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扎木阿爸
眼看着何岁岁和陈月又要闹起来了，聂茜赶忙站起来。
“都吃好了没？吃好了咱们收拾收拾然后出去转转，来桃坞镇这么久了，咱们还没正儿八经逛过呢！”
两人顿时不闹腾了。
何岁岁疯狂点头：“好啊好啊，趁着今天日头不烈，我们出去走走！”
“我还想让王阿嬷教教我昨天小黎老师做的那个小蜻蜓呢……”
说着，何岁岁看着黎云熙问道：
“小黎老师，你跟我们一起吗？”
黎云熙在何沉有些紧张的视线中摇了摇头：
“不了，我今天还有其他安排。”
何沉松了口气。
扎木哥哥可是答应过他的，要是有机会去他家拜访，会带他见识很多捕猎的武器。
不过他和何稹都是有礼貌的孩子，没有黎姐姐的允许是不会私自去到别人家里做客的，所以一听说黎姐姐要去扎木哥哥家，他就一直在盼着呢！
何岁岁还要再问，却被陈月拉住了。
“走走走，跟我洗碗去，难道你还要让前辈伺候你不成！”
真是脑子缺根弦！
“诶诶，我没说我不去啊！”
何岁岁被拽走，留下的黎云熙和聂茜两人再次无奈的笑了。
……
“小稹小沉，离开桃坞镇之后，你想做什么？”
从小院出来，走在去村尾的路上，黎云熙突然问兄弟俩。
何沉手中挥舞小木棍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迷茫了一瞬，然后看向哥哥：“阿嬷说我们要上学。”
何稹也点了点头：“嗯，我们要赚钱上学。”
“上学？然后呢？”
黎云熙挑了挑眉，继续问道。
然后？
这下兄弟俩更茫然了。
何沉今年不到十三岁，哥哥何稹堪堪比他大了不到两岁，兄弟俩这个年纪，在外面也不过是在上初中而已。
何稹说：“然后赚更多的钱，还给你。”
他看着黎云熙，目光坚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何稹早就知道当初黎云熙为什么要提出让他和何沉给她“打工”还债了。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天晚上之后，他和何沉还是要回到之前那种饥一顿饱一顿、餐风露宿的生活，说不定哪天又遇到一群傻子，一旦尝到了甜头，他们兄弟俩从此就会走上了打劫为生的道路。
她是为了帮他们。
但不得不说，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
何稹在心底默默吐槽。
但他会记得，这个女人对他们兄弟的好，以后也会加倍还给她的。
何沉也跟着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嗯，我和哥哥以后挣很多钱给姐姐花。”
……
此时，弹幕上清一色的“夭寿啊！”
“大魔王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已经打算好要上啃老下啃小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小沉和小稹说的就是真的……”
“呜呜呜……我也想要一个以后能赚很多钱钱给姐姐花的弟弟！”
“什么啊！你们没看出来大魔王的意思是她要供这两个孩子上学，你们掉钱眼儿了啊？”
“知道知道，这不是大魔王不差这点钱吗？”
“……”
要是黎云熙看见这句话，一定会告诉他们：
我缺啊！
很缺！
黎云熙发现自己可能五行缺钱，每次赚的钱都留不住。
自己的第一档综艺歌见华夏，钱给小叶付医药费都不够，还是后来接了AW的代言之后，自己手里才有那么点钱的。
可这些钱根本不经花，她爸回村的时候，黎云熙托他在扶右村种了一批药材，几乎榨干了她的腰包。
她的大别墅，大庄园梦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对兄弟俩的“豪言壮语”，黎云熙哑然失笑，但她没有拒绝：
“行，那出去之后你们就好好上学，然后赚好多钱给我花。”
姑且也算是一个人生目标吧。
就是不知道等接触了外面的社会，两位小何少爷还会不会不忘初心。
……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村尾的扎木家。
和村子里大多数小院不一样，扎木家的房子还是用土泥和茅草搭成的，在一处坡上，有十几步长长的台阶上去。
