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番外真爱至上4
因为姜瞧的操作太过与众不同,成功在各个情侣小组中脱颖而出，令人侧目。
大家都不知道是该同情闻程，还是该羡慕他。
要说姜瞧不喜欢他吧,她把大部分水和食物都留给了闻程,要说姜瞧喜欢他吧，她把人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里……
当然在，小舟上想要搞配合也很难,因为两个人在船上已经很挤了,用力划船不小心就会把后面那人捣进海里去。
甚至有情侣组合考虑过要不要学姜瞧,让其中一人留在小岛上。
但他们又发现这不太现实,因为他们不像姜瞧一样有信心能够在规定时长内往返。
也有聪明的情侣想出了系统想要的最优解法：让虚弱者坐在后面,从后面抱住划船者。
这么操作之后还可以看到系统提醒：你的爱意可以成为ta的动力（可以为划船者提供动力buff）。
瞅瞅,这多好的剧本啊。
其他情侣发现这个小窍门后,有样学样,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虽然大家还没能彻底安全下来,但心情已经产生了挺大的变化：这个游戏对他们来讲还是挺恐怖的,但硬着头皮上之后,就会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它给人留下了明显的生路。
在绝望之中，又带着希望。
在困顿中，又有人一起生死相依。
看着那瑰丽的景色,已经有情侣调整好了心态,双手交握,“等这个游戏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好！”
没有浪漫的求婚场景，但生死本身就是一种浪漫。
——可惜，这么美好的剧本,完全没能在姜瞧这儿发挥出来。
真爱系统忧心忡忡，那棵断掉的树，就像是它要崩溃的数据库。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根本没有he的可能啊？
当然，那些人的速度再快，仍然赶不上一骑绝尘的姜瞧。
这小组就是个奇葩组合，男方被所有人落在最后，女方把所有人落在最后。
姜瞧明白自己没有按照剧本走，但既然有更优解，她为什么要按照剧本走？
在无限位面中她就不按套路走，更别说是在这个感觉很坑的真爱游戏中了。
她从来就不是在乎别人眼神的人。
小破船带着她一路风风雨雨，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沉船。
75的意外触发概率实在太高了，别人风平浪静，她可能突然遇到小范围暴风雨等意外事故。
得亏她从无限位面里捞出来的道具更多，一路修修补补，愣是给扛了下来。
在她用强大的实力扛下风雨的同时，有些情侣在努力度过难关，他们隐约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从表面上看，把对方推下船可以更快“过关”，但如果坚持下去，那些看似无法迈过的坎会显得非常简单。
做好了共死的准备后，反而会迎来生机……
也有一些情侣在那些意外中开始相互扯后腿，“同舟共济”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旦开了相互抱怨的口子，那狭窄的空间，就是戾气滋生的最佳环境。
真爱至上，可终究会有人无法通过考验。当然，这些跟独行侠姜瞧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齐心协力才能通关的游戏？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莽。
反正姜瞧第一个拿到了解药，然后返回了小岛上。
闻程总不好在虚弱状态下还表现得跟个超人似的，他想办法把椰树摆正了位置，仿佛从未被掰断过。
一眼看过去，那么多孤岛，只剩闻程一个人，他茫然又孤独地盯着海平面，看起来更显孱弱。
姜瞧更加心虚，赶紧把解药吨吨吨地给他灌下去，“是不是等得有点久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解药效果很好，闻程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他不好继续装病弱了，但脸上仍然没有笑意。
姜瞧看他好转，正要松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我没有变好，因为我不开心。”
他发现了，对付姜瞧，不能拐弯抹角。
姜瞧不一定是什么都没察觉，但你不把话给挑明了，她比你还能装蒜。
跟老太极人玩极限拉扯，谁先着急谁先输。
闻程承认，他着急了。
姜瞧好脾气地哄他，“我知道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有点无聊，不过你可以钓钓鱼，看看风景。你知道的，这才是最好的过关方式。”
闻程垂眸说：“我知道，可是你不在，就觉得这些都很没意思。我不想留在原地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无论这个过程要承受什么。”
“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丢下我，这让我感觉有点受伤。”
姜瞧挠挠头，“那下次我们一起。”
她其实也不是不想跟闻程一起的意思啦。
为什么这种“我是负心汉”的感受这么明显呢？
闻程终于露出了笑容，“嗯。你回头。”
姜瞧扭过头，就看到夕阳沉入海面的画面，海天相接处，橘红色的光芒浸染了一片海域，壮观而瑰丽。
姜瞧的速度够快，她回来时，就正好赶上了落日的场景。
