可救药，会决绝离开吗？
即便知道温洛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依旧像个梦魇，反复煎熬他的心。
温启白承认，他不敢死了。
华鹰扬眉吐气，病房出后，立即跟郁璟报告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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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悉,是卫行。
他在红
军，在画皮中饰演倒霉蛋方柯玉，是个少年感很强的演员。
明明二十多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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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猛，
，对他也十分满意。
十八层狱走一遭出,杜晟
,许久才重新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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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疲惫的坐在上,盯着半透明的手掌怔怔出,和蔼慈祥的杜彦平和冷血残暴的土匪头子在脑中不断交织闪现。
少年突然感觉很难过。
白无常在旁边陪着他,苦口婆心劝：“俗话说,前尘往事皆如过眼云烟,你又必执着，这都是他的命数。杜小公子还是饮下孟婆汤,尽早投胎吧。”
观众这个时候倒是不觉得白无常吓了,比冷硬无情的黑无常，还是白无常有情味一点。
【对对对,他说的没错，小公子咱们走吧，不理个渣爹。】
【有的性格偏执，你是拉不回的。杜彦平的所作所为能看出，他已经魔怔了。】
【卧槽，石磨狱真的看哭我了，被磨成肉酱又再次成型,杜晟竟然能咬牙忍下，光是想想我觉得哪哪都疼。】
【傻孩子,这下该死心了吧，快投胎。】
杜晟要是死心不是杜晟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观众气急败坏的弹幕中，小公子倏抬头，狱走一遭并没有磨灭他眼底的明亮光芒，反倒在暗无天日的酆都中，越发熠熠生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大哥，我还想再试试。”
到这个称呼谢必安一愣，这是他生前的字，已经很久没有叫过了。他垂到胸口的舌头抖了两下，跟杜晟对视两秒，主动退了一步。
“走吧，我送你望乡台。”
“太麻烦谢大哥了，我可以自己，不会跑的。”
白无常哼笑：“你满身功德，在一些恶鬼眼中是最好的滋补品，没有我跟着，恐怕你到不了望乡台被撕碎吞吃殆尽了。”
杜晟的小身板吓得一抖，强笑道：“原如此。”
代父狱走一遭他不怕，怕被恶鬼生吞活剥。
到了望乡台，杜晟再次毫不犹豫扑了。看着镜面泛开的道道涟漪，白无常无奈的摇摇头。
他毕竟是阴，比杜晟看得清楚。
少年郎身上的功德金光，比之前黯淡了一点。
“望他早日看清吧。”
在阵阵晕眩中杜晟睁开眼睛，看着上方的稻草屋顶陷入沉思。
不知道他这次又成了谁。
他挣扎爬，发现身下是木板，只垫了两层稻草充作床。屋内的摆设也很简陋，喝水的东西是个竹筒，吃饭的碗碟沿边满是缺口，有苍蝇和蛆虫在上面乱爬。
杜晟干呕一声，连忙撇开视线。
一个贼眉鼠眼的男推，见到杜晟醒了，歪了歪嘴：“呦，醒了。”
杜晟轻轻点头。
“不是我说，你也太菜了，竟然会被一个女打破脑袋，整个寨子的兄弟都在笑话你中看不中用。”
杜小公子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寨子？
