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礼物福利
“嗡嗡嗡—”手机震动声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在床上胡乱摸索了一阵后摸到了手机，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关闭闹钟。
卧室内重归安静，然而下一秒床上的人却骤然清醒过来。
李夕迟几乎是从床榻上弹起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被子一半滑落在地上，另一半搭在腿上，丝质的睡裤卷了一半堆积在腿弯，露出纤细光滑的小腿。
她的头发有些乱，脸上有浅浅的红色的压痕，神情迷蒙，是极为少见的不雅姿态。
李夕迟愣愣的坐了一会儿，然后快速打开手机，手机只剩百分之一的电量，她连忙插好充电线，关闭电量提醒后，看着私信界面里的聊天内容彻底怔住。
她的手指有些颤，点昨晚醉酒后发给林晼晚的语音条没能点准，再点，她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十二秒之后，语音播放完毕，她目光空洞地盯着半空，忽然有些悲凉地想，为什么航空科技还没有发明出能即时将人类送到外太空，逃离太阳系的飞船呢。
她现在挺需要的。
李夕迟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没有动，大概是一分钟过去，还是三分钟过去，总之她在这一窒息的时刻忽然没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她手指僵硬地点开林睕晚发送的语音条，首先跳进耳朵的是女生克制的一声轻笑，接着才是那句说明天再找她的话。
似乎......是被......取笑了
李夕迟有些怔然地想，她倒是经常受到李家人的冷笑，取笑倒是不多见的，因为除了她出身这一点，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让他们取笑的地方，反过来，所以她们只能在李夕迟出身这点上加倍讽刺她。
“你喝醉了，快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
李夕迟又点了一下语音条，听了一遍，再点。
她僵硬的身子跟着语音的播放缓缓放松下来，尴尬的情绪也一点点消散。
最后她大概听了七遍，或许是八遍，她自己也记不清听了几遍之后，试图长按这句语音选择收藏。
但很可惜，这不是一个专门的聊天软件，并不提供这个功能。李夕迟只能退而求其次用录屏功能保存了这句语音。
之后她去冲了澡，吃了家政阿姨熬好的热粥，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从那种尴尬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这才给林睕晚回了私信：[我醒了]。
她故意打漏掉了一个酒字，试图掩盖昨晚醉酒的窘态，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林睕晚的回复让李夕迟脸颊一点点升温。
[你酒醒啦？
对方问得很直白，问句结构完整，李夕迟想打马虎眼混过去都不行，只能艰难地打了一个“嗯”字。
打完之后，仿佛手机烫手一般，她立马将手机丢了出去，双手捧起碗喝粥。可手机震动声响起后，她又大步走到沙发边，拿起手机看。
[你昨晚喝醉送的礼物我已经申请平台退回啦，说是24小时到账，你注意查收一下]。
李夕迟皱着眉打字：[为什么要退？
[因为是你喝醉送的呀，不是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进行的消费行为]。
[清不清醒都是送给你的，又没有送错人]。
那边等了十来秒都没有回复，李夕迟又打字：[你做主播不收礼物，是因为热爱主播行业，为爱发电吗？
[不是.......那你想要什么福利吗？你送了这么多礼物，我也应该回馈一点什么]。
李夕迟盯着福利两个字，心里是滋味又不是滋味，是滋味当然在于她能得到所谓的福利，但不是滋味就是代表别人给林睕晚送很多礼物后，自然也能得到对应的福利。
她忽略掉这来路不明的奇怪的心情，打字：[录一首歌给我听吧]。
生日歌林晼晚已经唱给别人听了，不特别了，单独发给她的会是特别的。
林睕晚很快回复：[好呀，你想听什么歌？
[随便]。
[那你让我准备准备，录好了就发给你]。
李夕迟愉悦地打了一个“嗯”字，结束对话。
今天是周六，但李夕迟还要赴昨天没有应酬完的约，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这些中年男人对于社交应酬的精力，不管昨晚喝得多烂醉，第二天还能精神焕发的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
李夕迟看着绿油油的高尔夫草坪和阳光白云，心道真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天气。
“小李总，我这杆不错吧。”大腹便便的男人用手遮在额头上，眺望刚才挥出去的那杆球。
李夕迟浅笑着奉承了一番，接下来又是饭局，最后在晚饭的桌上敲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有了昨天的教训，李夕迟摸清了这几个需要对付的男人的酒量，今天有所准备，提前吃了醒酒片，酒桌上的时候也圆滑地避开了一些敬来的酒。
所以今天她没醉，仅仅是有些微醺的状态，回家后，她没有先去洗漱，直接摸出手机打开直播间，但这次直播间的声音可不止林睕晚一个人了，还有两道陌生的男声。
三人有说有笑，似乎是在一起联机打游戏。
李夕迟给纪酒发微信，[这两人哪儿来的？
[看直播的观众，给主播刷了点礼物，嚷着要一起联机游戏，说别的游戏主播都会带水友的，然后主播答应了]。
