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_公主她娇媚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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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几名内侍应声而上,将落满灰尘,结着蛛丝的书架挪开,露出后面的砖墙。

  青砖堆砌的墙壁上,有两块砖引起了魏显诚的注意。那两块砖周围的缝隙较大,与周围的砖块相比略有不同。

  魏显诚正要抬脚走过去一探究竟,只听赵奉云抽抽搭搭的哭声再次响起,“魏公公,那两块砖后面,确实是藏了东西。”

  朝露与赵砚皆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魏显诚皱着稀疏的眉毛看向赵奉云,滴溜溜转了一圈眼珠子,狐疑道:“既然公主承认了,那不妨跟咱家说说,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是……是我娘的遗物啊,”赵奉云说到此处,又掩面哭泣起来,一双杏眼哭得通红,“她去世后,我和阿砚从揽芳宫搬出来,宫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也死的死,散的散,死的便死了,活着的就变着法儿地从我们这里偷东西,我被逼无奈,只能出此下策,在那两块砖后头掏了个洞,把我娘留下的东西藏在里头。”

  魏显诚对赵奉云的话半信半疑,冯氏死后,赵奉云姐弟俩的日子不好过,这是阖宫上下都知晓的。这深宫之中,哪个不是长了七窍玲珑心,惯会揣度圣意,察言观色,冯氏当年虽是绝色的美人,可她一死,也是树倒猢狲散,雪中送炭的少,趁人之危的多。

  “把那两块砖拿开,让咱家瞧瞧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魏显诚道。

  话音刚落,立即有两名内侍上前取走砖块,只见里面搁着两支金雀钗,即便是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陈放多年,依旧是金光闪闪。

  魏显诚走过去,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起那两支金雀钗,细细端详起来。他进宫多年,自然是见过这两支金雀钗,那还是冯氏刚得宠时皇上赏赐的。

  那时候冯氏从一个小小的浣衣局宫女摇身一变,成了深得圣眷的冯昭仪,一张脸生得美艳动人,天姿国色,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

  “嗯,确实是冯氏的东西。”魏显诚将金雀钗搁回原处,看向赵奉云姐弟二人的目光中少了些轻蔑,多了些怜悯,只不过那种怜悯的神情转瞬即逝。

  魏显诚走后,朝露愤愤不平道。“公主,这魏显诚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搜宫,没找到东西,也不给咱们赔个礼。”

  “无妨,将来让他给咱们赔个大礼。”赵奉云站在门边遥遥望着远去的一行人,眼神渐渐冷下来,唇角上扬,勾起完美的弧度。

  她用指尖拭去伪装出来的泪水,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匕首,拔出鞘,在晨间的微光中转了转,匕首的锋芒折射出耀眼的寒光。

  赵砚小跑过来揪住赵奉云的袖子,摇晃着道:“阿姐,我演的像不像?”

  “殿下演得可像了,连奴婢都要被您哄住了。”朝露蹲下身,捏了捏赵砚的小脸。

  “不过阿姐,刚才你可把我和朝露姐姐都吓坏了,我还以为你一时慌乱,脑子糊涂了,竟然说我们藏了东西。”赵砚嘟起嘴道。

  “即便咱们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放,那个暗格也照样会被发现,如果里面空无一物,反倒更是引人怀疑,”赵奉云坐到四角桌边,拎起桌上带裂纹的茶壶倒了杯水,“他们过来搜宫,必然不是因为崇宁公主的生辰礼丢了,我看十有**是萧弈怀疑上了咱们。”

  “他的手竟也能伸到咱们后宫里来?”朝露讶然,她不太懂朝堂上的事,却也知道首辅和司礼监掌印太监不能私下结交。

  “这些年皇帝荒废政务,批红的事全都扔给了司礼监,若是没有傅时才与他里应外合,他又如何能大权在握,翻云覆雨?”

  朝露似懂非懂,笑道:“公主说得有理,奴婢都听公主的。”

  “阿姐,下次你可不许这样了,有什么打算要告诉我。”赵砚叉起腰,脸蛋气鼓鼓的,像个小大人。

  “好,咱们阿砚长大了,以后阿姐有什么事都与你商量。”赵奉云捏了捏赵砚的脸。

  ——

  承平帝服用萧弈炼制的丹药的第三日清晨,阳光刚刚挂上琉璃瓦覆盖的檐角。

  傅时才服侍承平帝吃下了第三颗丹药后,承平帝竟然从昏迷中醒来,缓缓睁开眼睛,嘶哑着嗓子道:“银珠……银珠啊。”

  赵奉云,傅时才还有萧弈闻言,皆是一愣,承平帝口中的银珠,不是别人,正是他发病那日正在召幸的宫女。承平帝发病的当夜,银珠就被皇后下令处死了。

  “皇上,您醒了,让奴才伺候您喝口参汤吧。”傅时才端起刚送来的参汤,率先打破了沉默。

  承平帝似乎渐渐回忆起三日前发生的事情,浑浊的眼睛慢慢变得清明,他意识到自己病倒了,如今是躺在冰冷的龙床上,而不是银珠的温柔乡。

  想到这,承平帝叹了口气,收回了思绪,转动眼珠看向床榻前的萧弈。

  “皇上,这次您病倒了,多亏上天庇佑,再加上萧大人不眠不休地为您炼制三因丹,才化险为夷。”傅时才扶起承平帝浮肿的身体,轻手轻脚地在他身后垫上软枕。

  “唔……朕记得几年前朕就生过一场大病,那时候便是吃到萧爱卿所炼的三因丹。”承平帝捋着灰白的胡须,鬓发间也已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白霜,脸上布满了细密纵横的沟壑。

  “奴才也记着呢,当时奴才瞧着皇上的龙体一天比一天康健,真是感谢上苍庇佑大周,就是叫奴才去死,奴才也是心甘情愿。”傅时才说着又抹起泪来。

  承平帝点了点头,对傅时才的话很是受用,转而对萧弈道:“萧爱卿,想要什么赏赐?”

