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夜_霾杀(gl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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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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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候不至,四野愈黯,在阴沉沉缭绕着灰雾的天色彻底黑透之前,土屋内的火光忽而无声无息消失,然后,两个重新整装的人影悄然闪了出来。

  室外已垂暮沉沉霾色蒙蒙,近处的景象还算可辨,但看上去黯淡朦胧仿佛拢了一层灰纱,再稍远处的山林树木就只能隐约瞧出一些模糊的轮廓了,能见度可谓相当差劲。

  如此的荒野,如此的天色,就算平日也足够令人惴惴不安,何况眼下随处都有可能潜伏着会窜出来撕裂你咽喉的危险。

  “那个……道理我都懂,但是……不开手电筒真的好么?就怕有什么也看不清啊……”不太适应的曲芦连说话都有些打颤。

  相比四处张望疑神疑鬼的曲芦,走在前面的林衣倒是十分镇定,就是面上表情比天色还要阴沉几分,曲芦问了几次,她才勉强耐着性子开口回答:“没光源,大不了敌暗我暗,开光源,就是敌暗我明。如果开灯时周围有危险,那么在你看清它前,它早就看清你这个猎物了,不学会适应黑暗就等死吧!”

  这说话声虽低却是毫不留情,训得曲芦讪讪地缩了缩头,可能是听出来了对方情绪不怎么样,于是她也不再接话啰嗦,却仍然紧贴在林衣身后,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踩着前面的脚印跟着走。

  其实曲芦这样表现也是情有可原,事态刚乱时她一直躲在家中不说,自从被救下结伴同行以来,一路上三人组也都是日落而息的行动规律。毕竟夜晚风险大,在叶宜浅和林衣的妥善安排下,临近傍晚总能提前找到相对安全的庇护处,所以这还是曲芦第一次夜间在外行动,何况还是荒郊野岭间,偏还缺了个同伴,个中压力可想而知。

  虽知道情有可原,但林衣依旧按自己的节奏前进着,决定出门找人时她本打算将对方留在土屋中,那样相对还安全些,于己而言也少个累赘,但不知道是害怕独自一人还是确实担心伙伴,曲芦坚持要一起,既然如此,那么自然也要自己扛起后果。

  老实说,林衣目前根本没照顾曲芦的闲心和余力,在看似从容不迫的前行中,她习惯于自控的心境其实有一角并没有那么冷静。

  在那一角里翻滚的情绪有懊恼,也有焦虑,还有些略感生疏的……大概是担忧吧。

  懊恼是无法避免的,林衣知道,这股情绪更多其实是针对自己而发。自从顺利转移到老街养伤后,一切似乎就都否极泰来了,哪怕有些风波也俱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尤其是去往矿厂的这一路上,几乎可称得上一帆风顺——而在处处危机的环境下,太顺利,有时候其实并非什么好事。

  这道理林衣早懂,可最令人懊恼的恰恰也是这点,有一根弦你明知不能松,也告诫过自己,结果却还是不知不觉间松懈了。换做以前,她断不会如此轻易让叶宜浅孤身行事,尤其是在陌生环境下……但这几天太顺,心绪又被别的绊住,竟倏尔大意了起来。

  这其实也是林衣自知无法驾驭团队另一个主因,团队中需要处理的往往有千头万绪,而她每每更习惯专心致志于一件事,一个人。

  所谓心无旁骛,在特定环境下,也可以是缺点。

  或许正因为如此,才这般焦虑担忧吧……已很久不曾这样深深地担忧过谁了,哪怕是叶宜浅,以前虽然也担心过,但程度不同,缘由也不同——毕竟这次的事是由自己主导的,若有万一实在难辞其咎。更重要是,记得她出门时似乎没随身携带武器,连装气步枪的挎包都留在了屋里,当时明明自己也瞥见了的,竟没能反应过来,要是真遇到了什么……

  摇了摇头,摒弃心中杂念与情绪,林衣竭力集中注意力于眼前。此刻她们已偏离道路钻入了一旁山林中,本就不足的光线被凌乱交错的树木枝蔓挡去大半,周遭于是愈发黑暗,连身旁灌木也只余黑乎乎一个剪影,而各种剪影与剪影相溶在一起,轮廓就变得奇形怪状张牙舞爪,配上时不时沙沙的风吹影动,仿佛有无数鬼魅于黑暗中出没,气氛十分阴寒渗人。