李夕迟切回直播间，看了眼直播人数，八百多，又涨了，弹幕区也热闹了很多，有赖纪酒的兢兢业业，直播间的氛围也很和谐。
三人打游戏之外，也有闲聊，其中蛮多是打探主播三次元生活的，但都被林睕晚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李夕迟面无表情地听着三人笑嘻嘻的声音，因为人数太多，不停有新观众进入直播间，林睕晚似乎没发现她进来了，也就没有开口欢迎她。
李夕迟等了两秒后，关掉直播间，有些心烦意乱。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喜欢的东西上面有一些偏执的占有欲，比如林睕晚的声音，她喜欢她的声音，却要和别人共享她的声音。
丢下手机后，李夕迟去洗了澡，洗去了一身烟草味和酒气，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
以往上了床，她都是直接闭眼就睡，可现在却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个流程。
闭着眼，脑海里是不久前才看过的直播中男女混在一起的笑声，刺耳又聒噪。
她觉得自己大概对林睕晚好听的声音免疫了。
然而在失眠两个小时后，她的免疫系统就失效了，因为手机突然震动，这个时间点找她的人不多，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鲸鱼直播的主播晚晚发来的私信。
一条长达近一分钟的语音条。
李夕迟挑眉，没有第一时间点开，她坐起身，将床头柜的眼镜带上，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听语音为什么要戴眼镜。
点开语音条，首先跃入耳朵的是轻快的小提琴独奏声，然后又混入了钢琴吉他的伴奏，继而是低低的女声，带有一点微末的电流的声音。
林睕晚兑现了她的福利，发来了一首录好的英文歌。
英文歌有点美式乡村音乐的风格，曲调非常舒缓，而女生为了贴合这首歌的风格，压低了一些清亮的声线，英文发音标准，尾调又带着点独有的咬字发音轻轻上扬的习惯。
低而柔的女声无疑是最好的催眠曲，李夕迟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真好听。
播放完一遍，她又播了一遍，第三遍的时候她摘掉了眼镜，躺回床上，闭眼听。
不知道放到第几遍的时候她就这么睡着了，就像第一次看林睕晚直播，对方给她唱生日祝福歌那样，睡得格外的好。
第二天是周日，李夕迟去接了李明辰送他上钢琴培训班，李明辰妈妈对此有些意外，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让李夕迟接走了李明辰。
姐弟俩到达培训室，这次林睕晚已经到了，她仍然是一身休闲打扮，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纤细的手臂白净骨感，手腕系着一条红绳，衬得小臂更白。
“夕迟姐，辰辰，早啊。”
李明辰几步跳到林睕晚面前，“睕晚姐姐早。”
林睕晚摸摸他的头，“你们先坐，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会儿，要喝白水还是饮料，饮料有橙汁、柠檬水、牛奶，牛奶有草莓味，巧克力味的，看看喝点什么。”
李夕迟跟着林睕晚走到放饮料的区域，问：“哪种好喝？”
林睕晚拿过一盒草莓牛奶递给她，“这个好喝，夕迟姐可以试试。”
李夕迟接的时候，两人指尖触碰到了一起，也就一秒不到的时间，李夕迟指尖微缩，收手后道：“我大不了你几岁，你不用一口一个姐。”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听上去显得我很老。”
“叫名字的话好像.......不太合适。”何况她们也没有熟悉到能叫名字的程度，当然，这句话，林睕晚只能在心底默念。
李夕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林睕晚已经拿着橙汁走向李明辰了，“辰辰，准备上课了，走吧。”
教室门关闭，李夕迟走到休息区坐下，插吸管，喝牛奶，神情严肃。
休息区也有其它家长在等孩子的，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李夕迟气场太强，没人敢跟她搭话。
两节课程结束后，林睕晚送了其它孩子跟家长离开，然后又将李明辰和李夕迟送到门口，照例是对李明辰夸奖一番，然后从兜里摸出一颗印着苹果图案的糖果给他。
李夕迟目不斜视，余光时不时瞟向李明辰手中的糖。
李明辰拿了糖，高高兴兴地道谢。
李夕迟牵起他，准备上车，却突然听见林睕晚说：“给你的。”跟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林睕晚向她伸来的手，女生白净的掌心中放着一枚印着草莓图案的糖。
抬头就是林睕晚的笑脸，酒窝不深不浅，眼梢弯的幅度也正好。
“辰辰昨天跟我说你喜欢吃这个糖，上周那种口味的没有了，这个水果味的也不错。”林睕晚说着，手往前送了送。
李夕迟楞过一瞬后，从她掌心取走糖，指腹在她掌心划过，有微末的柔软触感传来。
“谢谢。”李夕迟说了一句谢谢后，飞速拉着李明辰上车，车开出去几里地后靠边停好，将车窗打开，温煦的春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意。
“夕迟姐姐，你怎么了？”后排的李明辰不明所以地问。
李夕迟转身看他，有些严肃地问：“你昨天跟睕晚姐姐怎么说我了？”
李明辰嘴里含着糖，含糊道：“就说你上周骗我糖吃，你自己明明想吃，又不好意思向睕晚姐姐要，所以我就跟睕晚姐姐说，明天夕迟姐姐送我来的话，要记得给她糖。”
