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离幸惨遭罚跪_太子盛宠娇妃难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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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离幸惨遭罚跪

  黎明清晨之际,兰陵城中一片寂静,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只听得见微微的风声。两辆低调而又不失奢华的马车从街道缓缓驶过,身后跟着十几来人骑着马配着刀的侍卫。只听得见哒哒哒的马蹄声,在风中渐渐淹没。

  太阳初升,微醺四射,升起的朝阳洒向整个东宫,粉釉色的青天下是朱红的宫门。

  公冶景行站在镜前,双手张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反而看着有些深沉,令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见剑眉星目,眼睛有神。

  伺候的侍女小心翼翼地为公冶景行穿戴着,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不一会儿,侍女为他系好腰带,有侍女呈上白玉瓷檀发冠和束梭。在东阙,男子十五束发,意为成年儿郎。公冶景行拿起发冠戴上,随即拿起束梭插入,他有一个规矩,这束发时戴发冠和束梭亲力亲为,不需侍女动手。

  镜前的公冶景行一身伟岸,英俊挺拔,视为兰陵城中少女的情郎,的确长了一副好皮囊。

  这时,迟明走了进来,侍女便依次退下。迟明放开腰间的佩刀,拱手行礼:

  “殿下!”

  “恒王可送回去了?”公冶景行沉闷的声音响起,不觉有些让人压抑。

  “回殿下,恒王已回了曲华流川。只是殿下,这遇刺一事皇上将抓捕刺客的任务交到了萧副帅的手中,这样一来,会不会……”

  迟明有些迟疑,不过他的迟疑是对的,在没有证据之前,所有说出口的话都可能会被定论为诬陷。

  公冶景王转过身来,看着迟明,眼神中带着些许冷色像极深不见底的深潭,沁人心脾,那阴沉的声音缓缓说道:

  “你怕萧谦会包庇了那些人?”

  迟明皱着眉,细细地思考着,眼神中有浓浓的担忧,毕竟东宫与曲华流川素来是敌对的,那自然与公冶寻稷背后的萧家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属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这次的遇刺所涉及的人可不少,受伤的除了恒王,还有宁远候府的世子,宁暮起可是宁远候府唯一的子嗣,也是殿下您最有力的后盾。臣只是怕……!”

  公冶景行仔细思量着迟明的话,眼神中透露着浓浓危险的气息,“你说的也不全无道理,此事虽暂时没有定性,但看着便像是贼喊捉贼。如今,公冶寻稷肩上受了重伤,又是替我挡的,萧贵妃那里少不了一顿说辞,我也无法多说什么。现在便只能随即应变,看看萧谦那里会有怎样的说辞。毕竟现在我们占了下风,至于父皇那里,便多劳迟尚书费心。”

  迟明拱手后退一步,毕竟能够得到东宫的重用未来新皇登基迟家也会因此受利,不过迟家历来都是站在公冶景行一边,迟家自当为东宫效力。

  “殿下客气了!所以,殿下我们现在应该立即入宫!”

  公冶景行剑眉一挺,嘴角上扬到一个合适的幅度,透露出浓浓的邪肆和算计,冷声一道,“走,进宫!”

  丞相府,摘星楼。

  昨夜离幸因为担心宁暮起和公冶姝窈,一夜未睡,今早寻到两人后,公冶景行便将她送回了丞相府。送回丞相府时,宁氏还未起来,离幸实在熬不住了,回到濯尘园小憩了一会。

  离幸睁开惺惺松松的眼睛,只见宁氏正坐在床对面的桌边,离幸揉了一下眼睛,看清是宁氏后,立马起身,有些心虚地喊了一声:“母亲!”

  宁氏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赤金线纹莲罩衫,梳着大气端庄的同秀髻,宁氏盯着离幸,眼神中尽是不满。

  陈嬷嬷和落蕴等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站着,一旁已沏好了上好的西湖龙井,缓缓上升着热气,宁氏收回视线端起一旁倒好的茶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放下茶,这才慢悠悠说道:

  “昨夜母亲可是一夜未睡,幸好你倒平平安安回来了,我这也放心些!”