  好在这树林说到底还是在路边,并没有深山老林的植被密实,穿行其中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林衣以军铲为试探,凭借记忆力和仅余的一点点视野,放缓脚步谨慎前行着,走不多远,耳中就已听到了潺潺水声。

  之前看中那条小溪,就是因为它虽在林中,但距离道路和前面的土屋并不算远。话说回来,若是这条小溪在密林深处,那么路过此地的三人也寻不到它,更不会将它视为水源。

  为保险起见,白日里初发现溪水时,她们还合力搜了一下四周确认安全,这也是后来叶宜浅会放心来取水补给的原因之一。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黑暗笼罩后的林中景象与白日是完全不同了,一入夜,白天瞧着还算平和的山林就陡然翻脸,给万物都戴上了一层阴沉冷森的面具。

  好在再怎么阴沉黑暗,四周围的大致地貌林衣到底是记得的,加之潺潺水声引导,三转两转已顺利绕到了溪边。溪水蜿蜒,乍一看似乎并无任何人迹,也没什么可疑之处,这里和别处山林一样,透着阴寒诡异,同时却又幽深安静。

  没见到人,林衣也不冲动,先拉曲芦躲到大树后,试探性地扔出几颗小石头砸到水里制造动静,又发出几声不大不小模仿鸟类的怪叫,见一连串动作并没引发任何反应,才独自悄悄来到河边空旷处,小心翼翼拧亮了手中罩好两层纱布的狼牙手电筒。

  因为事先罩了纱布的关系,狼牙手电筒的亮度并不刺眼,有些昏昧的光线幽幽映在溪边潮湿的泥地和碎石上,能照明的地方也只比巴掌大上一点。

  就是借着这巴掌大的光亮,林衣猫着腰仔细探查着地上和水边的痕迹。“怎么,看出什么了吗?她去哪儿了?”见她无事,曲芦也大着胆子从树后过来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这次林衣倒不介意解释,大约也是想借这个过程来整理思绪:“溪边的泥土潮湿松软,而且碎石多没植物,有个什么很容易留下印子,你看,这些鞋纹可能就是叶宜浅之前留下的,那双鞋是我之前给她在快递里特意挑的,多半错不了。”

  随着手指和光线的示意,曲芦这才从泥地碎石间看出了几个模糊的脚印,老实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晰完整,若不是有人指点,她大概是看不出来的。

  但这些模糊的痕迹在林衣眼里似乎能说明很多问题,“没有搏斗,没有奔跑,连打水的桶都没丢弃……但是,往回走的脚印只有一串,也就是说第二次没有走回头路……”随着自语般的分析,手电筒掠过好几处,终于停在一处地面上:“到这里了……所以是顺着这边走了吗?”

  跟在屁股后面转悠的曲芦没那么好的观察力,但理解力并不差,听林衣这么说,她立即顺着这个方向抬头张望,看见的却是一条隐约深入林中的蜿蜒小径。

  “哎呀那里真有条小路!白天咱们都没看到!”最初的惊讶之后,曲芦又很快困惑起来:“但这条路的去向和土屋根本是南辕北辙吧,好好打个水干嘛要往那边去?就算有个什么也该回来商量了再说吧,她不是那么莽撞的人啊……”

  没有人替曲芦解惑,因为唯一能解惑的人猫着腰没有接话。林衣在溪水边反复徘徊了一会儿,大约因为确实没什么危险出现,所以很快扩大了排查的范围,相对的,她的眉峰也很快蹙起来,面色显得越来越凝重,最后竟陷入了怔怔沉思般。

  对此,跟着转悠的曲芦显得有些急,地面上乱七八糟的那些她根本看不懂,自然想知道答案,不过还是按捺住了性子。

  她没有等待多久,不消片刻林衣就结束了沉思,转过头对她开了口。

  “你……还是先回土屋吧,趁着还勉强看得到点儿路。”然而接下来的这话却实在有些出人意料:“回去之后别有光源,关好门窗,那屋太破旧,一个人静静待着才比较安全。等到天亮要是还没人回来,你就自己去矿厂找顾松健他们,反正也没多少路,一个人也应该问题不大。”

  这番话林衣说得严肃,配合周围阴森森的景物,令人心吊到了嗓子眼。“……不是,等等!”曲芦跳起来,抛开如听遗言的诡异感受,急道:“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林妹……林衣!好歹让我明白状况,姐我像是那种独自跑路的人吗?”真着急了,她倒也不敢插科打诨了。