低矮的栅栏把小院围了一圈，他们刚到门外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犬吠。
何沉一缩，就躲在了何稹身后。
“怕狗啊？”
黎云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后者一梗脖子，嘴硬道：“谁！谁怕了！我那是刚刚不小心踩滑了！”
所以才揪住哥哥的衣服的……
“嗯嗯知道知道。”
黎云熙回答得十分敷衍，让何沉十分不满。
“黎小姐？”
“何沉，何稹，你们来了！”
是扎木的声音。
知道今天他们要来，所以扎木没有出门，听见院子里的狗叫，扎木就走了出来。
他撤开门口的栅栏让几人进去。
他脚边，一条通体漆黑的小狗摇晃着尾巴围着他打转，刚刚就是这只还没到人的小腿的幼犬在叫唤。
“噢，这是黑鹰，一条很厉害的猎犬。”
何沉虽然很怕狗，但此时也对这么小小一只竟然就获得“很厉害的猎犬”殊荣的黑鹰表示不服。
“它这么小一只，哪里厉害了？”
扎木笑了笑，有些骄傲的说道：“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进山的时候，咬死三只野鸡和一只兔子的就是它爸爸，黑鹰长得魁梧，以后肯定比他爸爸厉害。”
何沉眨了眨眼，实在不明白这条小狗的身形怎么跟“魁梧”挂上边的。
但他看出扎木哥哥对黑鹰的喜爱，觉得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灭黑鹰的威风。
扎木阿爸他们也从屋子里出来。
看见黎云熙，扎木阿爸显然很高兴：
“黎小姐，没想到您真的会来，扎木，去给黎小姐和两位小客人倒水！”
“客人这边坐。”
扎木家的院子很干净，看得出来主人家是个讲究人，时常收拾着。
院子左边有一处亭子，也是用茅草搭成的，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扎木阿爸邀请三人去亭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扎木阿妈端来了一壶水，给三人倒了一杯。
如玉的瓷杯里浅紫色的液体缓缓漫了上来。
扎木阿妈是个很朴实的妇人，应该也不怎么爱说话，黎云熙在晒谷场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她。
此时，这个朴实的妇人轻声告诉大家：
“这是乌梅汁，他阿嬷亲自晒干的，村里小孩子都爱喝。”
黎云熙端起茶杯看了看，对扎木阿妈道：
“阿嬷会做乌梅干吗？我很喜欢吃这个，要是做的话能不能卖些给我？”
扎木阿妈笑着道：“他阿嬷会的！哪里能让您破费，待会儿让扎木给您送些过去就是了。”
说着，扎木阿妈就对扎木说：“去！到你阿嬷那里给黎小姐拿些干果来尝尝。”
“诶！我这就去。”
扎木很快跑走了。
扎木的阿嬷不仅会晒乌梅干，还有各种果干，酸甜可口，不仅黎云熙喜欢，何沉和何稹兄弟俩也很喜欢。
扎木阿爸便说：“待会儿多给黎小姐装一些带走。”
黎云熙推辞了一番，但扎木的阿爸阿妈太热情了，她也只能接受了下来。
等扎木阿妈去准备午饭，何沉兄弟俩和扎木也跟着去帮忙，亭子里只剩下扎木阿爸和黎云熙的时候，扎木阿爸才开口道：
“听扎木说，黎小姐是古武者？”
黎云熙这次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是又如何？”
扎木阿爸有些踌躇，但转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说：
“不知道黎小姐知不知道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
黎云熙心念一动，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你是说南城四大家族，还是北城？”
众所周知，虽然华夏有四城，但当得起四大家族之称的也就南城和北城有了。
东城有个曾经富可敌国的桓氏，如今也是东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东城也仅仅只有一个桓氏而已。
扎木阿爸听见她的话，眉头微皱：