海风徐徐，闻程没有放开她的手。他们就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相携站着，欣赏着海边落日。
姜瞧偷偷看了闻程一眼，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快。
但这应该是错觉吧？她的情绪，明明无法传递到身体上的。
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的真爱系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出了点问题，但它多多少少算是成功了吧？
岁月静好。
姜瞧想：她现在算不算是闻程的女朋友了？他们这算是互相搞清楚心意了吧？不过怎么感觉跟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没太大区别？她要不要再问问？
姜瞧有点犹豫，她怕她问出口，有点太煞风景，万一闻程喜欢“心照不宣”呢？
不过没等她考虑清楚这个问题，系统煞风景地给出提示音：
恭喜你拯救了你的同伴，但本轮得分为零。
姜瞧：？
“没搞错的话我是第一个拿回解药的吧？我是完美通关吧？就是闭着眼睛打都不会打零分吧？”姜瞧怀疑这个系统是真的出bug了，“你们真的不考虑好好检修一下你们的系统吗？”
这个零分，毫无依据。
直到现在，姜瞧的自我感觉仍然很好。
系统：经检测，我们打分的依据客观公正，没有出现故障。你虽然拯救了你的同伴，但因为偏离了“同船渡”的主题，因此只能拿零分。
“可是你们也没在规则中禁止这种情况啊？”姜瞧据理力争。
然后系统就开始装死了，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是的，你可以卡这种bug，但我同样可以给你打零分。
你用你的不走寻常路套路我，我就用分数制裁你。
本来姜瞧也不是个分奴，可是她不久前才跟闻程夸下了海口，说绝对不会掉链子，要跟他一起拿到通关大奖，结果这么快就被打了脸。
你以为她不要面子的吗？
闻程忍着笑，说：“没关系，接下来我们还可以逆袭的。”
他们又被投放回了一开始那个广场上。
经历了同船渡这一关后，广场上的人明显少了不少，这让好不容易通过了“同船渡”这一关的人心中惴惴。
有人直接提问：“那些人去了哪里？”
红心机器人再次出现，“嘻嘻，答案显而易见。不坚定的感情，是无法走到最后的哦。你们想要看看不坚定的感情的下场吗？”
会场大屏幕上出现了“同船渡”游戏中的一幕。
有一组情侣一开始获得的基础真爱值较低，他们跟姜瞧一样，遇到意外的概率很高。
两人被接连不断的意外搞得精疲力竭，刚刚从风暴中逃出来，紧接着，他们就遇到了鲨鱼的撕咬，小船看起来摇摇欲坠。
系统提醒男方：只要把他女友推下小舟，作为诱饵，就可以成功引走鲨鱼。
男方忍不住了，陷入虚弱期的是他女友。他觉得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划船，本来他可以待在小岛的安全区，不用这么折腾的。
越想他就越觉得这是他女友的错，而她什么贡献都没有。
没想到这个系统具有虚弱者【一键互换】的模式。
表面上看起来被随机成虚弱者的人处于弱势，可在生死关头，虚弱者可以直接互换两人身份。
当然，游戏系统并没有提醒所有玩家这条规则的存在，只会在必要时对虚弱者开启提醒。
然后，女方与男方互换了虚弱者身份。被推下船的女方同样把毫无抵抗能力的男方给拉下船去了，两个人一起葬送在了海里。
血红色染透了那一片海面。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也有人不忍心再看，也有人靠着对象哭……
闻程漠然看着：在场的人都还不知道，在这里体会到的所有体验都是真实的，包括死亡，但死亡后仍然可以回到现实。
这就是他觉得这个游戏不怎么危险，也没有叫停的缘故。
他甚至没有戳穿这一点，虽然死亡是假的，但经历是真的。
经历了这一遭，情侣们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真爱”是人是鬼了，他又何必去当那种热心市民？
系统留出了充分的时间让玩家们相互安慰，增加一下患难与共、劫后余生的感情。
系统设定这种“冷嘲热讽”的人设是有原因的，如果系统不够刻薄，又怎么凸显对象的温暖呢？
要的就是这种对比，才会更加贴心。
为了提升情侣们的真爱程度，系统也是操碎了心。
被重点关注的当然还是闻程、姜瞧这一对。
不过姜瞧不需要安慰，闻程当然也难过不起来——不是他不想装，而是现在装太假了，一眼就会被姜瞧看穿，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两个人就跟没事人一样闲聊着。
“有点想吃火锅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家川味火锅，贼地道！你都好久没去吃了吧？”
“那回去之后我们就去吃。”
“嗯，叫上郑淮一起，哈哈，他不会吃辣，虐死他。”
两人的火锅局突然多了个电灯泡是什么体验？
闻程：谢邀，回去马上安排一下郑淮的死法。
作战再次失败的真爱系统：这个活它是真的干不了了！
想要直接摆烂的系统自暴自弃地公布了每组得分，其中，姜瞧和闻程组的得分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游戏第一关的得分会直接加到原来的真爱值上，而姜瞧、闻程组合靠着仅有的十分，成功成为了全场最低分。
本来跟他们同一分段的，要么淘汰出局了，要么分数加上来了，毕竟只要通关的，就肯定会有相应的分数，所以最低分就只剩他们了。