  “臣别无所求,只愿皇上龙体康健,万寿无疆。”萧弈撩起袍角跪在地上,言辞恳切。

  “萧爱卿无需行此大礼,朕知你对大周忠贞不二,只是此次朕能渡过此劫,全仰赖你的三因丹,”承平帝思索片刻,“按我大周祖制,非社稷军功不得封爵,否则朕定要给爱卿封个爵位。”

  萧弈也知道承平帝说的是客套话,他已经位极人臣,权倾朝野,承平帝心中不会丝毫没有忌惮。承平帝这些年提拔内廷太监,也不过是为了两相制衡,避免他权势太盛,只手遮天。

  承平帝眼睛往旁边一转,才发现站在一旁的赵奉云,脸上露出嫌弃的神色,问道:“你怎么在这?真记得几年前钦天监就说过你是不祥之身,你跑到乾清宫来,是怕朕病得不够重吗?”

  “父皇,儿臣……是来为父皇试药的。”赵奉云立刻跪下,垂着头,唯唯诺诺道。

  “试药?试什么药?你这是要我们君臣离心吗?”承平帝顺手拿起矮几上盛放参汤的白玉雕双龙戏珠纹汤盅,猛地砸向赵奉云。

  沉甸甸的玉质汤盅砸在赵奉云肩膀上,里面剩余的参汤撒出来,在她肩头海棠红色的衣衫上洇湿一大片,赵奉云忍住肩膀处的钝痛,一言不发,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嗫嚅着说:“父皇……”

  “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娘害死了我未出世的嫡子,现在你又要来害死我吗?”承平帝见赵奉云隐忍的样子,语气又缓和少许,上一次见这个女儿,还是冯氏在世的时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姑娘已经长大成人了。见赵奉云衣衫单薄,承平帝倒生出一丝为人父的怜悯。

  “父皇,你终于醒啦。”赵元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赵奉云回头看去,见赵元芷仍旧如三日前一般,红袄红裙,金线为绣,十几只金色芙蕖在她艳红的裙摆上绽放,眉目间尽是娇纵张扬,整个人宛如一团火焰席卷而来。

  “父皇,芷儿这几天都担心死了。”赵元芷扑到承平帝怀中,放声哭泣,泪水混着脸上的脂粉从颊侧滑落。

  “是芷儿啊,是朕不好,让你担心了。”承平帝将赵元芷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用浮肿的手指替她擦去泪水,笑得眼角皱纹叠在一起。

  赵奉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澜,但她还是掐了下手心,借着疼出来的泪水可怜兮兮地望向萧弈。她的肩膀由于哭泣还在微微颤抖,带动腰际的铜铃发出轻微的响动。

  此时,阳光恰好洒在他刀刻一般的侧脸上,在他的鼻梁上形成明暗的分界线,晨曦照到的那半边侧脸,如同日光映照千里白雪,蕴藏着不可逼视的神圣。

  赵奉云眼底笑意隐隐,眼神中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暧昧。

  她想让那洁白的雪染上她的颜色,用她的泪水和鲜血,用她炽热的眼神,让那一望无垠的白雪染上凡尘。

  让他跌落红尘,万劫不复。

  这个念头在赵奉云的心底升腾起来。

  萧弈察觉到了赵奉云的目光,微微偏头,看见赵奉云正跪在地上,两只顾盼生辉的眼睛失去了些许灵动的神采,哭得红通通的,几缕碎发落在光洁的额头上,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白狐狸。

  “母后听说父皇病了,忧思成疾,现下已是卧床不起了。”赵元芷在承平帝怀中抬起头,抽噎着道。

  “芷儿不要担心,晚上朕便去看看你母后,”承平帝眼中满是慈爱,“都已经是十七岁的大姑娘了,过些时日朕就要为你择一值得托付终身的驸马,你怎么还像个几岁的小娃娃,这么爱哭?”

  “芷儿不要嫁人,不要出宫,我要一辈子陪着父皇、母后。”赵元芷摇头道。

  “姑娘哪有不嫁的道理,你放心,朕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承平帝道。

  “明日就是你的生辰,这生辰宴还要照常办,要将满京城的世家公子和文武官员都邀来,任我们芷儿挑选。”

  殿外仍是寒风刺骨,殿内烧着地龙,温暖如春,赵奉云的衣裙上熏了她特地调制的桂花香,在暖融融的空气中弥漫开,丝丝甜意顺着那若隐若现的香气沁入肺腑,让人无法抗拒。

  萧弈与往常一样,眼角眉梢都写着厌恶,可当他的视线落在赵奉云单薄的衣衫,还有她肩头晕开的水渍时,那种傲慢与厌恶的眼神如同春日河面的薄冰一般无声消融。

  他侧目打量着她,试图从她那楚楚可怜的神态中找到一丝破绽。她跪在地上,看似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可细细看去就像是一朵招摇的罂粟花,嫣红的衣裙,白皙如瓷的肌肤,凹凸有致的身段,在她身上凝结出了一种别样的妖冶与艳丽。她只是微微颤抖肩膀,就比潋滟春光更撩拨人心。

  萧弈的眼神中第一次生出除了厌恶之外的神情,不是暧昧,不是同情,一种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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