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一章_风 不解
起点笔趣网 > 风 不解 > 52第五十一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52第五十一章

  这接下来的几日,萧缜显见得没了前些时候那般的悠闲,要么就是始终在衙门里处理各项事务,要么就是在后院的书房中抄写翻阅,也就因此少与薛媌相对谈笑。(w-w--o-m)

  薛媌情知人家忙的是正经事,可心里却不知为何还是有了一点儿小小的失落,但随即就又暗暗将自己数落了一番,想着是不是整日里闲的便开始犯糊涂了?何为轻何为重都分不清?自己夫君这般的辛苦难道还要他陪自己一味的儿女情长?若真是那般不识大体也就不配做他的妻子,可他到底是忙的些什么呢?

  “吏部的官员还要在些盘桓多久?”这晚,薛媌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始问起了萧缜衙门里的事儿,以往她这样的情形可不多。

  刚刚梳洗过后的萧缜正于床中伸着懒腰,整个人显得有些散漫且还有一丝无赖,边打着哈欠边回道:“还得些时候,不过也快了。”

  薛媌看着人家招起了手让自己过去,心中自然是有些小小地喜不自禁的,只当他今日终于有闲情陪自己说话解闷了。

  “给我揉揉。”萧缜拉过薛媌的小手,将其放到了自己的额旁,原是他今日太过倦怠,有些头昏目涨。

  “明早就晚些起吧,你这一向睡的少了。”薛媌示意萧缜将头枕到自己的腿上,之后便依着他的意思轻轻按揉起来,她其实本还想着趁这时机和他聊些旁的,倒不是说要讨论什么国家大事,就是夫妻两个闲聊呗,可看着他在自己的按揉之下轻轻合起的眼帘,终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

  萧缜就这样枕在薛媌的膝上睡了过去,那眉头都还微微蹙着,薛媌明白,他这人一向做事都是全力以赴,恐怕这会儿日里夜里都在寻思着手头上的政务,就不知是何等大事让他又是这般的坐卧不宁,要在自己的怀里才能睡的安稳,可他又这么着迷迷糊糊地摸索过来,自已要不要将衣衫宽解后迎上去呢?

  薛媌怀中的萧缜最后终还是寻到了以往摸惯了的地方,满足地轻叹一声过后事便又将头蹭了上去,那刚刚还稍带不宁的睡颜终于也象是有些舒展开来,而再看得脸色早就微红的薛媌,一时忍不住萧大人姿容的诱惑,也学着他的样儿将手轻轻捏到了人家的脸上,暗自做了一把偷香窃玉的勾当。

  这一晚,被人轻薄尤不知的萧缜睡的极安稳,薛媌的半个胸房到后来都被他压的有些麻了,可又不敢乱动免得他警醒,是以早上起身后的萧缜便见薛媌没一点儿想伺候他的意思,他有心问上两句,但又怕她由此再强打精神起来,因此上还是未肯多说,只匆匆收拾了一番便出去了。

  “夫人,外面集上可热闹呢,都在说这次策举的事儿呢?”这还未到午饭的时辰,院子里正在打扫的小丫头便兴高采烈地与薛媌说起了刚听来的热闹事儿,其余的几个丫头听着有趣,也将手上的活计停了下来。

  “什么策举?”薛媌站在门前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倒也生出了几分好奇,这小丫头素来的手脚轻快、玩心儿重,打听个事儿最是在行,这会儿说的虽不大很清楚,可也学舌学的差不离,这策举到底是要做些什么呢?自己以往在京中只知科举应试一途,还从未听过有这策举之说,萧缜对吏部官员到此做何也是守口如瓶,自己哪里还能比外人多知道什么?

  “就是咱们州府内的读书人,还有那大大小小的官都要去考,说是过了这一关就能去京城呢?”

  “去京城做官?”薛媌觉得这可是太不一般了,本朝还从未有过这样破格升迁的举措。

  “说先去见皇上,皇上还要亲自考,若是答得好就会留下呗。”小丫头的言语间的神态流露出了对京城是十分的神往,还真是心性纯真的很。

  “倒也是个重用人的好法子。”薛媌囔囔地自言自语。

  “听说这会儿陵州府内到处都贴的告示,才出去买菜的婶子回来说街上好些人,象是过年一般。”

  薛媌直听那丫头说完后,心中虽不大清楚却也猜出了个大概,细想了想却觉得其中看似有些不妥,最起码这读书人就分好多种,去京中取过进士的还要同那些平常的读书人一并?这不是有欠周全么?就不知究竟这实情如何,待要也去街上看个端底,转念再想却还不如静下心来,等着萧缜回来便可尽知了,他今日已着人将告示贴出,那就是与此举措相关的诸般琐事均已尘埃落定,那么今日回来的定不会晚。

  “夫人午饭可还是不用等大人一道?”巧珠这一句倒提醒了薛媌,说不定萧缜这个中午就会兴冲冲地回转后院来用呢。

  萧缜还真就午时后回了后院,虽说比平常还是晚了些,却还是陪着枯等他的薛媌一道用了饭。

  “这策举是你的主意不成?”

  “倒也不全是,我不过是起了个头。”萧缜此时这面上还真就比昨日轻松了一些,端起手边的汤碗,都有细品滋味的意思了。

  而薛媌却象是有些食不知味似的。“怎么还要书生和官员一道考?”