用这个分数活到现在的，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厉害，还是该说他们够惨。
“老规矩，真爱值高低，将会影响游戏难度。”
游戏第二关：共枕眠
游戏说明：请寻找真爱，与你爱的人一同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吧（ps：在这一关中，你拥有唯一一次游戏更换对象的机会，或者玩家喜欢三夫四侍也是允许的哦~当然，在你选择的时候，别人也在选择你）
姜瞧被这个说明搞得有点懵，这个游戏感觉比无限游戏还要让人头疼。
她飞快地检查着周遭的环境，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古装长裙。
怎么？难道还玩cosplay？或者是实景版剧本杀？
裙子材质普通，但因为还没搞清楚背景，姜瞧没有随便下定论：这裙子的材质可能代表她的身份背景，也有可能纯粹是真爱位面道具组省钱。
就在这时，有个小女孩冲了进来，“小姐，选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小姐，你不用担心，选夫大会就是走个流程，我们已经打点好你的夫婿了，不会有人当众嫌弃你的，你只需要选择我们内定好的就好了。”
姜瞧：？
弄了半天，姜瞧才搞清楚了这边的背景：她在一个不知名的架空世界里（反正就是真爱位面不知道看了多少魔幻古装剧搞出来的背景），这个世界勉强可以说是女尊古代吧。
反正小姐们成年时就会参加一个选夫大会，从中挑选自己的夫侍。
没错，你可以选好几个。
不过前提是被你选的人同意。
同一年成年的小姐们都会一同参加这个大会，看适龄男青年们秀容貌、才艺等等。而她们挑选夫侍的同时，也会被挑选。
虽然挂着女尊的名头，但本质上跟相亲大会差不多，就是一个相互挑选的过程。
而姜瞧就是被挑剩下的那个：因为她长得不好看，家世平平，成年第一年看上了一个毒舌帅哥，表达自己的青睐之后被骂得下不来台，后面几年都处于自闭状态，不想再参加选夫。
所以，现在的姜瞧，已经是一个又老又丑还家世平平的小姐了。
今年的选夫大会，家里已经给她提前打点好人选，相当于提前确定好意向就等走个过场了。
选完夫君之后，就会直接拜堂成亲，甚至可以进入拉灯环节~
系统对这个游戏环节的设计非常满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你、找到你，多么美好的双向奔赴啊~
共度风雨的剧本不适合闻程他们，共度春·宵的剧本总可以了吧？
本系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完全不知道真爱系统小心思的姜瞧有点头秃。
那种明明白白的危险，她还挺适应的。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剧本，姜瞧一整个无语住了。
她照过铜镜，骨架还是她本人，但是脸浮肿了很多，把眼睛给挤小了，皮肤粗糙，冒痘痘、长雀斑，身材走形。
她的气质配她以前的颜值，夸她的人大有一批。但现在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一种刻薄相。她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却是皮笑肉不笑。
在这个世界里，长相、姓名、身份完全被打乱，能不能找到彼此，就看彼此能否达成“化成灰都认识你”了。
姜瞧就觉得这种测试相当不合理：就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的颜值喜欢一个人吗？
这个测试相当反人性！
系统给出答复：因为一个人的颜值产生喜欢与爱慕是正常的，但只爱皮囊的不算真爱。再好看的皮囊都有变老变丑的时候，如果对方这就变了心，说明这不是真爱。
“你可以选择用任意一种方式找到你的真爱，包括各种暗语汇合，但本系统不建议这种方式。”
“如果玩家在本轮游戏期间变了心，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你可以直接跟现有真爱解绑，回到现实后，你将找到对应的那个人。”
虚拟屏展现了这些信息之后，就彻底没声了。
姜瞧也已经随着小丫鬟走到了选夫大会的现场。
选夫大会是这里一年一度的盛会，除了适龄男女外，同样有很多人在看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看到那熙熙攘攘的场面后，姜瞧这一关游戏的规则了解越来越清晰了：
因为现场中，有长得跟以前的姜瞧一模一样的人，也有叫名字叫姜瞧的人，甚至还有说自己是玩家姜瞧，在找闻程的人。
姜瞧现在叫姜娇，用小丫鬟的话说，就是“这一片姓姜的人很多，今年适龄的大部分小姐都是姜姓”。
游戏系统有他们大量的数据，模拟出的人可以非常像他们本人。
哪怕是能说出大量本人信息的人，也未必是真正的本人。
所以，想要找到对方，相当唯心。用系统的话说就是“请根据心的指引方向做选择”。
而允许变心这一条就更狠了：你在这里找到的条件更好的对象，如果不是真爱本人，那个人也将出现在现实中。
虽然回到现实后有三夫四侍的需要考虑一下法律与道德问题，但如果想要享受一把左拥右抱的快乐，完全可以在这里浪一把。
这简直就是在变相鼓励人劈腿。
当然，找到彼此的难度也跟前面积攒下来的真爱值有关。
真爱值越高，难度越低，找到对方的概率就越高。
真爱值越低，干扰选项越多。
闻程警告过系统不能弄虚作假，系统当然只能按流程走。
姜瞧看着密密麻麻的干扰选项，有点心虚：她应该可以找到闻程的吧？
她可是要跟闻程一起逆袭分数的啊，这一关必须得完成得完美一点。但这游戏设计，有点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