  离幸心惊了一下,抬起头看了宁氏一眼,对宁氏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责骂充满疑问。却也不敢开口,只得恭恭敬敬地说道:

  “是女儿的错,让母亲为女儿操心了!”

  宁氏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随即突然变了脸色,换上一极其难看的脸色,充满怒气。宁氏拿过那上好的青瓷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那茶杯被摔的四分五裂。众人连忙跪了一地,离幸也被惊到了,连忙看向宁氏。

  宁氏将怒气都散发了出来,狠狠地盯着离幸,面上在无法掩盖住压制的怒气,那姣好绝色的容颜染上些许狰狞。

  “你还知道这是你的错啊,去游湖竟然闹出了这种事,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一夜未归,你说你是不是与公冶景行待了一夜。你知道,你这可是极大地丢了丞相的脸,丢了你父亲的脸!”

  离幸低垂着眉眼,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为自己辩解,落蕴在一旁给她使眼色,想让她不要开口,落蕴是为了自己好离幸其实也知道,安安分分挨过宁氏的谩骂便就过去了,但是以离幸的性子必然不是那个柔弱女子唯唯诺诺的样子,离幸这次对于宁氏的指责很是不接受。

  离幸看了落蕴一眼,心中定了定心神,眼神中是一贯的清冷,丝毫不畏惧与宁氏的怒气,缓缓开口说道:“表哥和舒姐姐失踪,我是同殿下去寻找了,但是我和殿下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没有丢丞相府的脸,更没有丢父亲的脸!”

  听了离幸的话,宁氏没有想到离幸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顶嘴,宁氏素来最重体统和规矩,这下离幸自然是触到了宁氏的底线。

  宁氏怒气更盛,如果说方才宁氏大发雷霆的边缘,那此刻便是暴风雨来的时候,宁氏伸出手指着离幸,显然是被离幸的话给气得不轻,“好啊,你还学会顶嘴了,看来,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读了多年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知道百行善为先,百孝顺为首,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别说我注重规矩,你祖母也是个极重规矩的,满满兰陵,哪家不是如此,哪家的贵女成了你这副样子!”

  宁氏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眼神一横,大声说道:“你们跪着干什么,起来!”

  随即宁氏又指着离幸,正是怒火中烧之时,“你,给我跪下!”

  一众侍候的人这才缓缓起身,复杂地看着离幸。离幸掀开锦被,鞋都没穿便直直跪了下来,挺直着身子,眼神十分清冷,仿佛不在乎宁氏的任何做法。

  宁氏看着离幸这个样子,便是天捅破了怕是也不会动一下眼睛的主,宁氏看着离幸这副永远是波澜不惊的样子便是最生气的,抬起手使劲地拍着桌子,似是要把桌子全承担了怒气一般。

  “你知不知道,游湖是你提出来的。太子,恒王等人一旦受伤与你是脱不了干系的,现在恒王受伤,暮起那小子也受了伤。暮起也就罢了,恒王是帝王之子,如果有哪些大臣费心追究起来,你也是有责任的,你在兰陵的名声,你不想要了!”

  陈嬷嬷见宁氏拍着桌子,连忙说道,也有些想缓和一下宁氏的怒气,“夫人小心,仔细伤了手!”

  离幸抬头看着宁氏,倔强的性子便出来了。

  “刺客的事与我没有关系,况且我是未来的太子妃,没有人会冒着同时得罪丞相府,宁国公府,东宫而得罪我!再说祖母却是最重规矩,但她老人家远在兰陵又岂会被如此小事烦忧,我既然是皇上亲定的太子妃,与太子待在一块是名正言顺,我不觉得如此辱没了我的名声!”

