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养花(修改后)_164_七零小娇妻后妈
起点笔趣网 > 七零小娇妻后妈 > 第97章 、养花(修改后)_164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97章 、养花(修改后)_164

  “是我,”门外传来孟宁有些熟悉却又带着些微陌生的声音,“韩竟。”

  “韩竟?”孟宁眉眼都是诧异,半开了门,却还一手握着门栓,“你回来了?”

  门外韩竟风尘仆仆,手里还拎着个他那个半旧的绿色行李包。

  “嗯。”

  政委明年就退休了,许是想着退休之前能帮是一个是一个。

  韩竟的转业手续办的比他想的都快,办好手续,他没有久留。

  交接完工作,如往常般跟着新提上来的连长一起带他底下的人做完早训。

  然后,他趁着战友吃饭休息的时间,悄悄离去。

  没想过告别,也不需要告别。

  山高水长,总有再见的一天。他始终相信着。

  离开的时候,韩竟走到门口,遇见政委跟团长。

  一向严厉粗犷的团长到了最后,也只剩一句。

  “往后日子,你要对得起你之前身上穿过的这身衣服。”

  韩竟肃立:“是。”

  他把最好的岁月献给了祖国,祖国回报他以坚韧自强,独立忠诚的人格。

  这是他毕生的财富。

  ——

  “快进来。”

  孟宁放下手里的门栓,踏出步子,仰头看着韩竟,眉眼的笑意却是怎么也盖不住。

  韩竟低眸,她身后应着暖黄色的灯火,不知怎的,又复了一句:“我回来了。”

  “我知道呀。”

  孟宁心里涌着澎湃,浅咖色的眼珠里都是韩竟小小的影子。

  宽厚的他、包容的他、从容的他、无奈的他...甚至是床上锋眉带汗的他。

  每个影子里的,重叠在一起,都是他。

  孟宁经历过很多次的别离,又有着许多次的重逢。

  可从没有哪一次的重逢,让她笑着笑着,却突然湿了眼眶。

  韩竟放下手里的行囊,一路低沉的心终于回到了它原本的位置。

  吾心安处是故乡。【1】

  他几乎是带着两分强硬的把孟宁抱在怀里,低头,趁着夜色,吻了吻她耳侧碎发。

  “宁宁,别哭。”

  ————

  “何、何哥,”招财抱着怀里那祖宗,看见不远处那一幕,整个人都不好了,“咱、咱们还、送,送吗?”

  一个好好的人硬生生给吓成了结巴。

  怀里的祖宗似嫌招财抱的不舒服,伸爪子给他下巴挠了下。

  刚出月子的小奶猫,软绵绵的,也没多少力气。

  挠了一下,连在招财下巴上刻个印子都没有。

  招财把小奶猫按在胸前的竹筐里,筐子周边打的有几个孔。而后他迅速盖住了盖子,单手按在盖子上,低着头,心虚地不敢看何波的脸色。

  何波立着静默了瞬,似没有听见招财说话。

  招财没敢再言,耳朵尖尖,听见不远处门传来细微响动。

  他抬头,却见本该进去的韩竟又出来,脸色沉沉,目光锐利,直直看向站在黑处的他们。

  招财被韩竟周身气势威严压得有些不适,皱着眉头,微退半步。

  而站在他身边的何波不退不避,甚至还有心情吹了个口哨,抬起右手,挥了挥,似在打招呼。

  韩竟没理,也没说话,空气里似传来孟宁的声音。

  隔得有些远,招财没听见财务再说什么。但料想,也不过是在催韩竟关门。

  果不其然,韩竟应了声,而后很快收回视线,关门进去。

  何波摇在空中的手放下,立在风里,一动不动。

  招财装死,不敢言语。

  过了很久,又似一瞬。

  何波突然开口,声音似平常那般不着调,却又带着两分喑哑。

  “这个小白可真是天生克我的。这段时间,我见你财务,十有七八都能遇上他。”