之前在【镜中世界】副本中，闻程在其他人的身体里出现过，但那时候姜瞧就是姜瞧，闻程主动来帮她，所以她能一下子认出来。
但现在的干扰选项有点太多了，还能跟之前一样吗？
【我不爱你的名字、容貌、以及所有，只爱你的灵魂】
这种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现实中是否真的存在，姜瞧持怀疑态度。
她一边觉得闻程无论以什么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认出来，但一边，她又觉得这有点不科学。
就是理智和情感的想法割裂开来了。
姜瞧想归想，也无法改变游戏进度。
各家小姐在台前位置最佳的座位上坐定，座位与每位小姐的名字对应。
然后，有人将名册递到了每位小姐面前，“这就是今年待选青年名单，请各位小姐过目。”
“吉时到，大选开始。”
小丫鬟悄悄提醒，“小姐，你看到第五十九号了吗？那位李维就是咱们内定好的，到时候你别选错了。”
姜瞧看向小丫鬟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他大概注意到了姜瞧的视线，对她略略一颔首。
不是姜瞧有偏见，而是她也没感觉李维有哪里像闻程了。
又或者说，目前姜瞧看到的适龄男人中，虽然有长得像闻程的，名字叫闻程的，但她也没感觉谁就是闻程。
她不确定是没发现，还是他不在人群中。
不过这个游戏再怎么坑，既然想让他们体验婚礼过程，总该把人安排进可选人群中的吧？
小丫鬟给她介绍说：“李公子虽然没什么才学，其貌不扬，但胜在性格踏实，老爷夫人都是满意的。”
姜瞧忍不住表达疑惑：“我有个问题，他看上我啥了？”
虽然这个李维平平无奇，但他完全没必要这个时候跟她绑定吧？万一他可以选到更合适的呢？
“呃……李公子家贫，小姐家里已经答应了出足够多的聘礼，还付了一部分定金，所以这人已经定下了。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娶得的正经夫君，不是夫侍，自然有人愿意的。”
选侍的话，那背景条件什么的可以稍稍放宽一点，不过一般小姐也会选容貌好看或是有特殊才艺的，总得能解闷，不然选他干什么？
当然也会有些男子宁愿做小门小户的君，也不想去当侍的。
姜瞧感受着这世界观，有种崩裂感：玩还是真爱游戏会玩。
说真的，看着那些顶着自己脸的人挑选夫侍，真的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而一个个疑似“闻程”者被挑选，感觉就更怪了。
可能是发现姜瞧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小丫鬟顿时紧张起来，“小姐，虽然这里肯定有比李公子条件更好的，但……”
她没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明白：但你可千万别自取其辱啊！
毕竟姜瞧之前可是有被打击到自闭的前车之鉴的。
姜瞧：……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心酸。
姜瞧就问：“既然给了他定金，签契书了吗？”
小丫鬟一愣，“……没有。不过这种约好的事情，应该不会反悔的吧？我看他在老爷夫人面前保证得挺好的，跟之前那个被你打出去，还宁死不从的家伙好多了。”
姜瞧懵了，“什么被我打出去？”
“小姐忘了吗？你看上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清贫男子，不过他跟之前那人一样对你无礼，你就打了他，现在人还在医馆来着……不过小姐，我觉得你这个看脸的爱好得变一变，咱找个老实夫君得了。”
小丫鬟跟姜瞧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啥话都会往外蹦。
那个无礼的，应该就是跟第一次相亲时遇到的喜欢对象一样，毒舌骂了姜瞧。结果姜瞧新仇旧恨一上来，把人给打了。
这剧情，真的是男默女泪。
姜瞧沉默片刻，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今天姐就得教你一个道理。长得好看的，不一定是好人，长得不好看的也一样。不过至少，长得好看的有个最明显的优点，那就是好看，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小丫鬟没怎么经受过歪理邪说的荼毒，现在被姜瞧这么一说，明显有些怀疑人生。
姜瞧说的跟她一向所接受的观念教育不同，但她又诡异地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她被姜瞧带跑了思路。
她又赶紧说：“小姐，你别把我带歪了。咱们现在说的是这个李公子，不管怎么说，他看起来挺好的。”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李公子。如果他是真老实，拿了定金，就该老老实实签下契约，确保选夫大会上不反悔。但他没有这么做。”
“一会儿要是没有比我条件更好的选他，他当然会从了我。如果有条件更好的，那就说不好了。”
姜瞧冷静地说。
那点心眼儿，骗骗单纯的“老爷夫人”还有小丫鬟还行，但在姜瞧面前，就别玩这种聊斋了。
当然，也有一定概率是姜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更大概率就是她猜的没错。