“黎小姐何必跟我兜圈子？你应当知道我说的四大家族并非如今的四大家族。”
恕他直言，现在的四大家族算个什么东西？
也就北城谢家还能看看，但北城谢家不正是昔日四大家族的嫡支嘛！
黎云熙看着面色激动的扎木阿爸，沉吟片刻后，道：
“那扎木先生想知道的又什么呢？倘若我确实知道四大家族。”
扎木阿爸果然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言了。”
“我扎木一族原本生活在北地，一千年前，我的家族还不叫扎木，而是被唤作巫目……”
他们一族是荒漠的巫祝，传言他们通过祈祷就能够沟通天地。
可是后来华夏大地上的大靖王朝一统北地，他们不信巫祝，甚至大肆捕杀他们巫祝，说他们妖言惑众，会迷惑百姓，有倾覆江山之险。
在漫长的逃亡过程中，他们遇到了一个人。
他自称是大靖的宰相，只需要帮他完成一件事，就可以保他们巫目一族的平安。
“当时我的先祖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了下来，赌一赌这个活命的机会，显然那人信守了约定。”
扎木阿爸说：“后来我们改名扎木，从荒芜的北地戈壁迁徙到了那人说的村庄，在这里生活着，一代又一代……”
“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的孩子们都以为，我们扎木一族真的是靠狩猎为生的。”
末了，扎木阿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但他也知道，如今的华夏，更加没有他们巫祝生存的余地了，所以就这样也挺好的。
黎云熙一直默默听着，直到扎木阿爸说那个人自称是大靖的宰相。
“他让你的先祖做了什么？”
她问道。
可扎木阿爸却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在黎云熙疑惑的目光中，扎木阿爸有些犹豫的说：
“据说我们巫目一族在很久之前有一秘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这么多年，身为后人的我们却从未见过这秘术的相关记载，不过我认为当年那位大人托付之事应该与此秘术有关……”
“既无相关记载，那没有可能是无稽之谈吗？扎木先生很相信这秘术？”
黎云熙脑海里似乎渐渐将自己两度魂穿的真相串联了起来，却仍这样问他。
扎木阿爸神情严肃：“怎么可能是无稽之谈！这秘术一定有，只不过我等后人不争气，将此失传了罢了。”
黎云熙笑笑，那人做事向来严谨不落把柄，倘若真的有这秘术，是不是后人不争气失传尚有待考证。
“所以……今天扎木先生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扎木阿爸说了这么多，但黎云熙神色始终平静，就连巫祝、秘术、起死回生这些话，业没有让她的情绪有半分波动，让他又高看了几分，心底那个念头也坚定了不少。
“那位大人还留下了一件东西，说是一千年后，会有四大家族的后人亲自来取。”
黎云熙喝水的手一顿，似乎终于来了兴趣。
“是什么东西？”
扎木阿爸却说：“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等着四大家族的后人，但很遗憾，最后他们一个都不是，黎小姐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古武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您就是我们在等的人。”
“但——
我还是要冒昧一问，您身上可有家族信物？”
“家族信物……”
黎云熙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她手上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颗小小的红棕色蛇头突然冒了出来，院子里的黑鹰狂吠不止，红红朝着它的方向吐了吐信子，黑鹰便夹着尾巴溜回了自己的窝里。
而扎木阿爸早在红红出现的那一刻，猛地站了起来。
“王蛇……”
“竟然是王蛇……”
他看向黎云熙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谨慎打量，到如今的敬畏，因为她手边突然出现的红红。