  招财没敢应,他怀里的猫祖宗像是被闷着了,发出细小的两声呜咽声。

  “喵、喵”

  本是细微的声音,却在寂静空旷的巷道里显得如此响亮。

  招财后背出汗,差点跪下了给怀里祖宗磕一个,求它别叫了。

  “走吧。”

  何波轻咳一声,声音一如往昔:“明天你抽空把这个猫给你财务送过去。顺便告诉你们财务一声,明天让她再休息一天。”

  “是。”

  招财跟在何波后面,嘴里应着是,眼里却无意扫见何波左手紧握不曾松开,握着成拳,垂到一侧。

  他眼皮蓦地一跳。

  ————

  次日一早,何波没有外出,端坐最靠近市中心的仓库的里屋。

  “何哥,”招财进屋,“您吩咐的人我都安排妥当了。”

  何波漫不经心地拿着桌子上放着的茶杯,浇着窗户上不知道谁放着的花枝,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关的问题。

  “那个猫崽子给你财务送过去了吗?”

  招财一拍脑袋,满是歉意:“何哥,我忘了。要不等今天忙完了,我再给财务送去?”

  今天他实在不放心离了何波。

  何波面色冷了瞬:“派人去跟你财务说今天不让她来了吗?”

  “这个说了。”招财忙道,“今天大文哥一早出去就派人给财务说了。”

  “何哥!”袁河匆匆走进来,“2号仓库传来消息,北街有人堵在咱们,大文哥已经带着弟兄们过去了。”

  何波轻抬手指,“知道了。”

  袁河退出去,径直等消息。

  招财心虚气短,弱弱地喊了声,“何哥。”

  何波现在目光似聚在花盆上,花盆边缘隐隐开始往外渗水。

  这是浇水浇多了?

  何波没养过花,顿时觉得这玩意太过娇气。

  “过来。”

  何波“啧”了声,放下杯子,喊着招财,“把这盆花放院子里晒晒。别淹死了。”

  招财连声应着,刚搬着花盆走到了门口,便听见巷口传来哨声求救。

  招财手里的花盆瞬间落在了地上:“何哥。”

  何波有些心疼花,嫌弃地挥了挥手,“滚吧。”

  “是。”

  “提醒底下人把脸给我涂黑点。”何波吼了句,“被抓了,老子可不去捞你们。”

  “是。”

  招财点了三四个弟兄,走之前,又互相给彼此脸上盖了层灰,怀里藏着木棍,先后走了出去。

  何波抬脚走了两步,准备迈出门口的时候,看见了落在地上的花。

  花盆都碎了,花枝上刚长了几朵花骨头,含苞待放。

  虽落在了地上,那几朵小骨朵却还没败。

  没养过花的何波觉得这花还挺坚强。

  何波驻足,低头,跟那几朵花对视了一会儿。

  娇气,又顽强。

  还眼瞎。

  啧。

  麻烦。

  他不知想了什么,看了会儿,而后摘了手套,又把那枝花连带着含着泥的根给塞到了那摔剩下的大半个盆里。

  “何哥。”袁河又跑来,“西边也出事了。小武哥已经带着人去了。”

  何波专心塞土,两只手都弄上泥,又粘又脏。

  他顿时觉得有些烦躁,没了耐心,把仅剩的大半个盆端起来,塞给了袁河。

  “找个会养花的,看看还能不能救。”

  袁河愣了下,差点没接住怀里的盆,忙双手抱着,以为何波没听见之前的话,还在重复。

  “何哥,西边出事了...”

  “知道了。”

  何波去院子水缸旁洗了洗手,而后接过一旁递过来的毛巾,随意点了个人。

  “我出去一趟,你留着机动待命。”

  “是。”

  何波把毛巾随手搭在绳子上,想了想还是嘱咐了句,“要是大文回来了,你让他去找我。”

  袁河没招财机灵,问了句,“何哥,你去哪儿?”