如果是闻程，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骗人的。哪怕骗人的只是原来的身体，游戏开始后，他也一定会过来解释清楚，并补签契约。
所以姜瞧可以直接排除掉这个人了，她的目光掠向了其他人。
如果她是闻程，他会想怎样找到她？
她又该怎样来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而监控着各个“小剧场”中剧情走向的真爱系统已经跳了起来：完了！完大发了！
他看到姜瞧、闻程所在的小剧场中，真正的闻程被打进了医馆，来不及参加选夫大会了。
这是系统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身份问题。以前像姜瞧闻程组合这么低分的，都被淘汰了，不会进入【共枕眠】的游戏环节。
可偏偏姜瞧组合进了，而且闻程不让系统干预游戏难度，他们就以超低分开启了难度最高模式。
正好阴差阳错地错过，这简直就是天选be模式啊！还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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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不知道是该同情闻程，还是该羡慕他。
要说姜瞧不喜欢他吧,她把大部分水和食物都留给了闻程,要说姜瞧喜欢他吧，她把人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这里……
当然在，小舟上想要搞配合也很难,因为两个人在船上已经很挤了,用力划船不小心就会把后面那人捣进海里去。
甚至有情侣组合考虑过要不要学姜瞧,让其中一人留在小岛上。
但他们又发现这不太现实,因为他们不像姜瞧一样有信心能够在规定时长内往返。
也有聪明的情侣想出了系统想要的最优解法：让虚弱者坐在后面,从后面抱住划船者。
这么操作之后还可以看到系统提醒：你的爱意可以成为ta的动力（可以为划船者提供动力buff）。
瞅瞅,这多好的剧本啊。
其他情侣发现这个小窍门后,有样学样,速度都加快了不少。
虽然大家还没能彻底安全下来,但心情已经产生了挺大的变化：这个游戏对他们来讲还是挺恐怖的,但硬着头皮上之后,就会发现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它给人留下了明显的生路。
在绝望之中，又带着希望。
在困顿中，又有人一起生死相依。
看着那瑰丽的景色,已经有情侣调整好了心态,双手交握,“等这个游戏结束，我们就结婚吧。”
“好！”
没有浪漫的求婚场景，但生死本身就是一种浪漫。
——可惜，这么美好的剧本,完全没能在姜瞧这儿发挥出来。
真爱系统忧心忡忡，那棵断掉的树，就像是它要崩溃的数据库。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根本没有he的可能啊？
当然，那些人的速度再快，仍然赶不上一骑绝尘的姜瞧。
这小组就是个奇葩组合，男方被所有人落在最后，女方把所有人落在最后。
姜瞧明白自己没有按照剧本走，但既然有更优解，她为什么要按照剧本走？
在无限位面中她就不按套路走，更别说是在这个感觉很坑的真爱游戏中了。
她从来就不是在乎别人眼神的人。
小破船带着她一路风风雨雨，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沉船。
75的意外触发概率实在太高了，别人风平浪静，她可能突然遇到小范围暴风雨等意外事故。
得亏她从无限位面里捞出来的道具更多，一路修修补补，愣是给扛了下来。
在她用强大的实力扛下风雨的同时，有些情侣在努力度过难关，他们隐约明白了这个游戏的玩法：从表面上看，把对方推下船可以更快“过关”，但如果坚持下去，那些看似无法迈过的坎会显得非常简单。
做好了共死的准备后，反而会迎来生机……
也有一些情侣在那些意外中开始相互扯后腿，“同舟共济”本来就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旦开了相互抱怨的口子，那狭窄的空间，就是戾气滋生的最佳环境。
真爱至上，可终究会有人无法通过考验。当然，这些跟独行侠姜瞧一点关系都没有。
两个人齐心协力才能通关的游戏？没关系，我一个人也可以莽。
反正姜瞧第一个拿到了解药，然后返回了小岛上。
闻程总不好在虚弱状态下还表现得跟个超人似的，他想办法把椰树摆正了位置，仿佛从未被掰断过。
一眼看过去，那么多孤岛，只剩闻程一个人，他茫然又孤独地盯着海平面，看起来更显孱弱。
姜瞧更加心虚，赶紧把解药吨吨吨地给他灌下去，“是不是等得有点久了？怎么样？好点了吗？”
解药效果很好，闻程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
他不好继续装病弱了，但脸上仍然没有笑意。
姜瞧看他好转，正要松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我没有变好，因为我不开心。”
他发现了，对付姜瞧，不能拐弯抹角。
姜瞧不一定是什么都没察觉，但你不把话给挑明了，她比你还能装蒜。
跟老太极人玩极限拉扯，谁先着急谁先输。
闻程承认，他着急了。
姜瞧好脾气地哄他，“我知道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有点无聊，不过你可以钓钓鱼，看看风景。你知道的，这才是最好的过关方式。”
闻程垂眸说：“我知道，可是你不在，就觉得这些都很没意思。我不想留在原地等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无论这个过程要承受什么。”
