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余生两不相欠_我暗恋的同桌是个偏执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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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余生两不相欠

  第60章:余生两不相欠

  数步之外的长廊拐角,季时珹不知道在哪里站了多久,左肩被屋檐下的雨水打湿了一大片,他就那样沉默而坚持地站着,看见了夏嵩月的正脸,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瞬间迸发出了复杂深沉的情绪,极度喜悦、极度眷恋和极度压抑的情绪在那幽幽的墨色里翻涌着,他的长指微微发颤,连修长的睫毛也在轻颤着,眼神专注得像是在注视着一个久远而又珍贵的梦,怕一说话惊动了梦里的人,也怕稍有动作就揉碎了这片刻的遥遥相视。

  不同于季时珹的反应,夏嵩月漂亮冷漠的面容上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仿佛只是在看一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微微对视了数秒之后,他将视线挪开,冷漠而从容地从他身边错身而过,就跟他遇见过的无数陌生人一样,看见了,走过了,没有任何情绪,不会爱,也不会恨,因为无关紧要。

  酒店门口有提供自主购买雨伞的伞台,夏嵩月投币买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撑开了之后就一步步走下了台阶,雨水顺着他的伞顶分开落在两边,他清隽挺拔的身影冷漠而修长,看上去一点儿温度也没有。

  “夏嵩月!”

  季时珹追了出来,颀长挺拔的身躯站在雨里,俊美年轻的面容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他的声音略微有些哽咽,张嘴喊了他的名字之后,不敢上前也不会后退,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紧紧地注视着他清隽的背影,浓墨一般漆黑的眼眸染上了浓烈的痛苦和焦灼的情绪,

  “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回来。”

  夏嵩月脚步微微一顿,撑着伞转过了身,他似乎是长高了不少,已经超过一米八了,记忆里那个精致爱笑的少年,一下子便长成了眼前这个冷漠漂亮的成年人,季时珹看在眼里,已经疼到麻木的心还是忍不住揪着痛起来。

  夏嵩月静静地隔着雨幕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说话,他的声音不大,声线清冷偏低,语气平和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但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落在季时珹的耳朵里,却跟凌迟的刀刃一样,

  “季时珹,我不需要你弥补我什么,我只想余生两不相欠,老死不相往来。”

  曾经的相互喜欢也好,相互憎恨也罢,好的坏的都随时间走远,谁也不要再提起了。

  夏嵩月说完了就走了,清隽挺拔的背影充满了拒绝和冷漠的味道,好像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也不能跟上去了,季时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再让夏嵩月施舍他片刻的温暖,他站在雨幕里,哽咽着像是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不知所措,不顾任何尊严地跪了下来,高大清瘦的背影孤独得可怜。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楼道里的灯就瞬间亮了起来,站在门口等了许久的莫拓科将视线从手机里抽离出来,一抬头便看见夏嵩月浑身湿漉漉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他的左手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浅色的发丝和脸颊上都是湿的,水珠顺着他的下颚流进他的衣襟里,他身上的衣裳已经湿透了,看上去颇为狼狈,看见莫拓科,夏嵩月冷漠茫然的眼眸似乎微微找回了一丝温度,问道:“你怎么来了?”

  莫拓科没有回答他,上前摸了摸他湿透了的衣裳,蹙起了眉头,“你不是有伞吗?为什么还淋雨了?”

  他说话的时候,夏嵩月玻璃珠子一样清澈的浅色眼眸一直盯着他的嘴唇,莫拓科见状,连忙将他耳朵里的助听器摘了下来,一看果然如此,夏嵩月的助听器被他取下来的时候还滴着水,很显然是泡坏了不能用了。

  夏嵩月没有回答他为什么有雨伞还淋湿了,微微伸出白皙柔软的手指扶住他的手腕,执意又问了一遍,“你怎么来了?”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告诉你,画展差不多结束了,我和老师先回去,迪丽雅说要留下来陪着你,跟你说一声。”莫拓科感受到搭在自己手腕上那几根手指冰凉至极,忙不迭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语气焦急地道:“song,你在发烧。”

  “是吗?”夏嵩月顺着他的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的手指被雨水浸得冰冷,额头上的温度就变得格外滚烫,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他忽然双眸一阖,无力地倒了下来,莫拓科立刻眼疾手快地搂住了他。