男是给他送饭的，见他没事，把饭碗一放走了。今天他们抢了很多牛羊，再不回连渣子都捞不着。
杜晟没管碗明显被翻动过的饭菜，跌跌撞撞床上爬，打开，视野中是一个简陋的山寨。
到处都是光着膀子的大汉，手里拿着大刀席而坐，身边是凌乱摆放的麻袋，里面是米面粮食和金银首饰，有的还沾着血迹。
见到杜晟推出，一个汉子指着他哈哈大笑：“我们的菜鸡醒了。”
众哄堂大笑，肆意的笑声惊奇一片山林飞鸟。
杜晟如坠冰窖，终弄清楚这次的身份。
他成了一个山贼。
长相清秀的山贼啪的一声关上，靠在上惊慌失措不知该怎么办。
外面笑声更大，显然这幅没出息的样子逗笑了他们。
杜晟努力冷静下，咬咬指尖。
跟他们一样打家劫舍是不可能的，在杜晟看，这群作恶多端，手上沾满了鲜血，应该全部坐牢。
看他们的样子，应该刚下山劫掠了，或许还有女被虏上山，必须想想办法才行。
杜小公子只要确定了目标，会一路走到底，短短时间内他确定了目标。先把质放走，然后送这群山匪坐牢。
不知道他爹这个时候在哪，有没有寨。
没有阻止他当山贼，已经寨了……
杜晟咬咬牙，眼眶逐渐红了。
坐牢赎罪！
杜晟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踏出房间。寨子不大，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快逛了一遍。
迎面走的让他脸色发白，上次割破他喉咙的壮汉，以及……他爹杜彦平。
杜晟背在身后的手用力握紧，直到骨节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垂眸避开两。
“站住，你干什么？”杜彦平阴沉沉叫住他。
杜晟只能装作愤愤不平的模样：“我被婆娘打破了脑袋，今天一定要教训不可！”
杜彦平嗤笑，绑个女被打破头，到了大本营还想逞威风，这种小肚鸡肠的不堪大用，他应该转身离开才对。
可是看着双炯炯有的漆黑眼珠，腿怎么也动不了。
“滚给我洗衣服，别在这里丢现眼。”平白瞎了双眼睛。
这样，杜晟再一次混到杜彦平身边。
“头，你是哪里，今年多大了，怎么会落草为寇的？”
“你还有家里吗？”
“你想不想儿子？”
“据说亲会在府里等着，不知道我死后能不能见到家里。”
杜彦平被他说得心烦意乱，差点一刀砍过。
“我儿子肯定早投胎了！”他大声怒吼，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颤意。
怎么说都油盐不！
杜晟咬牙，酆都大帝不准他透露身份，却对府的事情丝毫不在意，他能不能钻个空子呢。
想到这里，杜小公子精一振。开始复刻生前的衣着打扮，故意在杜彦平面前露出一些小习惯。
一把刀迎面砍，杜彦平仅剩的一只眼睛淬满了毒：“这些娘兮兮的小习惯趁早改掉，再有下次宰了你！”
杜晟捂着肩膀处的砍伤，鲜血指缝滴落，眼眶蓄满了泪水。
他满打满算才十六岁而已，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很好。成为小厮次他告诉自己，父亲只是突逢巨变钻了死胡同，只要慢慢引导，一定能改邪归正。
如今却发现，杜彦平已经不再是记忆中对他爱护有加的爹爹，他变得嗜血残暴，六亲不认，内到外都散发着血腥味。
不管怎么说，不能让杜彦平的手继续沾染鲜血。
天蒙蒙亮的时候，杜晟偷了钥匙，表情警惕的一群妇悄悄放走。
“记住下山的路，然后带官兵上，知道了吗？”迷晕守卫们送到山寨外，杜晟悄声叮嘱。
一个女站了出：“你呢？”
手上布满了老茧，经常深山老林砍柴，倒也不惧野兽，况且天要亮了，们只要小心一点，能避开所有危险。
杜晟一愣，没想到女会关心他：“我还有事，记得报官。”
目送一群女相互搀扶着下山，杜晟又偷偷摸摸溜了回。他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老大，是这小子！”