  “大文知道。”

  ————

  “乖儿子,喊爸爸,”周三儿吃过饭,抱着怀里的儿子,怎么看是怎么觉得好,“喊爸爸,儿子,喊爸爸。”

  他儿子不过半岁,刚学会坐,一个人正抱着周三儿的手指头,试图往嘴里填。“乖儿子,这个可不能吃。”

  儿子眼看着就要哭闹起来,周三儿又赶忙抱着,一口一个宝贝地哄着。

  可儿子根本不听他的,瞬间哭闹起来。

  “老大。”

  大龙大步走进来,看了眼跟在周三儿后面的女人,噤了声。

  周三儿皱眉,正被儿子哭的心烦,又见大龙支支吾吾,更加烦躁:“说。”

  大龙道:“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的您朋友上门,想跟你喝杯茶。”

  那边是周三儿老婆带着闺女住的地方,单位分配的小房子。

  有了儿子之后,周三儿基本没怎么回去过。

  “谁啊?”周三儿大着嗓门,“还跟老子喝茶,不知道老子只喜欢喝酒,不喝茶的吗?”

  大龙脸色微沉:“何波。”

  ————

  等周三儿赶到那边的房子,何波坐在院子里一杯茶也已经喝完了。

  周三儿挥手想赶苍蝇一般赶走了慌忙迎上来老婆孩子,一脚踩在何波旁边的凳子上,笑了下。

  “何波,你挺够胆啊,带一个人就敢来我这喝茶。”

  何波神色懒懒,狭长的狐狸眼弯起,半靠在椅子上,长腿翘在桌子旁,像是谈论天气般随意。

  “不及您胆子大,在我手里吃了这么多亏,还敢硬着脑袋上。”

  大龙一听就炸了,想上前动手,“你他妈。”

  何波身后带着人瞬间警惕,上前错身挡住何波。

  两方僵持一瞬,何波不起不动,手里晃着杯子,一派安闲悠然。

  周三儿伸手挥退大龙,笑出声,抬脚坐在何波对面。

  “既然何同志想喝茶,都来家里了,那这一杯茶我还是请得起。”

  周三儿拍了下桌子,“上茶。”

  何波放下了腿,挥退了挡在前面的人,放了杯子,“周同志,不用这么麻烦,这杯茶我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欸,何同志别急,我这有上好的茶叶。不妨给我一个面子,留下来再喝一杯。”

  何波半推开茶杯,身子前倾,似在开玩笑,“我只怕,一会儿周同志会后悔。”

  “不会。”周三儿笑,“我们这几天可没何同志生意好,时间多,生意少,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何波手指轻弹面前的杯子,发出清脆的一声,似有几分愁:“周同志知道吗?我走的时候收到不少消息,都是说我底下的弟兄们刚露头就被人追着打,生意根本都没法干。这还算生意好?”

  周三儿接过底下人递过来的大瓷杯子,上面飘着几根茶叶,推给何波,一幅老大哥的样子。

  “何同志既然提到这了,我就不得不说何同志两句了。现在这个节点,咱们都知道生意不好干。那咱们既然都选择干这个,更要团结起来。何同志,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之前的事儿咱们都不提了,可现在何同志你看看。你自己把粮价压得有多低,这样的价格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根本赚不了钱。既然断了别人的财路,何同志也就不能怪别人下手。”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何同志,你这是坏了咱们黑市的规矩,所以别人联合起来揍,也在情理之中。”

  周三儿吹了吹上面的几根茶叶,喝了口水,心情通畅。

  原来何波是来求和的,他想。

  何波没动茶杯,笑了下,“那依周同志的意见,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底下人不再被别人联合起来揍呢?”

  周三儿端着架子,大口灌了口茶,茶叶喝到嘴里,咬碎,带着些微甘苦。

  当着何波的面,周三儿没好意思吐出来,强行咽下去,推了茶杯。

  这玩意也就何波那孙子愿意喝的。

  “周同志?”