李夕迟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紧，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你可真贴心。”
李明辰得意的挺胸，“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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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迟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没有动，大概是一分钟过去，还是三分钟过去，总之她在这一窒息的时刻忽然没了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她手指僵硬地点开林睕晚发送的语音条，首先跳进耳朵的是女生克制的一声轻笑，接着才是那句说明天再找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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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迟有些怔然地想，她倒是经常受到李家人的冷笑，取笑倒是不多见的，因为除了她出身这一点，她身上没有任何能让他们取笑的地方，反过来，所以她们只能在李夕迟出身这点上加倍讽刺她。
“你喝醉了，快休息吧，明天我再找你。”
李夕迟又点了一下语音条，听了一遍，再点。
她僵硬的身子跟着语音的播放缓缓放松下来，尴尬的情绪也一点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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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她去冲了澡，吃了家政阿姨熬好的热粥，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从那种尴尬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这才给林睕晚回了私信：[我醒了]。
她故意打漏掉了一个酒字，试图掩盖昨晚醉酒的窘态，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林睕晚的回复让李夕迟脸颊一点点升温。
[你酒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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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迟皱着眉打字：[为什么要退？
[因为是你喝醉送的呀，不是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进行的消费行为]。
[清不清醒都是送给你的，又没有送错人]。
那边等了十来秒都没有回复，李夕迟又打字：[你做主播不收礼物，是因为热爱主播行业，为爱发电吗？
[不是.......那你想要什么福利吗？你送了这么多礼物，我也应该回馈一点什么]。
李夕迟盯着福利两个字，心里是滋味又不是滋味，是滋味当然在于她能得到所谓的福利，但不是滋味就是代表别人给林睕晚送很多礼物后，自然也能得到对应的福利。
她忽略掉这来路不明的奇怪的心情，打字：[录一首歌给我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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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睕晚很快回复：[好呀，你想听什么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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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六，但李夕迟还要赴昨天没有应酬完的约，有时候她真的很佩服这些中年男人对于社交应酬的精力，不管昨晚喝得多烂醉，第二天还能精神焕发的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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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迟浅笑着奉承了一番，接下来又是饭局，最后在晚饭的桌上敲定了初步的合作意向。
有了昨天的教训，李夕迟摸清了这几个需要对付的男人的酒量，今天有所准备，提前吃了醒酒片，酒桌上的时候也圆滑地避开了一些敬来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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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有说有笑，似乎是在一起联机打游戏。