壮汉一脚踹在杜晟的膝盖窝，嘴里骂骂咧咧，挂在腰上的刀微微出鞘，眼十分危险。
杜晟瑟缩着趴在上，对上杜彦平的视线，瞳孔狠狠一缩。
杜彦平眯眼打量他，冷笑：“我倒不知道，寨里还有如此善良的兄弟。”
在道上混，最忌两面三刀背叛兄弟。
对上双黑眸，杜彦平犹豫了一瞬，狠狠心：“打死这个叛徒！”
还有一些追些跑掉的女。
蘸了盐水的鞭子毫不留情抽在身上，每次落下杜晟都疼得剧烈抽搐，他的四肢被绑在木架上，连躲避都做不到。
观众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任办法阻止。
【我承认，在气方面比不上璟导。】
【所以杜彦平什么时候死！如没有他，杜晟早能投胎了！】
【杜彦平这么疼爱他的儿子，我倒想知道，他了解全部真相后会有什么表情。】
【杜晟不是故意露出小习惯了吗？这个渣根本不相信，还骂杜晟娘兮兮，草！】
【盛涛的演技又步了，把杜彦平种想相信又不敢相信演的惟妙惟俏。】
杜晟成了一个血，几乎看不清五官，唯有双明亮的眼睛依旧盯着杜彦平。
他破罐子破摔，大声骂道：“像你们这种作恶多端的恶贼，死后要下十八层狱，拔舌狱会拔掉你们的舌头……扒光衣服按在烧红的铜柱之上，烙上皮肤皱成一团……赤身裸-体滚刀山爬冰岩……滚油会把你们炸的外焦里嫩，跟你们经常吃的烤猪肉一样……”
所有都被他说的毛骨悚然。
不是他们胆子小，而是杜晟说的活灵活现，仿佛……亲身体验过一般。
杜彦平得心惊肉跳。
他不是被杜晟的描述吓到了，而是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生活习惯、细微举止跟儿子一模一样，经常劝说他改邪归正，又知道许多阴间的事情。
间也有传闻，因为放心不下家返回阳间的故事，难道他……
“啊啊啊你闭嘴！”
杜彦平正要说话，一直跟在身边的壮汉突然大吼一声，拔出刀对准杜晟用力砍下。
“住手！”杜彦平脸色一变，下意识站。
可壮汉的动作更快，伴随着怒吼，杜晟的头也跟着落在上，咕噜噜滚到杜彦平脚边。
这位杀不眨眼的恶魔僵硬低头，跟死不瞑目的头颅对视。双眼睛瞳孔已经放大，眼中的执拗仿佛在说，这事没完，他还会回的。
杜彦平突然剧烈颤抖。
……
一回生二回熟，杜晟再次死回，表情很淡定。
等在旁边的白无常忍不住开口：“够了吧？”
杜晟擦掉眼泪，恶狠狠摇头：“不！”
“谢大哥，我爹又犯杀孽了，这次要哪几层狱？”其实少年郎跟他爹很像，骨子里一样的执拗。
白无常翻开生死簿，眉头越皱越深：“他这次一共要十四个狱服刑。”
杜彦平犯下的罪馨竹难书，几乎要把狱全部走一遍。
“好，这次还是我代他。”杜晟很坚定。
他穿过烈火焚烧的炎山、冰冷刺骨的冰谷。刀山割的他体无完肤、滚油的痛苦几乎让他魂飞魄散。
最终，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爬着走出狱，倔强的告诉谢必安：“我要回。”
回他绳之以法，不能继续错下。
白无常闭上眼睛，叹了一句：“痴儿。”
在杜晟穿过望乡台的镜子时，他动了动手指，黑无常一直关注着这边，意味不明说：“你倒是心软。”
“是个好孩子，帮他一把又妨。”白无常笑得爽朗。
这次杜晟成了一捕头，新的县令经验不足，喜爱聆意，爱护属下，是个副其实的父母官。
杜晟简直是欣喜若狂，知道山的路，还有山寨的防守、换班时间，简直是天助我也。
如他爹没跑的话。
想到这里，杜晟急匆匆跑找县令老爷，事情说清楚。县令也很重视杜晟的情报，跟师爷商量半天，决定让杜晟带冒险一试。
杜晟觉得，这次一定能把他爹抓捕归案。
观众愣住了，没想到是这个发展。
【谁能打我一巴掌，这真的是孝顺的杜晟吗？他要抓亲爹了！】
【他不是要救他爹吗？】
【已知他爹当土匪是不可逆的，只能阻止他再造杀孽，抓牢里也是一个办法，不然杜彦平死后十八层狱走一圈，可能会魂飞魄散。】
【笑死，我越越喜欢杜晟了，这孩子不仅顽强，还很会另辟捷径。再说一遍，杜彦平他凭什么有这么好的儿子！】
杜彦平坐在虎皮椅上，面沉如水。