  大约这番表态非常认真,林衣扫了她几眼后倒也不浪费时间,随即用电筒照了照某块地面,直截了当道:“看,这就是状况。”

  因为扩大了搜寻,两人现在是身处溪流上游处,离最初发现脚印的地方大约十来米远。虽然距离不太远,但因为地势的关系这里植被茂密得多,只有少部分溪边的地面泥土柔软没有杂草,能够残留下些许印记。

  这少部分能留下印记的泥土,此刻看上去无一不是深深浅浅坑坑洼洼的,原本曲芦自觉看不懂也没打算细看,如今因为林衣的特意指出,才又凝神瞧了瞧,凭着之前被指点的少量经验终于也瞧出了点端倪,不禁就紧张起来:“这些……也都是鞋印?”

  “对,是脚印,起码是五种不同的鞋印。但这些还不是最要紧,最要紧是你看这两个……这个和这个。”

  林衣也不啰嗦,蹲下去身径直就点出了软泥坑洼中比较完整的两个印子,其中一个明显是人赤足时的脚印,五个脚趾清晰可辨,虽然是赤足,但似乎看着就比别的脚印都大上一号。而另一个印子则是呈古怪的半弧状,虽说不是人的脚印,却是所有印子中轮廓最清晰的,整个几乎深深陷入了泥土中。

  “这……这种弧形我貌似小时候见过啊,田间地头经常见的,大概是……呃,马蹄铁之类的东西?嗯,应该就是。”

  到底是乡村小镇长大的孩子,细瞧之下曲芦很快辨识出了个大概,却依旧是满头雾水:“但怎么就只有一个印?有蹄印的话意思是有马骡之类的?那应该是四足才对啊……而且旁边还有赤脚,谁半夜不穿鞋牵着骡马在山里走?莫非……嘶——!”说着说着她陡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也不知道是想象出了什么。

  只有孤零零一个的马蹄印,伴随着比常人大上一号的赤足脚印,这种线索看似古怪无用,但对于一个见识过各种扭曲肢体的幸存者而言,已足够在脑中展开一幅令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画面了!

  林衣能够理解曲芦此刻感受,因而倒也不与她抬杠,只点点头道:“所以我让你回去。无论那是什么,距离打水的地方都太近,学姐很可能是为了躲避这危险才往小径去的……谁不敢保证再深入山林会发生什么,但我必须要去找她,所以你……”

  你,请自便——虽然话未说完,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林衣的眼中带着一丝凉意,而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可称得上冷漠,神态与平时在叶宜浅身边时大相径庭。

  但曲芦似乎并不是如此理解的,看着这样的林衣,她只楞了一楞,然后仿佛感慨万千般做了个深呼吸,就拍了拍林衣的肩。

  “我懂!我陪你!那家伙一定没事的!”这样坚定而热情的鼓励,反过来倒是颇让林衣感觉意外。

  当然,意外归意外,林衣倒也不至于去反问对方究竟懂了什么,总之随便怎么理解吧,决意要跟来的话后果自负,她也不会硬将人轰走就是。

  实际上自从判断有危险开始,内心的焦虑感就更是火上添油,令得林衣根本不耐烦再耽搁时间,两人很快沿着之前叶宜浅留下的痕迹步入那条山中小径,一路上由曲芦负责警戒四周——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因为林衣必须将更多精力投放在沿途寻找线索之上。

  小径极窄,两旁都是草丛灌木遮掩,要发现线索并不容易,而且此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整个山野被浓墨所渗透,没有光源几乎是寸步难行,所以哪怕谨慎如林衣也没再关闭手电筒,只是时不时用手掌遮挡一会儿,让幽光时断时续不那么显眼。

  就这样前行了大约七八分钟,和预想中不同的是,一路上竟然还算顺利。虽然说黑暗之中常会传来各种窸窸窣窣的小动静,但其实并没什么危险,颇具经验的林衣还是能分辨出什么是自然之声,什么是异常状况的。

  所以,当带着潮湿的空气中隐约扩散来几声呜咽般的凄切啼叫时,她才脸色一变,即刻熄灭手电停止了前进。

  这动作太突然,让紧随她身后的人一个趔趄几乎撞了上来,不过曲芦也无暇抱怨,站稳脚跟后立即绷直身体紧紧握着手中钢筋,低语道:“有……有情况?”