“你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丢下我，这让我感觉有点受伤。”
姜瞧挠挠头，“那下次我们一起。”
她其实也不是不想跟闻程一起的意思啦。
为什么这种“我是负心汉”的感受这么明显呢？
闻程终于露出了笑容，“嗯。你回头。”
姜瞧扭过头，就看到夕阳沉入海面的画面，海天相接处，橘红色的光芒浸染了一片海域，壮观而瑰丽。
姜瞧的速度够快，她回来时，就正好赶上了落日的场景。
海风徐徐，闻程没有放开她的手。他们就像一对普通情侣一样，相携站着，欣赏着海边落日。
姜瞧偷偷看了闻程一眼，她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好像有点快。
但这应该是错觉吧？她的情绪，明明无法传递到身体上的。
一直都在暗中观察的真爱系统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过程出了点问题，但它多多少少算是成功了吧？
岁月静好。
姜瞧想：她现在算不算是闻程的女朋友了？他们这算是互相搞清楚心意了吧？不过怎么感觉跟之前的相处模式也没太大区别？她要不要再问问？
姜瞧有点犹豫，她怕她问出口，有点太煞风景，万一闻程喜欢“心照不宣”呢？
不过没等她考虑清楚这个问题，系统煞风景地给出提示音：
恭喜你拯救了你的同伴，但本轮得分为零。
姜瞧：？
“没搞错的话我是第一个拿回解药的吧？我是完美通关吧？就是闭着眼睛打都不会打零分吧？”姜瞧怀疑这个系统是真的出bug了，“你们真的不考虑好好检修一下你们的系统吗？”
这个零分，毫无依据。
直到现在，姜瞧的自我感觉仍然很好。
系统：经检测，我们打分的依据客观公正，没有出现故障。你虽然拯救了你的同伴，但因为偏离了“同船渡”的主题，因此只能拿零分。
“可是你们也没在规则中禁止这种情况啊？”姜瞧据理力争。
然后系统就开始装死了，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是的，你可以卡这种bug，但我同样可以给你打零分。
你用你的不走寻常路套路我，我就用分数制裁你。
本来姜瞧也不是个分奴，可是她不久前才跟闻程夸下了海口，说绝对不会掉链子，要跟他一起拿到通关大奖，结果这么快就被打了脸。
你以为她不要面子的吗？
闻程忍着笑，说：“没关系，接下来我们还可以逆袭的。”
他们又被投放回了一开始那个广场上。
经历了同船渡这一关后，广场上的人明显少了不少，这让好不容易通过了“同船渡”这一关的人心中惴惴。
有人直接提问：“那些人去了哪里？”
红心机器人再次出现，“嘻嘻，答案显而易见。不坚定的感情，是无法走到最后的哦。你们想要看看不坚定的感情的下场吗？”
会场大屏幕上出现了“同船渡”游戏中的一幕。
有一组情侣一开始获得的基础真爱值较低，他们跟姜瞧一样，遇到意外的概率很高。
两人被接连不断的意外搞得精疲力竭，刚刚从风暴中逃出来，紧接着，他们就遇到了鲨鱼的撕咬，小船看起来摇摇欲坠。
系统提醒男方：只要把他女友推下小舟，作为诱饵，就可以成功引走鲨鱼。
男方忍不住了，陷入虚弱期的是他女友。他觉得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努力划船，本来他可以待在小岛的安全区，不用这么折腾的。
越想他就越觉得这是他女友的错，而她什么贡献都没有。
没想到这个系统具有虚弱者【一键互换】的模式。
表面上看起来被随机成虚弱者的人处于弱势，可在生死关头，虚弱者可以直接互换两人身份。
当然，游戏系统并没有提醒所有玩家这条规则的存在，只会在必要时对虚弱者开启提醒。
然后，女方与男方互换了虚弱者身份。被推下船的女方同样把毫无抵抗能力的男方给拉下船去了，两个人一起葬送在了海里。
血红色染透了那一片海面。
有人忍不住吐了出来，也有人不忍心再看，也有人靠着对象哭……
闻程漠然看着：在场的人都还不知道，在这里体会到的所有体验都是真实的，包括死亡，但死亡后仍然可以回到现实。
这就是他觉得这个游戏不怎么危险，也没有叫停的缘故。
他甚至没有戳穿这一点，虽然死亡是假的，但经历是真的。
经历了这一遭，情侣们大概也能知道自己的“真爱”是人是鬼了，他又何必去当那种热心市民？
系统留出了充分的时间让玩家们相互安慰，增加一下患难与共、劫后余生的感情。
系统设定这种“冷嘲热讽”的人设是有原因的，如果系统不够刻薄，又怎么凸显对象的温暖呢？
要的就是这种对比，才会更加贴心。
为了提升情侣们的真爱程度，系统也是操碎了心。
被重点关注的当然还是闻程、姜瞧这一对。
不过姜瞧不需要安慰，闻程当然也难过不起来——不是他不想装，而是现在装太假了，一眼就会被姜瞧看穿，没有这个必要。
所以两个人就跟没事人一样闲聊着。
“有点想吃火锅了，你还记不记得那家川味火锅，贼地道！你都好久没去吃了吧？”
“那回去之后我们就去吃。”
“嗯，叫上郑淮一起，哈哈，他不会吃辣，虐死他。”
两人的火锅局突然多了个电灯泡是什么体验？
闻程：谢邀，回去马上安排一下郑淮的死法。
作战再次失败的真爱系统：这个活它是真的干不了了！
想要直接摆烂的系统自暴自弃地公布了每组得分，其中，姜瞧和闻程组的得分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游戏第一关的得分会直接加到原来的真爱值上，而姜瞧、闻程组合靠着仅有的十分，成功成为了全场最低分。
本来跟他们同一分段的，要么淘汰出局了，要么分数加上来了，毕竟只要通关的，就肯定会有相应的分数，所以最低分就只剩他们了。
用这个分数活到现在的，都不知道该说他们厉害，还是该说他们够惨。
“老规矩，真爱值高低，将会影响游戏难度。”
游戏第二关：共枕眠