黎云熙垂眸看了红红一眼，呵斥道：
“不得无礼，回去！”
红红看着对面的大胡子男人，朝他挑衅的吐了吐蛇信，
“臭打猎的，敢叫她主人自证身份！胆子不小！”
扎木阿爸垂下了头。
他能听懂。
黎云熙又叫了红红一声，它才乖巧的缩回黎云熙的手腕上。
扎木阿爸这才发现，刚刚对方手上那个别致的古朴镯子，竟然是王蛇所化……
“黎小姐，方才是我僭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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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顿时不闹腾了。
何岁岁疯狂点头：“好啊好啊，趁着今天日头不烈，我们出去走走！”
“我还想让王阿嬷教教我昨天小黎老师做的那个小蜻蜓呢……”
说着，何岁岁看着黎云熙问道：
“小黎老师，你跟我们一起吗？”
黎云熙在何沉有些紧张的视线中摇了摇头：
“不了，我今天还有其他安排。”
何沉松了口气。
扎木哥哥可是答应过他的，要是有机会去他家拜访，会带他见识很多捕猎的武器。
不过他和何稹都是有礼貌的孩子，没有黎姐姐的允许是不会私自去到别人家里做客的，所以一听说黎姐姐要去扎木哥哥家，他就一直在盼着呢！
何岁岁还要再问，却被陈月拉住了。
“走走走，跟我洗碗去，难道你还要让前辈伺候你不成！”
真是脑子缺根弦！
“诶诶，我没说我不去啊！”
何岁岁被拽走，留下的黎云熙和聂茜两人再次无奈的笑了。
……
“小稹小沉，离开桃坞镇之后，你想做什么？”
从小院出来，走在去村尾的路上，黎云熙突然问兄弟俩。
何沉手中挥舞小木棍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迷茫了一瞬，然后看向哥哥：“阿嬷说我们要上学。”
何稹也点了点头：“嗯，我们要赚钱上学。”
“上学？然后呢？”
黎云熙挑了挑眉，继续问道。
然后？
这下兄弟俩更茫然了。
何沉今年不到十三岁，哥哥何稹堪堪比他大了不到两岁，兄弟俩这个年纪，在外面也不过是在上初中而已。
何稹说：“然后赚更多的钱，还给你。”
他看着黎云熙，目光坚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何稹早就知道当初黎云熙为什么要提出让他和何沉给她“打工”还债了。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那天晚上之后，他和何沉还是要回到之前那种饥一顿饱一顿、餐风露宿的生活，说不定哪天又遇到一群傻子，一旦尝到了甜头，他们兄弟俩从此就会走上了打劫为生的道路。
她是为了帮他们。
但不得不说，这个借口实在太蹩脚了。
何稹在心底默默吐槽。
但他会记得，这个女人对他们兄弟的好，以后也会加倍还给她的。
何沉也跟着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嗯嗯，我和哥哥以后挣很多钱给姐姐花。”
……
此时，弹幕上清一色的“夭寿啊！”
“大魔王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已经打算好要上啃老下啃小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小沉和小稹说的就是真的……”
“呜呜呜……我也想要一个以后能赚很多钱钱给姐姐花的弟弟！”
“什么啊！你们没看出来大魔王的意思是她要供这两个孩子上学，你们掉钱眼儿了啊？”
“知道知道，这不是大魔王不差这点钱吗？”
“……”
要是黎云熙看见这句话，一定会告诉他们：
我缺啊！
很缺！
黎云熙发现自己可能五行缺钱，每次赚的钱都留不住。
自己的第一档综艺歌见华夏，钱给小叶付医药费都不够，还是后来接了AW的代言之后，自己手里才有那么点钱的。
可这些钱根本不经花，她爸回村的时候，黎云熙托他在扶右村种了一批药材，几乎榨干了她的腰包。
她的大别墅，大庄园梦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对兄弟俩的“豪言壮语”，黎云熙哑然失笑，但她没有拒绝：