群逃掉的女没追回，按理讲应该快点抛弃这个据点，向深山转移才对。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外面守大的土匪窃窃私语。
“老大究竟是怎么回事，山寨暴露了也不走。”
“还有刀疤脸，他对老大一直忠心耿耿，也没犯错，被一刀砍了。”
“我看啊，下一个指不定轮到谁呢，我们还是早点找退路吧。”
杜彦平阴冷盯着两，在手下噤若寒蝉的注视中，大步走上，一刀砍掉他们的头。
圆滚滚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众脚底，早已泯灭良知的男冷笑：“再胡说八道，跟他们一下作伴！”
他一复一日坐在虎皮椅上，死死盯着山寨入口。
当一群衙役冲的时候，为首的拥有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珠，他的心里突然有了尘埃落定的感觉。
“兄弟们，这些恶绳之以法！”杜晟文绉绉了一句，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是他爹杜彦平。
杜小公子目光灼灼，带着一丝哀求：“跟我回，不要再造杀孽了！”男嗤笑，随手拽过一个山贼挡在身前，硬生生冲了出。只要他活着，这会一直抓他。
暗无天日的府有什么好的，还是当自在一点。
杜彦平对昔日的兄弟也心狠手辣，拿当挡箭牌一点也不手软。身前的尸体被砍得支离破碎，他顶着满身鲜血，终逃脱了。
男甩开追兵，倒在深山中声嘶力竭的大笑。
杜晟眼睁睁看着亲爹再一次跑掉，心急如焚，正想追，眼角余光突然看见一个衙役陷入危机。
是他带的，怎么说也要全须全尾带回。
他咬咬牙，挺身挡在手下前面。一把钢刀毫不留情的穿心而过，杜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很冷，冷得他牙齿不住打颤。
咽气之前，他死死盯着口的方向，脸上满是不甘。
杜晟对白无常扯扯嘴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打招呼：“谢大哥，我又死回了。”
罕见的有些沉默，眼中的灵动也沉寂许多。
回忆昔日杜彦平对他的爱护，杜晟闭上眼睛，再次了十八层狱。
他不想轻易放弃。
小厮、山贼、捕头……
第四次轮回，他成了赏金侠客，半年一直在追捕杜彦平，最后死在了一场急病中。
第五次轮回，他成了断案如的父母官……
第六次轮回，他成了年龄相仿、长相酷似以前的少年郎……
第七次轮回，他成了……
杜晟越越沉默，眼中的光芒像是风中的残烛，一阵风能吹熄。
他再次十八层狱走出，只觉得步子很沉，沉的几乎迈不动腿。
府没有太阳，只有无边的幽寂和阴冷，他未像今天这样，冷得瑟瑟发抖。
曾经明亮如昼的功德金光如今只剩稀薄的一层，即淹没在这片鬼城中。
观众也一开始的愤愤不平，到如今的沉默以对。
不少哽咽劝：
【已经够了，你做的足够好了。】
【七世啊！每一世都是间惨死，死后代父赎罪，他真的不值得你这样做！】
【第四世开始，他再也没有笑过，我天真善良的杜小公子终长大了，但是我宁愿你永远像个孩子一样。】
【第四世还能眼里读到绝望，如今只剩一片虚无，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放过自己吧。】
杜晟仰头问白无常：“谢大哥，我每次回都会消耗一层功德，如今还剩多少？”
白无常掐指算了算：“大概还剩两世左右。”
观众恨铁不成钢，以为杜晟还是不死心，恨不得冲屏幕摇醒他。
他们不明白，一个怎么能执着到这种程度。
接下杜晟的话却让所有一愣。
“劳烦谢大哥，把我的功德都送给些被无辜杀害的。”
谢必安：“你可要想好了，没有功德金光护着，你的魂体又经常出入十八层狱，可能会魂飞魄散！”
杜晟毫不犹豫点点头：“我确定。”