游戏说明：请寻找真爱，与你爱的人一同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吧（ps：在这一关中，你拥有唯一一次游戏更换对象的机会，或者玩家喜欢三夫四侍也是允许的哦~当然，在你选择的时候，别人也在选择你）
姜瞧被这个说明搞得有点懵，这个游戏感觉比无限游戏还要让人头疼。
她飞快地检查着周遭的环境，她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她身上穿着的是一身古装长裙。
怎么？难道还玩cosplay？或者是实景版剧本杀？
裙子材质普通，但因为还没搞清楚背景，姜瞧没有随便下定论：这裙子的材质可能代表她的身份背景，也有可能纯粹是真爱位面道具组省钱。
就在这时，有个小女孩冲了进来，“小姐，选夫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去吧。”
“小姐，你不用担心，选夫大会就是走个流程，我们已经打点好你的夫婿了，不会有人当众嫌弃你的，你只需要选择我们内定好的就好了。”
姜瞧：？
弄了半天，姜瞧才搞清楚了这边的背景：她在一个不知名的架空世界里（反正就是真爱位面不知道看了多少魔幻古装剧搞出来的背景），这个世界勉强可以说是女尊古代吧。
反正小姐们成年时就会参加一个选夫大会，从中挑选自己的夫侍。
没错，你可以选好几个。
不过前提是被你选的人同意。
同一年成年的小姐们都会一同参加这个大会，看适龄男青年们秀容貌、才艺等等。而她们挑选夫侍的同时，也会被挑选。
虽然挂着女尊的名头，但本质上跟相亲大会差不多，就是一个相互挑选的过程。
而姜瞧就是被挑剩下的那个：因为她长得不好看，家世平平，成年第一年看上了一个毒舌帅哥，表达自己的青睐之后被骂得下不来台，后面几年都处于自闭状态，不想再参加选夫。
所以，现在的姜瞧，已经是一个又老又丑还家世平平的小姐了。
今年的选夫大会，家里已经给她提前打点好人选，相当于提前确定好意向就等走个过场了。
选完夫君之后，就会直接拜堂成亲，甚至可以进入拉灯环节~
系统对这个游戏环节的设计非常满意：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认出你、找到你，多么美好的双向奔赴啊~
共度风雨的剧本不适合闻程他们，共度春·宵的剧本总可以了吧？
本系统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完全不知道真爱系统小心思的姜瞧有点头秃。
那种明明白白的危险，她还挺适应的。但这种莫名其妙的剧本，姜瞧一整个无语住了。
她照过铜镜，骨架还是她本人，但是脸浮肿了很多，把眼睛给挤小了，皮肤粗糙，冒痘痘、长雀斑，身材走形。
她的气质配她以前的颜值，夸她的人大有一批。但现在她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很有一种刻薄相。她笑了笑，给人的感觉却是皮笑肉不笑。
在这个世界里，长相、姓名、身份完全被打乱，能不能找到彼此，就看彼此能否达成“化成灰都认识你”了。
姜瞧就觉得这种测试相当不合理：就不能因为喜欢一个人的颜值喜欢一个人吗？
这个测试相当反人性！
系统给出答复：因为一个人的颜值产生喜欢与爱慕是正常的，但只爱皮囊的不算真爱。再好看的皮囊都有变老变丑的时候，如果对方这就变了心，说明这不是真爱。
“你可以选择用任意一种方式找到你的真爱，包括各种暗语汇合，但本系统不建议这种方式。”
“如果玩家在本轮游戏期间变了心，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你可以直接跟现有真爱解绑，回到现实后，你将找到对应的那个人。”
虚拟屏展现了这些信息之后，就彻底没声了。
姜瞧也已经随着小丫鬟走到了选夫大会的现场。
选夫大会是这里一年一度的盛会，除了适龄男女外，同样有很多人在看热闹，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看到那熙熙攘攘的场面后，姜瞧这一关游戏的规则了解越来越清晰了：
因为现场中，有长得跟以前的姜瞧一模一样的人，也有叫名字叫姜瞧的人，甚至还有说自己是玩家姜瞧，在找闻程的人。
姜瞧现在叫姜娇，用小丫鬟的话说，就是“这一片姓姜的人很多，今年适龄的大部分小姐都是姜姓”。
游戏系统有他们大量的数据，模拟出的人可以非常像他们本人。
哪怕是能说出大量本人信息的人，也未必是真正的本人。
所以，想要找到对方，相当唯心。用系统的话说就是“请根据心的指引方向做选择”。
而允许变心这一条就更狠了：你在这里找到的条件更好的对象，如果不是真爱本人，那个人也将出现在现实中。
虽然回到现实后有三夫四侍的需要考虑一下法律与道德问题，但如果想要享受一把左拥右抱的快乐，完全可以在这里浪一把。
这简直就是在变相鼓励人劈腿。
当然，找到彼此的难度也跟前面积攒下来的真爱值有关。
真爱值越高，难度越低，找到对方的概率就越高。
真爱值越低，干扰选项越多。
闻程警告过系统不能弄虚作假，系统当然只能按流程走。
姜瞧看着密密麻麻的干扰选项，有点心虚：她应该可以找到闻程的吧？
她可是要跟闻程一起逆袭分数的啊，这一关必须得完成得完美一点。但这游戏设计，有点触及她的知识盲区了。
之前在【镜中世界】副本中，闻程在其他人的身体里出现过，但那时候姜瞧就是姜瞧，闻程主动来帮她，所以她能一下子认出来。
但现在的干扰选项有点太多了，还能跟之前一样吗？
【我不爱你的名字、容貌、以及所有，只爱你的灵魂】
这种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现实中是否真的存在，姜瞧持怀疑态度。
