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鲤鱼打挺呜呜呜,我脏了_代嫁和亲后我成了团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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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鲤鱼打挺呜呜呜,我脏了

  阮久旁观了一场极为残酷的皇室斗争,却因为语言不通,对这些事情都只是一知半解。

  直到他看见赫连诛好好地站在山丘上,彻底放下心来。

  赫连诚坠马,躺在地上,不知道还是不是活。

  赫连诛身边的白须老将军大道:“反贼赫连诚已被大王就地正法,追随反贼的喀卡族人,立即放下武器,死罪免!”

  城门前疲惫的士兵面面相觑,等到有人率先丢下手里的武器,紧跟,越来越多人将兵器丢到了地上。

  一时间,刀剑相击,铮鸣之,震天作响。

  赫连诛看这样的场景,轻笑出。

  他策马上前,将靠近时,摄政王在马背上朝他行礼:“大王。”

  马程轻快,赫连诛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就驾马过去了。

  大王首战大捷,志得意满,有些得意忘形了。

  摄政王了然地勾起唇角,不再说话,一松缰绳,跟了上去,准备进城。

  城楼上,太面带笑意,对阮久道:“吧,咱们宫去了,你一夜没睡吧?去补觉,这里的事情有人处理。”

  阮久只能点点头:“好。”

  因此,赫连诛与摄政王进城时,看见的只有马车的影子与马蹄车轮扬起的灰尘。

  周公公倒是等候在城门,俯身作揖:“大王,摄政王,娘娘说,她先带王去了,请两位留下善。”

  赫连诛不大高兴,皱起眉头。他连阮久的面都还没见到呢。

  而且他让阮久好好地待在大德宫里,阮久竟然跑到城楼上来了,这么不听他的话,他还没“教训”一下阮久呢。

  摄政王倒是失笑:“知道了,你快跟上去吧。”

  周公公应了一,就追马车去了。

  阮久分明什么没有做,却感觉自累得很。

  他去之,匆匆洗了个热水澡,一上床就睡了。

  本来乌兰还想跟他说说话,告诉他赫连诛与太之间的矛盾,让他下次不要去找太了,是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阮久就已经睡了。

  没办法,只能下次再告诉他了。

  阮久抱一手抱小狗,一手抱小狼,脚边还挨大狼狗,就这样睡了。

  那头儿,赫连诛正让人清理战场,安排人追击『乱』党余孽。

  方经历过一场死战,满目疮痍,四顾无,一切事情都在安静中进行。

  忽然,赫连诛身边一个听觉灵敏的士兵察觉不对,他的耳朵动了动,然趴到地上,专心地听了一会儿远处传来的音。

  赫连诛问:“何事?”

  士兵起身话:“禀大王,有马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重拿起了武器。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清剿的『乱』党余孽。

  赫连诛又问:“大约有多少人马?”

  “一……”

  “一千?”

  士兵有些迟疑:“一个。”

  这太古怪了。

  但他十分确信自的判断:“马蹄虽急,但是确实只有一个。”

  赫连诛驾马身,抓紧手里的弓箭,随时准备动手。

  马蹄越来越近,最不用趴在地上,能够清楚地听见了。

  四五十岁的、已经能算是老年的男人,不知道赶了多久的路,到鏖兀国都尚京。

  他身下的马匹都已经力不支,在距离城门两三步的距离倒下了,而他目之所及,皆是尸,触目惊心。

  他几乎是从马上摔下来的,双脚有些发软,扶了一下『插』在身边地上、只剩半截的断戟,站稳。

  他握断戟,稍稍晃动了一下,把它从地上□□,当做拐杖,拄他快步上前。

  阮老爷怒吼一:“赫连诛!”

  赫连诛有些紧张地将双手背到身:“……爹。”

  “我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阮老爷一扬手,将断戟甩到他面前,“阮久人呢?!我儿子人呢?!”

  他是用鏖兀话说的这些话,又吼得大,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众鏖兀人都下意识退半步,国丈好凶!

  赫连诛弱弱道:“他宫补觉了。”

  阮老爷非但没有放心,反倒捕捉住了其他的字眼:“宫?补觉?他刚刚在这里?”