“行，那出去之后你们就好好上学，然后赚好多钱给我花。”
姑且也算是一个人生目标吧。
就是不知道等接触了外面的社会，两位小何少爷还会不会不忘初心。
……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村尾的扎木家。
和村子里大多数小院不一样，扎木家的房子还是用土泥和茅草搭成的，在一处坡上，有十几步长长的台阶上去。
低矮的栅栏把小院围了一圈，他们刚到门外的时候，里面就传来了一阵犬吠。
何沉一缩，就躲在了何稹身后。
“怕狗啊？”
黎云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后者一梗脖子，嘴硬道：“谁！谁怕了！我那是刚刚不小心踩滑了！”
所以才揪住哥哥的衣服的……
“嗯嗯知道知道。”
黎云熙回答得十分敷衍，让何沉十分不满。
“黎小姐？”
“何沉，何稹，你们来了！”
是扎木的声音。
知道今天他们要来，所以扎木没有出门，听见院子里的狗叫，扎木就走了出来。
他撤开门口的栅栏让几人进去。
他脚边，一条通体漆黑的小狗摇晃着尾巴围着他打转，刚刚就是这只还没到人的小腿的幼犬在叫唤。
“噢，这是黑鹰，一条很厉害的猎犬。”
何沉虽然很怕狗，但此时也对这么小小一只竟然就获得“很厉害的猎犬”殊荣的黑鹰表示不服。
“它这么小一只，哪里厉害了？”
扎木笑了笑，有些骄傲的说道：“你还记得吗？上次我们进山的时候，咬死三只野鸡和一只兔子的就是它爸爸，黑鹰长得魁梧，以后肯定比他爸爸厉害。”
何沉眨了眨眼，实在不明白这条小狗的身形怎么跟“魁梧”挂上边的。
但他看出扎木哥哥对黑鹰的喜爱，觉得自己这时候不应该灭黑鹰的威风。
扎木阿爸他们也从屋子里出来。
看见黎云熙，扎木阿爸显然很高兴：
“黎小姐，没想到您真的会来，扎木，去给黎小姐和两位小客人倒水！”
“客人这边坐。”
扎木家的院子很干净，看得出来主人家是个讲究人，时常收拾着。
院子左边有一处亭子，也是用茅草搭成的，看着别有一番风味。
扎木阿爸邀请三人去亭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扎木阿妈端来了一壶水，给三人倒了一杯。
如玉的瓷杯里浅紫色的液体缓缓漫了上来。
扎木阿妈是个很朴实的妇人，应该也不怎么爱说话，黎云熙在晒谷场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她。
此时，这个朴实的妇人轻声告诉大家：
“这是乌梅汁，他阿嬷亲自晒干的，村里小孩子都爱喝。”
黎云熙端起茶杯看了看，对扎木阿妈道：
“阿嬷会做乌梅干吗？我很喜欢吃这个，要是做的话能不能卖些给我？”
扎木阿妈笑着道：“他阿嬷会的！哪里能让您破费，待会儿让扎木给您送些过去就是了。”
说着，扎木阿妈就对扎木说：“去！到你阿嬷那里给黎小姐拿些干果来尝尝。”
“诶！我这就去。”
扎木很快跑走了。
扎木的阿嬷不仅会晒乌梅干，还有各种果干，酸甜可口，不仅黎云熙喜欢，何沉和何稹兄弟俩也很喜欢。
扎木阿爸便说：“待会儿多给黎小姐装一些带走。”
黎云熙推辞了一番，但扎木的阿爸阿妈太热情了，她也只能接受了下来。
等扎木阿妈去准备午饭，何沉兄弟俩和扎木也跟着去帮忙，亭子里只剩下扎木阿爸和黎云熙的时候，扎木阿爸才开口道：
“听扎木说，黎小姐是古武者？”
黎云熙这次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是又如何？”
扎木阿爸有些踌躇，但转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说：
“不知道黎小姐知不知道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
黎云熙心念一动，嘴里说出的话却是：“你是说南城四大家族，还是北城？”
众所周知，虽然华夏有四城，但当得起四大家族之称的也就南城和北城有了。
东城有个曾经富可敌国的桓氏，如今也是东城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东城也仅仅只有一个桓氏而已。
扎木阿爸听见她的话，眉头微皱：
“黎小姐何必跟我兜圈子？你应当知道我说的四大家族并非如今的四大家族。”
恕他直言，现在的四大家族算个什么东西？