她一边觉得闻程无论以什么方式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能认出来，但一边，她又觉得这有点不科学。
就是理智和情感的想法割裂开来了。
姜瞧想归想，也无法改变游戏进度。
各家小姐在台前位置最佳的座位上坐定，座位与每位小姐的名字对应。
然后，有人将名册递到了每位小姐面前，“这就是今年待选青年名单，请各位小姐过目。”
“吉时到，大选开始。”
小丫鬟悄悄提醒，“小姐，你看到第五十九号了吗？那位李维就是咱们内定好的，到时候你别选错了。”
姜瞧看向小丫鬟指的方向，看到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人。他大概注意到了姜瞧的视线，对她略略一颔首。
不是姜瞧有偏见，而是她也没感觉李维有哪里像闻程了。
又或者说，目前姜瞧看到的适龄男人中，虽然有长得像闻程的，名字叫闻程的，但她也没感觉谁就是闻程。
她不确定是没发现，还是他不在人群中。
不过这个游戏再怎么坑，既然想让他们体验婚礼过程，总该把人安排进可选人群中的吧？
小丫鬟给她介绍说：“李公子虽然没什么才学，其貌不扬，但胜在性格踏实，老爷夫人都是满意的。”
姜瞧忍不住表达疑惑：“我有个问题，他看上我啥了？”
虽然这个李维平平无奇，但他完全没必要这个时候跟她绑定吧？万一他可以选到更合适的呢？
“呃……李公子家贫，小姐家里已经答应了出足够多的聘礼，还付了一部分定金，所以这人已经定下了。小姐不必妄自菲薄，你娶得的正经夫君，不是夫侍，自然有人愿意的。”
选侍的话，那背景条件什么的可以稍稍放宽一点，不过一般小姐也会选容貌好看或是有特殊才艺的，总得能解闷，不然选他干什么？
当然也会有些男子宁愿做小门小户的君，也不想去当侍的。
姜瞧感受着这世界观，有种崩裂感：玩还是真爱游戏会玩。
说真的，看着那些顶着自己脸的人挑选夫侍，真的会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而一个个疑似“闻程”者被挑选，感觉就更怪了。
可能是发现姜瞧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小丫鬟顿时紧张起来，“小姐，虽然这里肯定有比李公子条件更好的，但……”
她没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明白：但你可千万别自取其辱啊！
毕竟姜瞧之前可是有被打击到自闭的前车之鉴的。
姜瞧：……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点心酸。
姜瞧就问：“既然给了他定金，签契书了吗？”
小丫鬟一愣，“……没有。不过这种约好的事情，应该不会反悔的吧？我看他在老爷夫人面前保证得挺好的，跟之前那个被你打出去，还宁死不从的家伙好多了。”
姜瞧懵了，“什么被我打出去？”
“小姐忘了吗？你看上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清贫男子，不过他跟之前那人一样对你无礼，你就打了他，现在人还在医馆来着……不过小姐，我觉得你这个看脸的爱好得变一变，咱找个老实夫君得了。”
小丫鬟跟姜瞧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啥话都会往外蹦。
那个无礼的，应该就是跟第一次相亲时遇到的喜欢对象一样，毒舌骂了姜瞧。结果姜瞧新仇旧恨一上来，把人给打了。
这剧情，真的是男默女泪。
姜瞧沉默片刻，摸摸小女孩的脑袋，“今天姐就得教你一个道理。长得好看的，不一定是好人，长得不好看的也一样。不过至少，长得好看的有个最明显的优点，那就是好看，这个是骗不了人的。”
小丫鬟没怎么经受过歪理邪说的荼毒，现在被姜瞧这么一说，明显有些怀疑人生。
姜瞧说的跟她一向所接受的观念教育不同，但她又诡异地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发现她被姜瞧带跑了思路。
她又赶紧说：“小姐，你别把我带歪了。咱们现在说的是这个李公子，不管怎么说，他看起来挺好的。”
“对，我说的就是这个李公子。如果他是真老实，拿了定金，就该老老实实签下契约，确保选夫大会上不反悔。但他没有这么做。”
“一会儿要是没有比我条件更好的选他，他当然会从了我。如果有条件更好的，那就说不好了。”
姜瞧冷静地说。
那点心眼儿，骗骗单纯的“老爷夫人”还有小丫鬟还行，但在姜瞧面前，就别玩这种聊斋了。
当然，也有一定概率是姜瞧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更大概率就是她猜的没错。
如果是闻程，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骗人的。哪怕骗人的只是原来的身体，游戏开始后，他也一定会过来解释清楚，并补签契约。
所以姜瞧可以直接排除掉这个人了，她的目光掠向了其他人。
如果她是闻程，他会想怎样找到她？
她又该怎样来证明自己是独一无二的那个？
而监控着各个“小剧场”中剧情走向的真爱系统已经跳了起来：完了！完大发了！
他看到姜瞧、闻程所在的小剧场中，真正的闻程被打进了医馆，来不及参加选夫大会了。
这是系统第一次出现这样的身份问题。以前像姜瞧闻程组合这么低分的，都被淘汰了，不会进入【共枕眠】的游戏环节。
可偏偏姜瞧组合进了，而且闻程不让系统干预游戏难度，他们就以超低分开启了难度最高模式。
正好阴差阳错地错过，这简直就是天选be模式啊！还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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