  赫连诛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是。”

  这样尸横遍野的地方,他说阮久刚就在这里?

  “你……”阮老爷怒极,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法,指他就道,“你给我等。”

  这连赫连诛退了半步,他试图解释:“我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阮久不会……”

  惜阮老爷根本不听,劈手夺过他的马,翻身上马,朝宫城的方向狂奔。

  赫连诛目送他离,心里想等会儿该怎么解释。

  要是阮老爷一定要把阮久带,那怎么办?

  阮老爷是应当生气的。

  门那日,他细细地问过赫连诛的规划,赫连诛有主见,他就没有多嘴。

  最他让赫连诛好好照顾阮久,赫连诛好好地应了。

  结果呢?

  结果他前脚刚,脚鏖兀内部叛『乱』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那时他们还在鏖兀的边界小城,听到这个消息,担心阮久的安危,阮老爷立即就骑上马过来了。

  赶了快一天一夜的路,中途还换了好几匹马,他赶到尚京。

  他直接策马闯进宫门,侍卫都拦不住他,一路到了大德宫前,正撞上乌兰端铜盆从殿中出来。

  不过这时,再怎么金发碧眼的异域美男子都得不到阮老爷的好脸『色』。

  他快步跨上台阶:“阮久人呢?”

  乌兰道:“王刚睡下。”

  阮老爷往前一步就要进去,忽然又停下脚步,拍了拍身上的灰。想了想,还是直接把裳脱掉,丢给乌兰,自进去了。

  阮老爷大步入殿,掀帐子,看见榻上睡得正熟的阮久,脚步停住,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快步上前,『摸』了『摸』阮久的脸,确认他身上没有受伤。

  阮久怀里的小狗与小狼不认得他,警觉地睁眼睛,发出嘤嘤的叫,用鼻子顶他的手,要把他赶。

  然饭汪了一,让它们两个安静下来。饭是认得他的。

  阮老爷叹了口气,用力掐了一下阮久的脸。

  小没良心的,还在睡!

  阮久被他掐醒,『迷』『迷』糊糊地睁眼睛,看见眼前的人,还以为自是在家里。

  “爹?我是不是又睡迟了?我马上起来。”

  阮老爷按住他:“你睡吧,刚刚入夜。”

  “那你喊我干嘛?”阮久抬手要发脾气,停了停,反应过来,这是在鏖兀。

  他坐起来:“爹,你怎么过来了?”

  “本来得慢,到半路,听说鏖兀国内出了事,就赶来看看你。”阮老爷把话说得轻巧。

  “你干嘛还跑来嘛?累死了,我又没事。”阮久反倒有些埋怨他,然还是往里面挪了挪,“爹,你坐呀。”

  “我就不坐了,赶过来累得很,去歇一会儿。”他拍拍阮久的肩,“你继续睡吧。”

  “那好。”阮久抱被子躺去,睁眼睛看父亲。

  阮老爷帮他把被子掖好,就出去了。

  阮久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赫连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把他的小狗小狼都抱到地上去了,自钻进他怀里,搂他的腰,睡得正香。

  阮久『迷』『迷』瞪瞪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又闭上眼睛继续睡。

  再醒来时,已经是夜里了。

  赫连诛推了他两把:“阮久,起来吃点东再睡。”

  阮久一把按住他的嘴,想让他闭嘴。

  下一秒,他就“嗷”的一,从床上蹦起来。

  “赫连诛,你是属狗的吗?你你你……你怎么……”

  他甩了甩手,从赫连诛身上跨过去,跳下床榻,飞奔逃,大喊道:“乌兰,给我打水,我要洗手!”

  赫连诛把他喊起来了,自却不起来,抱阮久的被子,把脸埋在里面,深深地嗅了一口。

  爱小羊羔的味道。

  他在面奔波一天,知道,原来阮久身边这么宁静和快活。

  舍不得起床。

  阮久把自的手浸在温水里,搓了好几遍,看自的右手手心,还是很嫌弃地皱起小脸。

  赫连诛是小狗!