  离幸向来是最口齿伶俐的,一言一句堵的宁氏说不出话来,只能压制怒火狠狠看着忤逆长辈的离幸。一旁的落蕴和陈嬷嬷一直不停地在给离幸使眼色,希望离幸不要再说下去了,可离幸即便是见了都到这个份上自然也不会低头认错。

  “倒是母亲您,恕女儿直言,女儿并不是不能够了解这其中的厉害,这件事根本不可能牵扯到女儿,母亲又岂会不知道,还是母亲本就只是为了罚我!”离幸看着宁氏越说越起劲,根本压不住的性子,一旁的陈嬷嬷和落蕴皆是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

  的确,离幸的话没有错。以她的家世,众人巴结都还来不及,宁氏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她会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在别人眼中,宁氏不喜这个女儿,不过借此机会罢了。

  不过宁氏也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啊,离幸越是不肯低头,她便越气。只见宁氏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自身的怒火却又难以平静。

  “他人若是想把这顶帽子给你,流言蜚语都足以杀死你了。既然你不认错,不服管教,便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能起来,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现在就去!”

  宁氏猛地起身,不耐烦地睨了离幸一眼,带着陈嬷嬷等人离开了濯尘园。

  红墙朱颜,这一砖一瓦堆砌而成的宫墙,砌了一座座宫殿,一屋关一人,万人羡一人。卯时刚过不久,公冶景行走在长长的宫道上,迟明紧紧地跟在身后。宫道上来来回回的人,连忙跪下。

  待公冶景行到曲华流川时,贵妃萧宛织也在那了。

  公冶寻稷也换上了崭新华贵的锦衣,只是肩处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依稀能够看见那绷带处有些若隐若现的血迹。公冶寻稷坐在殿外的石桌前,脸色有些惨白,许是失血的缘故,萧贵妃坐在一旁,端着一碗黑色的药,正准备亲手喂公冶寻稷喝下。

  宫人便急匆匆来报:

  “贵妃娘娘,恒王殿下,太子殿下来了!”

  听宫人的话,萧贵妃和公冶寻稷相视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

  公冶景行走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嘴角勾起看着很是邪肆的样子,微微拱手道:“贵妃娘娘!”

  萧贵妃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药,说道,佯装的倒蛮像一副贤淑之人的模样。

  “太子不必客气,太子怎么不多休息一会,这么早便进宫了!”

  公冶寻稷喊了一声“皇兄”想要起身见礼,却脸色越发难看了,不知可是牵动到了伤口。萧贵妃连忙扶着他,面上尽是浓浓的担忧,急忙轻唤了一声,“稷儿!”公冶景行也伸出了手,沉声道:“三弟有伤在身,别起身了,快坐着吧!,小心伤口!”

  公冶寻稷这才缓缓坐了下来,公冶景行看向萧贵妃,说道:“贵妃娘娘,孤是特地来看望三弟的,毕竟三弟的伤也是因为孤。”

  萧宛织只是浅浅地笑着,没有说话。不过这应付人的笑意后不知又是怎样想的,本来是极美的容颜,谁又能想到这绝世容颜下包藏了一颗怎样的祸心。

  公冶景行看向坐着的公冶寻稷,朝身后使了一个眼色,身后便有人呈上一物,公冶景行开口道:“这是东宫里最好的鹿茸,不久前机缘巧合而得,如今便送于三弟,希望它能助三弟的伤好得快些!”

  “多谢皇兄!”

  萧宛织看了一眼,便知是上上之品,浅笑着说道,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这么好的鹿茸太子干嘛不自己留着,恒王虽伤重,却也不至于此。用不着这个!太子还是留着给宣清或丞相府的小姐吧!”

  萧宛织话才落,公冶景行和公冶寻稷两人齐齐看了她一眼,有些意味不明。公冶景行看了公冶寻稷一眼,公冶寻稷便转过了视线。

  公冶景行的脸色突然有些深沉,随即轻笑道:“贵妃娘娘严重了,不过是株鹿茸罢了!怎能与三弟的伤相提并论呢!”

  萧宛织是暗讽公冶景行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拿上好的鹿茸做最坏的打算。公冶景行却不吃这一套,反而照映出萧宛织的小家子气,忘了自家儿子肩上的伤。

  萧宛织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嘴角的笑意有些挂不住了,却只能勉强维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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