  林衣没回答她,只是抬了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曲芦于是也不敢再动弹,黑暗中两个人顷刻化作一动不动的两株矮树,与周围植被融为了一体。而当彻底安静下来后,那厢传来的异常响动就越发明显起来,听着似鸟非鸟似兽非兽甚为吊诡,关键是距离似乎并不算远,循声望过去,哪怕四野被幽深黑暗所笼罩,也仿佛能瞧见隐隐有什么影子在树丛那端模糊晃动着。

  二人不动,那东西似乎也就只在原处转悠,始终保持一定的距离。山野荒凉,气氛诡异,僵立不多时,腿肚子下就一股股的寒气往上窜,曲芦到底没多少定性,站了没一会儿就有些受不了,又凑过来低声问道:“喂……我们怎么办?那是什么啊?”

  “不知道……”林衣的回答也压得极低,其中仿佛还带了丝茫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奇怪,以前没见过……”随着这般喃喃自语,那丝茫然渐渐收敛,转而化作了某种决意:“你待着别动,我去看个究竟!”

  曲芦闻言自然大惊,但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拉拉扯扯的争执,所以她也根本拦不住恶从胆边生的林衣。

  说恶从胆边生似乎有些不太确切,但此刻林衣确实凭空生出了一股恼怒,对不远处那个作怪东西的恼怒,对自己居然不知道是什么的恼怒,何况叶宜浅的遭遇很可能也与之相关,以至于才生了一股子劲儿想一探究竟!

  不过情绪归情绪,真行动起来林衣可半点不莽撞,哪怕周遭已黑得几乎看不见,她仍然猫着腰蹑手蹑脚,每一步都尽量躲藏在灌木树干周围,尽量让身形和植物融为不可分辨的一个整体,就连手中原本寒光闪闪的军铲都被抹上一层薄泥,以防不经意的反光引起了那端的警惕。

  然而,哪怕是已如此老练谨慎的林衣也没有料到,就在她看似顺遂的一点点接近过程中,背后树丛冷不丁悉索一响,倏地就有什么从背后突袭而来!

  听到悉索响动林衣已知不妙,但猝不及防间还是被勒住了肩背,更有什么捂住了口鼻!这样的致近距离军铲是不行的,林衣果断手腕一扣一抖,袖中短刃霎时出鞘,正要反手全力捅过去,却因为耳边低低的一声而硬生生又顿住了动作!

  “是我。”那一声耳语极简短,却透着紧张和关切,几乎瞬间松掉了紧绷的心弦,本能放松下来的林衣这才感觉到,无论是紧贴身后的气息,还是捂在口鼻的触感,几乎都可称得上熟悉。

  回过头,果然在极近距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带了淡淡笑意对着自己,那白皙的皮肤上有一点汗渍和污渍,但明显安然无恙。

  很莫名的,面对那微笑,之前种种的焦虑担忧都蓦地化作了一股怪异的尴尬感,从林衣心底无法遏制地涌起。

  就这样找到了人,之后撤退返回的过程也没半点麻烦。那个怪异发声的东西没谁再有闲工夫去研究,撤退时仅用几个鞭炮制造响动吸引了它的注意力,然后三人就一路疾奔而下,过了小溪出了山林,顺顺当当地回到了之前当做庇护所的土屋,叶宜浅甚至还镇定地在经过溪水时重新打了一桶水,稳稳拎了回来。

  然而越是顺利,林衣心中的尴尬感就越挥之不去,大概是你准备好豁出命了,才发现对方根本云淡风轻不需要的那种感觉吧……似乎是这样,又似乎不是,她自己也说不好,一时间也排解不了。

  林衣不是任性的人,排解不了的情绪多半只能先隐藏起来,但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以来她隐藏情绪的能力也下降了太多,直接结果就是自打一路回到土屋后,林衣一句话也没多说,甚至不怎么将视线投到某人身上,只闷头升火,然后闷头吃面。

  “吃好了?我又烧了一点水,你要不要简单擦个澡?毕竟难得有热的……”最后还是叶宜浅先来搭腔,态度很温和,乃至带着一点点小心的试探和讨好。

  “哦?哦,我就去。”林衣其实也不想这样,所以点点头站起身,迟疑了一下又关切道:“那你洗过了吗?”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迈步打算离开。

  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她的手臂被轻轻拉了一下,“别生气了,我不是解释了吗?第二次打水时有东西跟着我,因为担心把那麻烦引到土屋附近,我才往山里去想把它甩掉,没想到一时半会儿没能甩开,所以才耽搁了那么久……我知道你是觉得有事该大家一起担当的,不过咱们毕竟还要在这边过夜,把麻烦引过来不太妥当,对吧?”