  乌兰拧干了帕子,帮他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又捏住他的脸,帮他擦脸。

  “臣这就去传膳,王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阮久摇摇头,逃脱他的爪子,就跑内间。

  他助跑,起跳,“嗷”地嚎了一嗓子,蹦到榻上,压住赫连诛,拽他的耳朵:“臭猪,起床!”

  天底下哪有把别人喊起来了,自还赖床的道理!

  赫连诛从被子里伸出双手接住他。

  阮久心里立即升起一种不太妙的感觉,没等反应过来,他就被赫连诛的双臂死死地环住了腰。

  他挣不脱,赫连诛把他往床上一提,下一瞬,他就被赫连诛压在榻上。

  赫连诛像小狗一样,用爪子按他,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压他继续睡觉。

  他很高兴,阮久很生气,但是自的力气又不比他大,推推不,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阮久绷直了身,使劲蹬脚。赫连诛暗中同他较劲,看起来没使什么力气,就把他制得死死的。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赫连诛从他脖子处抬起头,笑看他,喊了好几:“软啾,软啾。”

  阮久使劲“鲤鱼打挺”:“起来。”

  “不要!是你自过来的。”

  “我在悔了!”

  赫连诛仍是笑,用自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脸:“软啾,上次你好像没有怀上小孩,再来一次嘛。”

  阮久腾地一下红了脸,来对上赫连诛真诚坦『荡』的目光,过神来。

  他说的是亲亲。

  阮久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没有人教他,这人还以为亲亲就会怀孩子。

  赫连诛见他不说话,便继续道:“我这次去五羊山调兵的时候,途中抽空请教了一下帕勒将军。他之前是我父王的部下,还是指点过我练武的老师,他人很好。我要是问别人,别人肯定都不会告诉我的。”

  阮久疑『惑』:“啊?你请教他什么了?”

  赫连诛理直气壮:“怎么让你怀小孩啊。”

  阮久有些结巴:“你……你说的这个……帕勒将军,他几岁了?”

  “他今年……”赫连诛想了想,“六十四岁了。”

  阮久:!!!

  太惨了,六十四岁高龄,本应该安心养老的年纪,竟然要面对这种丧心病狂的问题。

  怜的帕勒老将军,这一路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赫连诛又道:“他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还有五个孙子,四个孙女,他说的肯定是对的。”

  阮久干笑:“这样啊?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先问我,你的屁股大不大。”

  阮久哽住,脚趾忍不住抓了抓:“你没告诉他,我是……”

  “我说不大,你真的好瘦啊。”赫连诛捏捏他的肋骨,继续道,“来他又问我,我是怎么做的。我说我亲你的脸了,他又问然呢。”

  赫连诛疑『惑』地看他:“然还要做什么?软啾你知道吗?”

  阮久使劲摇头:“我不知道。”

  “帕勒是这样说的,然我再问他,他就只是笑,不肯跟我说了。”赫连诛看他,“不过我在知道了。”

  阮久登时紧张起来:“你、你……你知道什么了?”

  “我问了他很久,他肯告诉我的。”赫连诛说就啄了一口阮久的脸颊,求表扬地看阮久,“他说要多亲几次。”

  阮久整个人都跟面条一样软了下去。

  什么人呐这是?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白须的老将军被赫连诛坚持不懈的求知精神问得没办法,随便敷衍他的场景了。

  但是在,数阮久自最怜。

  小狗『舔』人不是件舒服的事情,阮久像一条死鱼一样躺在榻上,默默哭哭。

  好半晌,乌兰的音从面传来,他好像在面等了很久,实在是等不了了。

  “大王,王,先吃饭吧,吃完饭再生。”

  阮久听到他在憋笑了!

  偏偏赫连诛浑然不觉,心心地在他脸上印下最一口,满意道:“这应该足够多了。”

  他稍稍松手,阮久便从他怀里滑了。

  “乌兰!我要洗脸!呜呜呜,我脏了……”

  间早已经摆好了饭菜,赫连诛坐在桌前,给阮久摆好碗筷。而阮久背对他,正用力擦脸。

  赫连诛有些紧张:“软啾,你不要擦得那么用力,会没用的。”

  阮久气得连头不,一甩手,就把巾子甩到他的脸上。

  他愤愤地在桌前坐下,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赫连诛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小心翼翼地给他夹菜:“不要气坏了身,要是……”