  夏嵩月虽然有一米八,但是极其瘦削,莫拓科几乎是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他抱进了屋子,自从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年后再醒过来,夏嵩月的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不小心着凉了反反复复发烧是常有的事情,在英国的时候都是莫拓科一路照顾过来的,所以这一次他也是驾轻就熟地找来了药片和温水,扶着夏嵩月喂了进去就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等他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就去找了退热贴,他刚撕开包装贴到夏嵩月白皙的额头上时,夏嵩月垂着身侧的手忽然动了动,白皙柔软的手指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因为发烧而变得颜色苍白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着什么话,

  莫拓科将耳朵凑上去听了一下,在听清楚了夏嵩月说了什么之后他灰蓝色的瞳孔蓦地一震,反之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夏嵩月仿佛是梦魇了一般,微微蹙着好看的眉头,鸦羽般浓密长长的睫毛在灯影下划出了一道脆弱的弧度,他滚烫的手指紧紧抓着莫拓科的手腕,生怕他走了,一声又一声,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季时珹,季时珹,季时珹......”

  一次又一次地,痛苦而固执地念着同一个名字。

  莫拓科是家里的独子,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他早就把夏嵩月当成亲弟弟看待了,他不是第一次从夏嵩月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早在他在医院里刚醒来那段时间,夜里低烧不退,就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但是等他清醒了,莫拓科问他是谁的时候,他说不知道,而且情绪也不大对劲,所以莫拓科就没有问下去,如今四五年过去了,莫拓科再度从他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他觉得这里面肯定不简单,但是直接问夏嵩月肯定问不出结果,于是他想了想,给他T城的朋友打了个电话,他不知道季时珹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所以只能托朋友打听名字发这几个字读音的人,等他挂了电话之后,夏嵩月似乎睡沉了,手指也渐渐松开了力道,不再紧紧抓着他,但是眉心仍然蹙着,看上去睡得并不安稳。

  莫拓科摸了摸他的额角,确定温度退下去之后才关上卧室的门离开了。

  夏嵩月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浑身发酸,身上的烧是退了,但是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迪丽雅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的身影。

  看到夏嵩月起来了,迪丽雅立刻放下手机小跑到他身边,殷勤地问道:“song,你还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夏嵩月盯着她的嘴巴从头看到尾,读懂了她的话之后摇了摇头,声音略微有些低哑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照顾你呀。”迪丽雅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爸爸他们今天跟赞助商见完面之后就得回去了,昨晚莫拓科没有告诉你吗?我不走,留下来陪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回去。”

  夏嵩月扶着脑袋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莫拓科昨晚是有这么说过,周睦阳给他找的这间公寓是三房两厅,宽敞得很,多住一个迪丽雅也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他微微垂了垂长长的睫毛,看着迪丽雅雀跃期待的眼神,轻声道:“我不会陪你到处逛的,你可能会很无聊。”

  “没事没事,”这个问题迪丽雅早就想好了,她歪了歪脑袋,可爱地朝他眨了眨眼睛,“晓漓姐会带我玩,我们约好了一起逛街买衣服做美容呢,她还会教我做菜。”

  夏嵩月不知道迪丽雅什么时候跟薛晓漓混那么熟了,但是迪丽雅天生性格活泼好动,又讨人喜欢,两个女孩子能玩到一起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他点了点头,语气难掩虚弱地道:“你要是觉得无聊了就跟我说。”

  然后他就给她订张机票将她送回去。

  迪丽雅浑然不知夏嵩月的后半句话是这样,还以为无聊了他就会带自己去玩,于是更加高兴地点点头,漂亮的灰蓝色眼睛满是感激之情,“谢谢你,song,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夏嵩月扶着门框的手微微一顿,看着迪丽雅笑容灿烂一副感动至极的模样,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对她哪里好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四岁的夏嵩月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一声,年轻真好,不用想那么多,天真烂漫地觉得每个人都是善良的。

  而在城市的另一边,夏家的宅子里,

  季时珹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夏天,篮球场外夏嵩月仰着一双漂亮圆圆的猫儿眼望着他,他没有犹豫,伸手将他搂了个满怀,恨不能将他揉进骨血里,可是梦醒了,夏嵩月不见了,连一丝残留的气息都没有,他呼吸着,每一寸空气都是疼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真心喜欢一个人,一颗心可以疼到这个地步,疼到一片血肉都溃烂了,还是舍不得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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