  周三儿脸上挤出个笑:“何同志既然问了,那要我说也简单。何同志不妨把手里的粮食都卖给我,退了粮食这个方面。何同志在黑市其他行业方面的地位仍是不可动摇。”

  “退出黑市粮食?”

  “对。”

  周三儿似看见不远处的一叠一叠的大团结在向他招手,肥硕的脸上堆着笑意,眼里都是贪婪。

  “何同志,我也不亏着你。我按着你给市场的价格低一毛。你手里的粮食我就全要了。你还是可以继续卖你的棉衣棉服,烟草茶叶。怎么样?何同志,我也算够意思了吧?”

  何波笑出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有趣,太有趣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让我退出去的。”

  周三儿脸色瞬间耷下来:“何波,你搞搞清楚,现在是你在求我办事。你信不信,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我都能让你做不成生意!”

  ————

  “大哥!”

  门口跑来传信的人不知道跟大龙说了些什么,大龙的脸色刷的变了,而后慌张跑过来。

  “慌什么?”

  周三儿觉得大龙在何波面前失了样子,随手砸了个杯子摔在大龙脚下,“给老子走过来。”

  大龙脸色青了又白,白里又泛着青。

  他看向何波,眼底竟带着丝丝畏惧。

  “怎么回事?”

  大龙低声附在周三儿面前说了几句,周三儿脸色瞬间变了。

  他赫然起身,随即掀了桌子,怒目瞪着何波,而后大喝一声。

  “何波,你他妈今天就出了五个地方,其他的人都被人埋伏起来!你他妈的敢阴老子!”

  何波动作敏捷,在掀桌子前起身,干干净净地站在旁边,伸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

  “论阴人,我可不及周同志。”

  何波接过身后人递过来的手套,慢条斯理地套在手上,“周同志,你说你找的那些外地来的倒爷挨过今天一顿打后,明天还敢不敢继续出现在黑市。我可还等着他们让我做不成生意呢。”

  周三儿脸被气的通红:“行啊,何波,你挺有种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落我手里了,是不是还能这么有种!来人!把他们...”

  “老大!”

  守门的人屁滚尿流地跑进来,似被吓得不轻,“外、外面有人。”

  “何哥!”

  比大文来的更快的是招财,裹着个头巾,脸上盖着灰,眉眼闪着狠戾,“谁敢动我哥?”

  本是单位分的房子,加之传信的人说的话,周三儿也知道何波就带了一个人。

  没准备弄这么大动静,他也没带几个人。

  现在招财带着人过来,两方明显偏着何波势力强了些。

  周三儿气势瞬间矮了半截:“行,何波,今天算你走运。”

  何波笑了下,“不是算我走运,而是本来就该我走运。”

  “周同志,你之前那就话说的挺好,但后半句我可能要改一改。”何波跺了跺脚,去了刚刚踩得泥,“如果我坏了黑市的规矩,那我只能亲自下手改了这黑市的规矩。”

  “当然,刚刚你说的退出黑市粮食,把手里的粮食交出来。这句话,对周同志同样适用。”

  “这茶不错,谢谢周同志款待。”何波带着人走了出去,“另,替我提前祝您小儿子半周岁快乐。”

  听到何波提到他儿子,周三儿脸都木了,随手扯了院子一旁种的葡萄藤。

  藤架倒在地上,周三儿一字一句,吼出声。

  “何波!”

  ————

  而在何波走后没多久,当天傍晚便开始淅淅沥沥下起来了小雨。

  那一场贵如油的春雨终于来到了南市。

  作者有话说:

  【1】化用出自苏轼《定风波·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

  鞠躬,感谢

  感谢在2022-04-0123:58:27~2022-04-0214:58: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千斤小姐5瓶;shan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dbqw.com。起点笔趣网手机版:https://m.qdbqw.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