李夕迟给纪酒发微信，[这两人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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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夕迟切回直播间，看了眼直播人数，八百多，又涨了，弹幕区也热闹了很多，有赖纪酒的兢兢业业，直播间的氛围也很和谐。
三人打游戏之外，也有闲聊，其中蛮多是打探主播三次元生活的，但都被林睕晚打马虎眼糊弄过去了。
李夕迟面无表情地听着三人笑嘻嘻的声音，因为人数太多，不停有新观众进入直播间，林睕晚似乎没发现她进来了，也就没有开口欢迎她。
李夕迟等了两秒后，关掉直播间，有些心烦意乱。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喜欢的东西上面有一些偏执的占有欲，比如林睕晚的声音，她喜欢她的声音，却要和别人共享她的声音。
丢下手机后，李夕迟去洗了澡，洗去了一身烟草味和酒气，清清爽爽地躺在床上。
以往上了床，她都是直接闭眼就睡，可现在却感觉自己忽略了一个流程。
闭着眼，脑海里是不久前才看过的直播中男女混在一起的笑声，刺耳又聒噪。
她觉得自己大概对林睕晚好听的声音免疫了。
然而在失眠两个小时后，她的免疫系统就失效了，因为手机突然震动，这个时间点找她的人不多，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鲸鱼直播的主播晚晚发来的私信。
一条长达近一分钟的语音条。
李夕迟挑眉，没有第一时间点开，她坐起身，将床头柜的眼镜带上，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听语音为什么要戴眼镜。
点开语音条，首先跃入耳朵的是轻快的小提琴独奏声，然后又混入了钢琴吉他的伴奏，继而是低低的女声，带有一点微末的电流的声音。
林睕晚兑现了她的福利，发来了一首录好的英文歌。
英文歌有点美式乡村音乐的风格，曲调非常舒缓，而女生为了贴合这首歌的风格，压低了一些清亮的声线，英文发音标准，尾调又带着点独有的咬字发音轻轻上扬的习惯。
低而柔的女声无疑是最好的催眠曲，李夕迟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真好听。
播放完一遍，她又播了一遍，第三遍的时候她摘掉了眼镜，躺回床上，闭眼听。
不知道放到第几遍的时候她就这么睡着了，就像第一次看林睕晚直播，对方给她唱生日祝福歌那样，睡得格外的好。
第二天是周日，李夕迟去接了李明辰送他上钢琴培训班，李明辰妈妈对此有些意外，说了几句客气话后让李夕迟接走了李明辰。
姐弟俩到达培训室，这次林睕晚已经到了，她仍然是一身休闲打扮，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纤细的手臂白净骨感，手腕系着一条红绳，衬得小臂更白。
“夕迟姐，辰辰，早啊。”
李明辰几步跳到林睕晚面前，“睕晚姐姐早。”
林睕晚摸摸他的头，“你们先坐，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会儿，要喝白水还是饮料，饮料有橙汁、柠檬水、牛奶，牛奶有草莓味，巧克力味的，看看喝点什么。”
李夕迟跟着林睕晚走到放饮料的区域，问：“哪种好喝？”
林睕晚拿过一盒草莓牛奶递给她，“这个好喝，夕迟姐可以试试。”
李夕迟接的时候，两人指尖触碰到了一起，也就一秒不到的时间，李夕迟指尖微缩，收手后道：“我大不了你几岁，你不用一口一个姐。”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听上去显得我很老。”
“叫名字的话好像.......不太合适。”何况她们也没有熟悉到能叫名字的程度，当然，这句话，林睕晚只能在心底默念。
李夕迟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林睕晚已经拿着橙汁走向李明辰了，“辰辰，准备上课了，走吧。”
教室门关闭，李夕迟走到休息区坐下，插吸管，喝牛奶，神情严肃。
休息区也有其它家长在等孩子的，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李夕迟气场太强，没人敢跟她搭话。
两节课程结束后，林睕晚送了其它孩子跟家长离开，然后又将李明辰和李夕迟送到门口，照例是对李明辰夸奖一番，然后从兜里摸出一颗印着苹果图案的糖果给他。
李夕迟目不斜视，余光时不时瞟向李明辰手中的糖。
李明辰拿了糖，高高兴兴地道谢。
李夕迟牵起他，准备上车，却突然听见林睕晚说：“给你的。”跟声音一同出现的，还有林睕晚向她伸来的手，女生白净的掌心中放着一枚印着草莓图案的糖。
抬头就是林睕晚的笑脸，酒窝不深不浅，眼梢弯的幅度也正好。
“辰辰昨天跟我说你喜欢吃这个糖，上周那种口味的没有了，这个水果味的也不错。”林睕晚说着，手往前送了送。
李夕迟楞过一瞬后，从她掌心取走糖，指腹在她掌心划过，有微末的柔软触感传来。
“谢谢。”李夕迟说了一句谢谢后，飞速拉着李明辰上车，车开出去几里地后靠边停好，将车窗打开，温煦的春风吹散了她脸上的热意。
“夕迟姐姐，你怎么了？”后排的李明辰不明所以地问。
李夕迟转身看他，有些严肃地问：“你昨天跟睕晚姐姐怎么说我了？”
李明辰嘴里含着糖，含糊道：“就说你上周骗我糖吃，你自己明明想吃，又不好意思向睕晚姐姐要，所以我就跟睕晚姐姐说，明天夕迟姐姐送我来的话，要记得给她糖。”
李夕迟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紧，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吐出一句：“你可真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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