也就北城谢家还能看看，但北城谢家不正是昔日四大家族的嫡支嘛！
黎云熙看着面色激动的扎木阿爸，沉吟片刻后，道：
“那扎木先生想知道的又什么呢？倘若我确实知道四大家族。”
扎木阿爸果然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直言了。”
“我扎木一族原本生活在北地，一千年前，我的家族还不叫扎木，而是被唤作巫目……”
他们一族是荒漠的巫祝，传言他们通过祈祷就能够沟通天地。
可是后来华夏大地上的大靖王朝一统北地，他们不信巫祝，甚至大肆捕杀他们巫祝，说他们妖言惑众，会迷惑百姓，有倾覆江山之险。
在漫长的逃亡过程中，他们遇到了一个人。
他自称是大靖的宰相，只需要帮他完成一件事，就可以保他们巫目一族的平安。
“当时我的先祖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了下来，赌一赌这个活命的机会，显然那人信守了约定。”
扎木阿爸说：“后来我们改名扎木，从荒芜的北地戈壁迁徙到了那人说的村庄，在这里生活着，一代又一代……”
“时间太久远了，久到我的孩子们都以为，我们扎木一族真的是靠狩猎为生的。”
末了，扎木阿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但他也知道，如今的华夏，更加没有他们巫祝生存的余地了，所以就这样也挺好的。
黎云熙一直默默听着，直到扎木阿爸说那个人自称是大靖的宰相。
“他让你的先祖做了什么？”
她问道。
可扎木阿爸却摇了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
在黎云熙疑惑的目光中，扎木阿爸有些犹豫的说：
“据说我们巫目一族在很久之前有一秘术能让人起死回生，但这么多年，身为后人的我们却从未见过这秘术的相关记载，不过我认为当年那位大人托付之事应该与此秘术有关……”
“既无相关记载，那没有可能是无稽之谈吗？扎木先生很相信这秘术？”
黎云熙脑海里似乎渐渐将自己两度魂穿的真相串联了起来，却仍这样问他。
扎木阿爸神情严肃：“怎么可能是无稽之谈！这秘术一定有，只不过我等后人不争气，将此失传了罢了。”
黎云熙笑笑，那人做事向来严谨不落把柄，倘若真的有这秘术，是不是后人不争气失传尚有待考证。
“所以……今天扎木先生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什么呢？”
扎木阿爸说了这么多，但黎云熙神色始终平静，就连巫祝、秘术、起死回生这些话，业没有让她的情绪有半分波动，让他又高看了几分，心底那个念头也坚定了不少。
“那位大人还留下了一件东西，说是一千年后，会有四大家族的后人亲自来取。”
黎云熙喝水的手一顿，似乎终于来了兴趣。
“是什么东西？”
扎木阿爸却说：“这些年我们一直在等着四大家族的后人，但很遗憾，最后他们一个都不是，黎小姐不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古武者，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您就是我们在等的人。”
“但——
我还是要冒昧一问，您身上可有家族信物？”
“家族信物……”
黎云熙缓缓咀嚼着这四个字，她手上却突然传来了动静。
一颗小小的红棕色蛇头突然冒了出来，院子里的黑鹰狂吠不止，红红朝着它的方向吐了吐信子，黑鹰便夹着尾巴溜回了自己的窝里。
而扎木阿爸早在红红出现的那一刻，猛地站了起来。
“王蛇……”
“竟然是王蛇……”
他看向黎云熙的神情从一开始的谨慎打量，到如今的敬畏，因为她手边突然出现的红红。
黎云熙垂眸看了红红一眼，呵斥道：
“不得无礼，回去！”
红红看着对面的大胡子男人，朝他挑衅的吐了吐蛇信，
“臭打猎的，敢叫她主人自证身份！胆子不小！”
扎木阿爸垂下了头。
他能听懂。
黎云熙又叫了红红一声，它才乖巧的缩回黎云熙的手腕上。
扎木阿爸这才发现，刚刚对方手上那个别致的古朴镯子，竟然是王蛇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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