  阮久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要气坏了身,要是气坏了孩子就不好了。”

  他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

  阮久把筷子拍在桌上:“你再敢在我面前提‘孩子’两个字,我就把你丢出去。”

  见他真生气了,赫连诛想起上次阮久说,怕压“孩子”,不让自抱他睡的事情。

  和什么孩子比起来,那还是他自比较重要。

  赫连诛飞快地瞥了阮久一眼,害怕地扣手手:“我下次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阮久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扭头又看见他养的那两只小狗和小狼抱在一起,互相给对方『舔』『舔』『毛』。

  两个小东站不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第天一早,阮久就要去找父亲,赫连诛要跟他一起去。

  阮久看赫连诛准备的一车礼品,有些奇怪:“你要做什么?”

  赫连诛道:“去看望你爹。”

  他昨天惹阮老爷不高兴了,当然要过去看看。阮久不知道,只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阮老爷仍旧住在驿馆里。他来得紧急,原本跟他的随从都跟不上,被他远远地甩在面。

  他只要看到阮久平安无事,就放心了。

  等到到驿馆,一坐下来,阮老爷觉得身上疼痛。

  他不年轻了,跑了一天一夜,马都换了好几匹,他没歇一歇,实在是累坏了。

  但是阮久来看他,他又不想在阮久面前表出一点儿难受的样子,强撑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就把他赶出去玩儿,让赫连诛留下。

  又是这样的场景。

  阮久已经习惯了。

  待他,赫连诛赶忙起身行礼:“爹,我错了。”

  阮老爷看了他一眼,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半晌,最道:“你和阮久应该算是朋友吧?”

  赫连诛重重地点头:“是,我保证,以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是说到底,阮老爷能有什么法子呢?

  阮久和赫连诛从驿馆里出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一个精神矍铄的白髯老将军,带一队人马从不远处来。

  看见赫连诛,那白髯老将军立即就下了马,步行上前行礼:“大王。”

  老将军的目光转到赫连诛身边的阮久身上,又喊了一:“王。”

  阮久了礼,看向赫连诛,赫连诛用汉话介绍道:“这是帕勒将军。”

  噢,就是那个以六十四岁高龄、独自面对赫连诛追问“怎么造娃”的怜老将军。

  阮久没由来地想笑,只能抿唇忍住。

  帕勒让身士兵退,长辈似的拍拍阮久的肩,用不太标准的汉话道:“这小姑娘真不错。”

  阮久差点被他拍倒,反驳道:“我不是小姑娘!”

  虽然来了鏖兀,但阮久穿的还是梁国的衣裳。鏖兀人不怎么熟悉梁人的打扮,老将军常年在五羊山下驻军,对朝政不太关心,先入为主地就认为王是小姑娘。

  偏偏阮久生得唇红齿白的,他再一看,是小姑娘没跑了。

  帕勒听他这话,看向赫连诛,赫连诛点点头:“是小公子。”

  帕勒脱口而出:“那大王干什么还问我怎么生……”

  气氛有一点尴尬。

  他知道大王年纪小,不通人情世故,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通。

  阮久气得去打赫连诛,打了一下,看见帕勒正看他,连忙收手,“轻轻”地推了一把赫连诛:“我去马车那边等你。”

  赫连诛稳站不动:“好。”

  帕勒目送王离,最对赫连诛道:“小公子很好。”他上前半步,压低音问道:“兵符还在大王手里?”

  赫连诛点头。

  昨天收拾完城门前的残局,就已经很晚了,他不便再去太宫中,所以兵符还没有还去。

  帕勒简短有力地说了一句:“想办法,把兵符留下。”

  “我知道。”

  两个人说这几句话,仿佛只用了一瞬的时间,很快就分了。

  帕勒望了望四周,撤脚步,从袖中拿出一条狼牙项链:“大王还记得这个东?”

  狼牙被打磨得洁白光滑,各『色』珠子串联,在阳光下折『射』出五彩的光芒。

  “这是大王第一次打下头狼,那匹头狼的牙。大王当时让我把这东收好,等到大王婚时,再拿出来交给大王。”帕勒把项链递到赫连诛面前,看了一眼街道对面,趴在马背上,和乌兰说话的阮久,“大王在要把东拿吗?”