  叶宜浅的语气依旧平和,但眉头微颦,却不知是烦恼还是着急。可惜林衣并没有抬头看,她总不好说自己这次只是觉得莫名尴尬而已,所以也只支支吾吾应付了两声,就借口想快去擦洗急匆匆走开了。

  即使都是女子,但灶台那边还是挂上了废弃床单作为简易的遮挡,看着床单后的纤细影子,叶宜浅低叹一声,收回了目光。

  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气氛也变得有些怪异,但时间还是一点点照样流逝,吃了东西擦了个澡后,时间到了晚上八点多,几个月前这种对大多数人而言连夜生活都不算的时间段,如今差不多就是标准的就寝时间。一来在安全度不足的地方,篝火也好电筒也罢都是有一定危险性的,用完最好就熄灭掉。二来奔波劳累了一整天,睡觉就是最好的休整方式,只有睡不够没有睡不着的。

  当然,稍微有点经验的小队都不可能全部人马呼呼大睡,虽然目前这边只是三人小组,但也有合理的值夜安排,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间的十二个小时里,三人会轮流持气步枪值夜四小时,这样一轮下来每个人都还能睡八小时,足够养精蓄锐。

  这样的值夜原本在同一间屋里也行,不过碍于今夜在不远处的溪水边发生了怪事,所以为稳妥起见,叶宜浅将值夜地点安排在了土屋的屋顶上。

  凌晨四点,天还算黑漆漆的,曲芦打着哈欠顺着一架废弃木梯慢吞吞爬上屋顶,正看见了端坐于屋脊上的上一个守夜人,她那尽职尽责的老同学。

  “喂,时间到了,换班吧。”曲芦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也跟着摸索了在屋脊上一屁股坐了下来,也不去管那里脏不脏。

  “这么快?”叶宜浅的神色很清醒,似乎没有半点困倦之色,她抬手看了看表,才道:“还差3分钟才换班,你今天挺积极的。”

  “嘿嘿,被你看出来啦?”半夜的空气还挺冷,曲芦搓了搓脸吐出一口白气,也不反驳:“我这个人你知道的,心里存不住事,有八卦就想和朋友分享一下嘛,所以才想找你单独聊聊……”说着她挤眉弄眼,强调道:“聊聊你那小学妹。”

  闻言,叶宜浅挑了挑眉,之前对话她的神色都是淡淡的,但此刻显然注意起来,目光也转到了曲芦身上。

  “聊吧,别说想打她的主意就是了,你太滥情,我反对。”最后她这样道。

  如此单刀直入的一句显然大大出乎了曲芦的预料,她先是一呆,然后恼羞成怒般地变了颜色,恶狠狠道:“什么叫滥情?都说多少次了,我每一段感情都是认真的,认真的!你到底明不明白啊?老贬我!”

  “我只明白你每一段感情也都是以分手告终,有花无果。”叶宜浅一本正经解释道:“我不是贬低你,不过是理念不同,重要的是她和你的爱情理念也不同,所以你别老绕着她转,你们不合适,我不希望任何人受伤害。”

  “切,还理念不同呢,你懂什么叫爱情?你这个绝缘体。”曲芦嗤道,想了想,又不怀好意地一笑:“不过你放心,也别误会,我肯定是不会对你小学妹出手的,毕竟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嘛,我可是不做备胎的。”

  这一句话抛出来,造成的效果却似乎没有曲芦想象中的那么好。

  黑暗中的叶宜浅表情似乎全然未变,只是反应慢了半拍,过了一会儿,才迟疑地看过来,反问道:“什么?”

  “我说你那小学妹心有所属!哎呀我真受不了了!”没等到想象中的效果,曲芦颇有些咬牙切齿,一气之下索性一口气全倒了出来。

  “你说你究竟有多迟钝?我才跟了几天就看出来了,本来还想旁敲侧击帮你一下,结果帮个头,居然还冤枉我绕着她转想打她主意!你对我这么警惕,自己怎么雷达常年坏死?谁追你都不知道,那个林衣明显待你很特殊很不一样,你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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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西,下章21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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