  “是以往在京城得中的进士才有资格与官员一道应考。”

  “可是因陆怀瑾之故?”薛媌恍然了悟,为何萧缜在去兰泉山时回程的路上是那般的思索模样,恐怕他彼时就已生出了这样的念头。

  “如此说也有些道理,但却不全是,”萧缜放下了手中的汤,那骤然深沉的黑眼中又有了几许让薛媌熟悉的苦思,“还有一半是在我走访各县衙时想到的。”

  “有屈才之人?”其实薛媌不问也知定是如此。

  “不错,若是无有破格的机会怕是少能一展所长。”萧缜一想到栗县那小小的地方被人治理的井井有条,可那官员却是十余年未有过获得升迁的机会,总觉此等情形不该。

  “朝中无人反对此举?”薛媌终于将心中的担忧问了出来,凡事都如此,有利就有弊,萧缜这主意怕是要有许多朝臣反对,缘由嘛,不过就是利益二字罢了,想着本朝以往这廷上为官的可有许多出自同一家族,且有父子、爷孙代代为官的例子。且不说旁人,萧缜家族不就如些?虽说他家世代为官全因了学识出众、文采超群,但也还是有承祖荫之便,而如今策举若果要推行下去,以后寒门小吏倒多了机会执掌重权,而世族大家的子弟就难免相应地少了可享之利,说的直白些,谁不愿意将荣华富贵代代传袭下去?哪肯轻易拱手让与他人。

  “自然有反对之声,可大学士议政时却多是极力推崇。”萧缜一提到此嘴边便尽是得意的轻笑,仿若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策举可是偏重论策文章?”薛媌听到此处,心中的大石算是落下了一半。

  “夫人聪明,可再猜猜要论些什么?”萧缜此时倒是觉得就某些事情与薛媌真可算得上是心有灵犀了。

  “自不会是做那些诗词歌赋,怕多半为时政之类,再则就是本州的农情、民意。”薛媌因与萧缜在一起的时日多了,对于他偏重于人才哪一点早就有了些个眉目,知他不喜听泛泛的空谈,也不太中意专做歌功颂德文章的书呆子,至于只知风花雪月之流更是敬而远之。

  “媌儿若是男子定也能谋个一官半职了。”萧缜听完薛媌的话后面容更是生出了几分愉悦,且还有了玩笑的意思。

  薛媌面色飞红地嗔了萧缜一眼,示意他这可还有下人在跟前呢,萧缜索性低头含笑不语,夫妻两个接下来便安静地用完了这顿与平常相差无几的午饭,而此时外面的陵州上下,却象是被策举这一石激起了千层浪般,食肆、茶馆聚众之地均在谈论此话题,想着会有何人能就此良机从小小的陵州崭露锋芒、一跃登高。

  策举的告示贴出三日后,各县衙上报应考的官员还真就不少,这也是萧缜事先做好了工夫,早将吏部大员亲临陵州一事散布了出去,自然就有人琢磨起了这等不同寻常的举动,官场中人最擅的便是捕捉细微的风向、于异动中嗅得先机,如此方才能确保头上乌纱帽越戴越稳不是?

  “你这个样儿可是在愁些什么?”眼看着明日就是告示所言的最后一日,萧缜却显得比前几日沉闷起来,仰在榻上也不知是热呀还是心里烦躁,扭着身子忽里忽外的翻腾,让还在灯下做针线的薛媌看着都有些发烦了,索性放下针线坐到他身旁与他闲话。

  “明儿个可就是最后一日了,怎么还没见陆怀瑾过来?”萧缜想是万分琢磨不通这是为何,索性坐了起来,不解地看向凑过来的薛媌,象是她能未卜先知似的。

  “你赞赏他学识过人本无错,但也不可因此太过偏私,旁人说不上还要比他还有才学呢?”薛媌虽说有把握自己这夫君不会在此事上有一丝一毫的徇私之为,但总还是要提醒他一番,莫做了瓜田李下之事,白白给别人落下了口实。

  “那是自然,不过就是有些为他可惜罢了。”萧缜一听薛媌这样说也有几分道理,但心中还是有些放不下。

  “他知有此良机却还一味的犹疑退缩,入不得仕途也就怪不上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见识浅薄。”薛媌对此确是与萧缜有些不一样的见解,但其实还是不想让自己的夫君为此太过伤神。

  萧缜却真就将薛媌这话听入了耳,细细想了一番后便将榻首的书重新拾起,安稳地看了进去,一切皆要顺其自然,或许,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得遇比他还要有真知灼见的实干之人呢。

  陵州这一年的荷花开的极好,凡是有水塘的地方都是粉白轻红一片,摇曳生姿地为陵州添了不少的热闹景致,而这众人瞩目的策举就在清风香荷的日子里开试了,不出萧缜所料,在最后一日才姗姗来迟投考的陆怀瑾虽未取得头名却也是位列三甲,得以有了进京面圣的机会,而那栗县的县令则得了头名,实在是他为官多年,胸中自有治理民生的一套乾坤,不过是局于形势,未曾得到引荐之机。

  策举过后的第二日,吏部的官员便带着卷宗回转了京城,而取中的三人则要在一月后由当地州府派人送至京城,萧缜在忙乱了这月余后终于是可以喘口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末可能都没办法上网,所以要停更几天了,先和大伙儿打个招呼。

  还有就是一会儿要改上一章的字词,别上当啊

  请收藏本站:https://www.qdbqw.com。起点笔趣网手机版:https://m.qdbqw.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