许多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一看度条，已经见底了。他们捂着心肝脾肺肾都在隐隐作痛的身体，在弹幕里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狗导演！你敢这样安排，不管你是不是猫，我一定给你寄刀片！】
【璟导你是报复社会的吧QAQ。】
【我的杜晟！妈的，你怎么这么傻！我让你放过自己，不是这种放过啊！】
电影最后，层稀薄的金光在府彻底消散。
杜彦平已经成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常年奔波让他落下满身病痛。即便如此，他仍旧不停歇的逃跑着。
有一次，新的小弟问他：“老大，你跑什么，又没抓。”
杜彦平一愣，突然，巨大的恐慌潮水般涌。是啊，总是追在后面的呢！
他慌乱的在林间奔跑，在闹市寻找，始终没见到一直跟在身后的儿子。
“杜晟！杜晟！”他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大声呼喊，几乎快要被绝望逼疯了。
久寻不到，杜彦平用力举手中的刀，刀尖对准心脏。
刺破皮肤的一刻，他迟疑了，恐慌像是雪崩一样，轻而易举淹没了他。
见到儿子他要说什么？儿子会鄙夷他吗？
一盆冰水兜头罩下，冻得他痛彻心扉。
突然，他明悟了。这些年的逃窜，什么想让儿子活在阳世间，不过是借口罢了。
他没有了回头路，一直不敢见儿子。
他不敢……
官府的闻讯赶，他抓个正着，县令判他秋后处斩。
杜彦平在牢里拼命嘶吼：“我不要死！我可以功赎罪，修桥补路，干什么都可以，我不要府！”
杜彦平以为儿子会一直在望乡台等他，殊不知里的鬼魂换了一批又一批，再不见当年个坚定勇敢的少年。
若干年后，四个孩子在山林里放声大哭。
山庙，慈眉善目的雕塑金光一闪，走出一个含笑雅致的少年，俯身问：“迷路了吗？”
……
观众怔怔看着个翩翩如玉的少年郎，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太好了，他还活着。
有情绪激动的观众文思泉涌，当即写下一份影评。
【最绝望的往往不是撕心裂肺的争吵，而是幡然醒悟后的淡然。】
【说实话，杜晟的性格开始并不吸引我，他像个普通的少年一样，活在父亲的庇佑之下，善良又天真。直到他下了府，得知功德金光的事情，他并没有沾沾自喜，而是想要拯救父亲，这个物才立体。】
【然后是一次次的轮回。】
【先我看见电影字，以为这个轮回是六道轮回的意思，没想到却是杜晟一次次的重返阳间，试图改变父亲的命运。】
【一次次轮回，为了一个微弱的可能，忍受无边的孤寂和痛苦……少年眼中的光芒逐渐熄灭，最后归平静。杜彦平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孝顺的儿子会有抛弃他的天吧。】
【或许有觉得，杜彦平应该狱接受惩罚。但我觉得，让他活在惶惶不安中，日日夜夜被心底的猜测煎熬着，努力的苟且偷生，未尝不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华鹰这些影评大声念出，心里简直想给郁璟竖大拇指。
温启白刚开始还会声嘶力竭的大吼，让他把光脑拿出，现在浑浑噩噩像是丢了魂，手一直在剧烈颤抖。
以男的性格，他不信世间有府。
但这种生物，感情和认知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温启白几乎是控制不住的想——
如温洛知道了他这些年做的事情，会有什么表情。
会失望吗？会恨他吗？
发现他无可救药，会决绝离开吗？
即便知道温洛已经死了，这个念头依旧像个梦魇，反复煎熬他的心。
温启白承认，他不敢死了。
华鹰扬眉吐气，病房出后，立即跟郁璟报告这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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