  赫连诛拿过项链:“当然要。”

  “哦,原来如此。”原本帕勒还担心,和亲人选是太硬塞给大王的,大王恐怕不喜欢,如今看来,原来是喜欢的。

  赫连诛把项链收进怀里,再和他说了两句话,就跑去找阮久了。

  到宫中,在太身边伺候的周公公早已在大德宫中等候,看见他们来了,连忙迎了上来。

  “小公子来了。”周公公帮阮久解披风,“娘娘说,小公子昨日受了惊吓,特意送了些凝神静气的补品过来。还让厨房做了些点心,都是小公子爱吃的。”

  他将披风交给乌兰,又看向赫连诛:“大王,娘娘请您去宫中商讨善之事。”

  赫连诛道:“格图鲁,把放在里边的木匣子拿出来。”

  格图鲁双手捧木匣子出来,赫连诛打看了一眼,握了握兵符,放去之,对阮久撒娇道:“给我留一点吃的。”

  阮久道:“知道了。”

  赫连诛转身离,周公公拍了拍手,十来个小太监捧托盘,鱼贯而入。

  “这几个是补身子的,这几个是点心。小公子尝尝看喜欢哪个,喜欢哪个就吃哪个。”

  万安宫中,太坐上首,摄政王于下首,背靠椅背,仰头,几个小太监用温热的巾子擦拭他的下巴,正帮他剃须。

  摄政王笑说了一句:“还是娘娘这里的人手艺好。”

  赫连诛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只看了一眼,就垂眸收起厌恶的目光。

  一直都是这样。

  摄政王余光瞥见他,用巾子捂下巴,便起身行礼:“大王。”

  赫连诛微微颔首,抬眼看向太:“母亲。前日为解赫连诚围城之困,向母亲请求兵符,如今赫连诚已然伏法,儿子特意将兵符还来。”

  他抬手让格图鲁拿匣子上前。

  “赫连诚一派党羽众多,喀卡与其他许多部落交往甚密,仍有小部分『乱』党逃窜在,儿子已经将追查『乱』党的具事宜交付给了帕勒老将军,事出紧急,没来得及禀母亲。不知母亲意下如何?”

  兵符到了眼前,太却不看,只道:“甚好,帕勒将军是信之人。”

  “儿子去整理文书,续事宜交接……”

  “续事宜就全权交由你处置。”太抬手,涂抹红『色』蔻丹的手指,把兵符往推了一把,“你拿兵符,好行事。”

  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想的,赫连诛与摄政王都十分意。

  赫连诛赶忙行礼应了,容不得她悔。

  摄政王推小太监,看向她。太笑了一下,并不理会他,鲜红的指甲点在木匣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玩笑似的说道:“若是做得不好,是要收的。”

  “是。”

  三个人各怀心,说了一会儿话,周公公便来复命了。

  太见他来了,有了兴致,坐姿都稍微直起来了:“小久吃了什么?”

  “小公子不爱吃那些补品,只喝了两口燕窝,『奶』皮子倒是吃了好些。”

  太笑道:“和我一样,不爱吃『药』。别让他多吃『奶』皮子,那东吃多了腻得慌。”她最想起赫连诛,对他说:“你去罢,看有什么想吃的。”

  赫连诛起身告退。

  他之,摄政王幽幽道:“我几天,阿姐就多了个儿子。”

  他『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到太身边,在她脚边的台阶上坐下,抬头看她:“阿姐还想要儿子吗?”

  太低头,『摸』了『摸』做的指甲,应了一:“嗯,我认了,乖儿子。”

  摄政王愣住,太起身绕去殿,淡淡道:“你忘了,先王不准我改嫁。临终之前,先王是特意下了旨意,要我为他守到死呢。你要想这些没影儿的事情,不如去地下,再向他讨一道旨意。”

  摄政王低道:“赫连家没有一个好东。”

  周公公扶太了殿,然上前请摄政王离:“王爷请。”

  赫连诛到大德宫,把兵符放好,阮久让他过来吃东。

  “这个燕窝粥很好喝的,我尝过了,特意留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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